刀光闪，血雾起。
一个鬼子的脑袋飞了出去，脖腔喷出三米高的血柱。
第二个扑上来，腰被劈成两截，肠子挂到树上。
第三个挥刀砍他肩，刀还没落下，自己的喉结已被刀尖洞穿。
一个，两个，三个……
他不躲，不退，不喘气。
刀就是他的命。
身后，杜狗子也冲进人堆，左手军刺扎进胸口，右手匕首割开喉咙，身子一拧，又挑飞一个。
没人能靠近他们三步之内。
血，溅得满天都是。
鬼子一个接一个倒下，像割草。
没人喊疼，没人喊妈。
他们死得快，死得狠，死得——毫无意义。
当最后一个鬼子的刀掉在地上时，整个战场，只剩刀锋滴血的声音。
一百个光着膀子的敢死队，一个不剩。
宁远站定，刀尖垂地，血顺刀槽往下淌。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笑了。
“狗子，你赢了，多一个。”
杜狗子喘着粗气，手里还攥着半截肠子，咧嘴：“你少来，明明是你多俩。”
宁远没回话。
他缓缓抬头，望向远处那个还缩在高地上的旅团长。
眼神，冷得像冰窟窿。
那老头，终于明白了。
——他不是在跟一支军队打仗。
他是在，挑衅一头活了千年的屠夫。另一伙人，就两个，一前一后。
杜狗子眼前一花，宁远人已经窜出七八米远，他一咬牙，猛蹬地面，跟了上去。
司令的安全？不用他操心。但他也不想拖后腿——宁远走得再快，他也不能当废物。
两队人擦身而过，宁远还在往前冲，身后那些鬼子也跑得飞快……可就在下一秒，那些人上半身突然就飞了出去。
颈断、胸裂、头砍——
宁远路过的地方，鬼子全被拦腰斩开，一个不落。
等他冲透整条阵线，地上已多出一条猩红的带子，全是断肢碎肉，肠子拖在地上，血泡还没冒完，人就已经没了气。
鬼子全愣了。
他们手里都握着刀，刀法练过千百遍，谁都清楚——能劈开皮肉是本事，能斩断骨头是猛人，可这人？刀一挥，连肋骨带脊椎，整整齐齐一分两半，连血都没喷出来，像切豆腐。
力气小的，砍不动衣裳；力气大的，最多劈开皮肉；想把人一刀两断？得挑准骨头缝儿，还得用尽全身劲儿，十次里头，能成功一次算祖上积德。
可这小子呢？随手一抡，几十个精锐鬼子，全变成两截。
那刀，不是钢的吧？那力气，是人能有的？
不，这根本不可能。
地上那些断口，平得像用砂纸磨过——皮、肉、筋、骨、内脏，全是一个切面，一刀到底，连个毛边都没有。
有几个鬼子举刀想格挡，结果刀身直接被劈成两半，连同手一起断了。
血腥味还没散，鬼子们腿就软了。
趁着他们发懵，杜狗子猛地冲进去，匕首和军刺翻飞如电。
他身子像条泥鳅，东一窜，西一拧，鬼子的刀砍不到他，他反手就是一刺——脖子、心口、腹腔，准得像量过尺寸。
中招的鬼子连惨叫都来不及，手一捂，血就往外涌，人慢慢跪下，像被抽了筋，眼睛还睁着，但魂儿早没了。
两个人，一个像屠夫，一个像杀手，手段不一样，杀的人却差不多。
可比效率？杜狗子碾压。
军刺和匕首，捅一下，死一个，省力、干脆、不拖泥带水。
宁远杀完一通，一抬头，看见杜狗子在人群中翻腾，鬼子的刀根本碰不到他。
他往前迈了两步，结果——所有鬼子呼啦一下全往后退，躲得比见了鬼还远。
仿佛他不是人，是地狱爬出来的活尸。
“八嘎！”
宁远怒吼一声，想拉点仇恨，吸引火力，让鬼子都盯着他。
可没想到，那吼声一出，两个鬼子直接瘫在地上，手肘撑地，连滚带爬，像老鼠见了猫，拼了命往后缩。
“你们不是敢死队吗？来啊！怂货！”
骂得越凶，鬼子退得越远。
宁远气得直咬牙，索性自己冲了进去。
几个来回，鬼子的队形彻底散了。
战场上，诡异一幕上演了——一个人追着几十个光膀子的鬼子满山跑。
宁远不仅力气大，跑起来更是像炸了膛的子弹，快得能甩开马蹄。
他一动，身形就跟影子一样，穿插、折返、闪现，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
杜狗子刚砍翻一个，一晃眼，人影从身边掠过。
再一看——旁边那鬼子，脖子一斜，上半身“啪”地掉了下来。
等那影子冲远，杜狗子才发现，地上又多了几具断尸。
剩下的鬼子，早就撒丫子狂奔，跑得连鞋都掉了。
杜狗子呆在原地，心里咯噔一下：我跟司令赌谁杀得多？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宁远砍完一群密集的鬼子，也没了兴致，抬手一挥。
枪声响起。
所有活人，全倒了。
战场安静下来。
狙击团开始收弹药——每人配二十发7毫米的，剩下的一百人全换鬼子的三八大盖。
子弹，得省着用，也得捡着用。
战士们在尸堆里翻找，山坡上，两千多刚逃过一劫的鬼子，缩在树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远远看一眼，腿肚子都转筋。
这一仗，打没了他们的胆子。
他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回日本，回老家，回妈怀里。
打扫完战场，狙击团连看都没看一眼那些残兵，收拢队伍，转身朝远方走去。
这一战，是狙击团第一次光明正大出现在白天，干掉的不是千把人，是整整一个旅团外加一个伪军团，近万人，几乎全灭。
以前，他们是蛇，藏在暗处，咬一口就跑。
现在，他们是暴龙。
见人就撕，见队就灭。
整个东北的鬼子指挥官，心头全绷紧了——可同时，也松了口气。
不怕明着来，就怕看不见。
一旦现身，威胁就少了三分——至少，你知道敌人在哪。
两小时后，日军最高指挥部，凭着痕迹和战况，锁定了狙击团的行进方向。
命令立刻下达。
方圆数万鬼子，全部调动。
前方设伏，后方围堵，侧翼包抄，一条条路，全朝着那支百人队伍的方向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