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嘴角一扯:“正好,差那么一口气。”
他眼睛倏地睁开,瞳孔里没一丝犹豫。
双手一压,枪口放平——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两支AK同时怒吼!
枪口喷出火舌,子弹不是打人,不是打马,而是狠狠砸进天空!
“这……这是干嘛?”孙德胜彻底懵了。
两千米啊!AK最大射程都没一千五,天上打枪,难道想用弹壳砸死鬼子?
疯了!
他脑壳里嗡嗡响,像有几十只苍蝇在嗡嗡叫。
宁远却笑得像看戏。
“别急,子弹,飞一会儿。”
话音刚落,两杆打空的AK随手扔给警卫,又抄起两支新的,再次抬枪,平射苍穹!
哒哒哒——哒哒哒——
火光连成线,子弹像泼水一样冲上云霄。
孙德胜张嘴还想劝,就听见两边——
“噢——!!!”
“牛逼啊!”
“卧槽!这招绝了!”
狙击团战士们炸了锅,一个个扯着嗓子吼,吹口哨的,跺脚的,有人甚至把帽子抛上天!
连骑兵旅的弟兄都忍不住吹起了哨子——那种尖锐急促、只有骑兵才懂的暗号!
那是什么意思?
孙德胜一愣。
他猛然抬头。
天上——
子弹飞到最高点,然后——
开始垂直下落。
像一场无声的铁雨,带着死亡的尖啸,密密麻麻,砸向正疯狂冲锋的鬼子骑兵头顶!
“轰!”
第一匹马,前腿中弹,猛地跪地,背上鬼子像断线风筝摔出去!
“嘶——!”
第二匹,脖子被子弹贯穿,当场栽倒,连惨叫都来不及。
接着是第三匹、第四匹……马群瞬间乱了!
战马不是人,不懂躲,不懂闪。
它们只认得速度,却撞上了从天而降的铁雨。
一匹倒,连带三匹撞成一团。
两匹倒,撕开一道缺口。
十匹倒,冲锋队形直接断了脊梁!
马嘶人叫,鬼子哭爹喊娘,队伍彻底崩溃!
而宁远,依旧站在最前头,枪口轻抬,嘴角带着笑,看着前方——
“看见没?骑兵再快,也快不过——从天上砸下来的子弹。”孙德胜猛地一瞪眼,扭头朝前方那群疯了似的鬼子骑兵看去——
只见冲在前头的一溜儿战马,跟被镰刀割的麦子似的,“噗通噗通”全栽了!后头的马收不住脚,一个接一个撞上去,马仰人翻,乱成一锅粥。
也有几个骑术溜的,腿一夹,马一跃,直接跳过障碍,可那几十个没跳过去的,人和马全摔成一堆,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后头的骑兵根本没停,蹄子踩下去,像碾死蚂蚁一样,一个个翻滚的人影,转眼就糊成了血泥。
“啊——救命啊——!”
“停下!快停下!!”
“我还不想死——!”
惨叫声响成一片,鬼子们哭爹喊娘,可谁管你?冲锋的队伍就像开弓的箭,离了弦就别想回头。
回头?士气直接崩盘。
对面要是反扑,那整支部队都得烂在土里!
鬼子军官在后头狂吼:“别停!往前冲!兔子给给!”
“嗖——嗖——嗖——!”
子弹撕风,尖啸着飞过来。
最前头那个叫毛刺一郎的鬼子,刚跃过两匹倒地的马,心里正得意呢——嘿,爷这本事,牛不牛?
下一秒,一颗子弹直接钻进他胯下战马的眼窝。
“砰!”
马脑浆子炸开,血喷三尺,战马前腿一软,狂奔十几步后,整个身子“哐”地砸地上,嘶鸣都没一声。
“啊——不——!!!”
毛刺一郎整个人被甩飞出去,还半空呢,一记马蹄就正中他天灵盖——“咔嚓”一声,脑袋直接瘪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更多的蹄子就像暴雨砸下来,从头到脚,一层层碾过去,骨头碎成渣,血肉糊成泥。
血从他嘴里、鼻子里、耳朵眼儿里往外冒,像漏水的破口袋。
他最后想的是:我死得太难看了……
宁远根本没停。
两手AK轮流开火,六十发打光,后头警卫员立刻递上新的,手指一拉枪栓,“咔哒”一声,子弹上膛,稳得跟钟表似的。
一梭子,又一梭子。
前方的鬼子骑兵队,硬生生被他打空了一片,几十匹马躺倒,血流成河。
后面冲上来的,不得不绕着走,可尸体堆得跟小山似的,绕也绕不开。
冲锋的阵型,被这人打成了破筛子。
“轰!”——鬼子的攻势,撞墙了。
狙击团和骑兵旅那边直接炸了锅!
“司令牛逼!!!”
“杀得好!!!”
“干得漂亮——!”
一个个扯着嗓子嚎,脸都红了。
谁见过一个人,两杆枪,一分钟干掉几百号鬼子?
那不是打仗,那是屠龙!
不是单枪匹马——是双枪搅龙潭!
孙德胜站在宁远边上,心口砰砰直跳,手心全是汗,却像刚灌了十斤二锅头,浑身通透。
原来司令真不是吹的!
难怪他带自己出来,说“让你涨点见识”……
以前跟孔捷混那几年,真是白活了!早知道,早该死皮赖脸跟司令混啊!
他看着前面那道背影,连呼吸都轻了。
杀人,杀得这么干净利落,像砍西瓜,不带烟火气。
鬼子死得惨,可看他死,怎么就那么爽?
不是解气,是痛快!
比喝凉水还爽!
不只是孙德胜,整个狙击团的人,全在喊。
他们都是开枪吃饭的,以前在别的部队,靠的就是这一手准头,被人当宝贝供着。
现在呢?每个人单发命中率,都能打到五百米外,一枪一个!
这已经不是普通射手了——是死神的笔杆子。
宁远的枪声,还在响。
像暴雨,像雷霆,像催命的鼓点。
鬼子的骑兵,彻底乱了。
而这片战场,只剩下枪响、惨叫、马嘶,和一地的——烂泥。就算是再牛的神枪手,像苏强那样的,能打到一千米就顶天了。
往上再拉一百米,那不是练练就能搞定的——得砸钱、砸时间、砸子弹,每一米都是拿命堆出来的。
可司令这手枪法,是人干的事?
两千多米!双手端着AK,连瞄准镜都不带,啪啪啪乱扫一通。
可你猜怎么着?他打空几个弹夹,鬼子的马就倒下几匹,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准得像排练过八百遍。
不是命中率高,是每颗子弹都像长了眼睛——专挑马头、人脑袋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