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升达看到迟岁在眼前消失,一时怒不可遏,高喝一声,刚刚那个来接他的领头人立马望向庆升达,没想到那小丫头竟然给跑了。
被愤怒慌张点燃的男人,一个狠劲将对手掀翻,再一脚踢上心窝,不过,一时被人偷袭成功,臂膀麻木一片。
“达叔,你去找那人,这有我顶着。”说完,毫不犹豫地再次冲了上去。
庆升达见有人顶住,给自己留了一丝喘息的机会,说了一句“你小心!”就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迟岁刚刚进去的密林。
迟岁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不大的足迹让庆升达一路跟到了木屋旁。
“这傻姑娘不会进去了吧?”庆升达疑惑想着,这一片林子里唯独中间有着这么一个人房子,不得不让人生疑,正当庆升达犹豫时,从木屋里传出一声叫喊。
庆升达心急,唯恐迟岁出了什么事,立马撞开木门,眼前看到的景象却是叫她大吃一惊。
屋内,一个少年趴到在地,迟岁手里拿着铁锅之类的东西,僵在原地。
迟岁转过身来,看见居然是庆升达,心里一个激灵,庆升达走上前时,她高声道:“别过来。”
手中的武器就是她此刻的底气,庆升达不着急,先稳住迟岁,道:“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你说,到底为什么抓我,陈茶和你什么关系!”
庆升达没想到迟岁知道这么多,但现在已经顾不上其他了,因为他看着地上的男生怎么那么像一个人。
“我认识你妈妈,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庆升达觉得骗迟岁没意思,也没有必要。
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再见陈茶一面,其他的,他一点都不在乎了。
边说,男人慢慢蹲下,撩起了男孩垂在脸颊的头发。
这眼角的痣怎么那么像那个人的。
迟岁看到庆升达的动作,一时也不再说话,接下来该做什么以及庆升达的身份让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庆升达干脆将昏过去的男孩翻了个身,等看到正脸,庆升达终于敢确定。
这人竟然和方灼白有关系,不过没听说过那人有这么一个孩子啊,而且都这么大了,难道是其他亲人。
庆升达心思玲珑,这边想着就问了迟岁一句,“你刚刚是把他敲晕了?”
迟岁拿紧了手里的锅柄,她以为这屋子里没有人,就擅自进来了没想到里面居然有人。
少年见她进来,第一时间就是蹲下身去旁边的桌子下拿东西,迟岁实在是被接连的两场绑架给弄出应激反应了。
手旁边就是一只锅,拿起来就砸向了男孩,没想到劲用大了,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迟岁正想放下“凶器”,看看那人怎么了,庆升达就来了。
看着迟岁点了点头,庆升达真是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迟岁这招的确不错,最起码这人到了自己手里,也是多了个筹码。
现在,眼下着急的应该是把迟岁弄乖了,不然那个铁锅,下一个攻击对象就是自己了。
他可不想趴地上。
所以就得让迟岁受点委屈了,只见他蹲下的一条腿突然横扫过去。
没有丝毫防备的迟岁就被这么摔到在地。
等反应过来要忍痛站起来的时候,庆升达的速度更快,一脚踢远了迟岁身边的武器,再捏住两只受伤的手。
迟岁使劲要挣开,被庆升达威吓道:“你再乱动,我就把你扔到河里面去,让那些鱼把你吃个干净。”
说着,把身上上好的衣服布料给咬牙撕下来一条,把迟岁的手给绑紧了。
稳住了这丫头,庆升达看向那个少年,不对劲啊,这一拍不可能这么久都不醒,难不成真给拍没气了?
庆升达疑惑,探少年鼻息,还是有气的。想不通便不在去想,庆升达如法炮制撕下布料把少年双手双脚都给绑架紧了。
无论如何,这人还是得看住了,说不定就是最后的筹码,庆升达是真没想过自己居然还能碰上这样的好事。
不过实在奇怪的是,如果这人真的和方白灼有关系,怎么会在这无人问津的地方待着,要什么没什么。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脚步踩着枯草的声音,庆升达知道是人来了,只不过不知是敌是友。
迟岁被男人突然拉着进了里面的房间,然后把她赶进了衣柜里,临合柜门之前,低声道:“什么声音都别出。”
怕迟岁不听,庆升达随手拿起一个毛巾塞进了女孩的嘴巴里。
然后关上了柜门。
庆升达这些年也是从最低处爬上来的,行动极快地就把男生给掩藏了起来,他则躲在门背后。
准备守株待兔。
门“咔嚓”一声,被人慢慢推开了。
庆升达速度犹如闪电般,右手劈出,直接将对方的胳膊扭在了身后,那人被摁在墙上。
庆升达正疑惑,对方为什么丝毫不反抗时,那人闷闷的声音自墙壁间发出。
“达叔,多日不见,您老还是宝刀未老啊。”来人声音豪爽,丝毫没有被庆升达袭击的恼羞成怒。
庆升达听到这声音,恍然大悟,竟是他来了。
意外地把那人松开,“没想到你居然来了。”
被放开的男人嘴角噙着笑转过身来,看着庆升达,露出他标志性的动作,勾了勾笑,像是哥俩好的,把庆升达的右肩搭上。
如果迟岁看到这人,她一定会惊呼,他怎么会在这里。
“知道你到,我怕手底下人不行,所以特地过来一趟。”男人的笑是阳光的。
庆升达像是被这笑容也扫去了一些阴霾,掺杂轻微笑意道:“我看不是你怕,是那位怕吧。”
听到庆升达这么说,那男人也没有生气,只是但笑不语。
男人名叫断桥,是前几年方灼白在发生一次意外时的救命恩人。
方灼白看男人身手极好,又对自己有恩,于是把人招进麾下。
起初,这断桥还是不愿意的,说书他从小无父无母,一人浪荡惯了,怕坏了方灼白这儿的规矩。
没想到更让方灼白坚定了带他入“焰火”的心思。
最后好说歹说,断桥终于进来了。
不过这年轻人身上并没有浮躁之气,做事也是极为干脆利落。
庆升达就喜欢这种做人圆润做事果断的人。
而且两人一见如故,在“焰火”里也算是做了个伴。
断桥看了看周围,“那两人呢?”
庆升达挑眉,“你怎么知道是两人?”
断桥笑出了声,“达叔,我眼睛又不是不好使,桌子底下的空间是有点小了。”
说着朝窗下的桌子抬了抬下巴。
依稀看见一点白色的衣袖在外面。
庆升达心里低骂了一声,这断桥眼神是越来越好了,那么点不同都能看出来。
“小断,你知道方灼白有儿子吗?”
断桥挑了挑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何出此言?”
庆升达用动作做出表示。他把男孩从桌下拖了出来,那张脸出现在了断桥的面前。
断桥一震,看到男人和自己一样感到吃惊,庆升达心里的弦绷紧了些。
看来断桥也不知道,这孩子的出现现在看来太过奇怪了。
“这……”听到断桥发出疑问,庆升达解释:“他好像一直在这里生活。”
断桥环绕周围随意看了看,的确,这里虽然不大,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庆升达还准备说什么,就见断桥径直往卧室里面走去,来不及出声阻止,断桥已经打开衣柜看见了迟岁。
不过此刻迟岁的呼吸声极粗,断桥忙拿掉了那毛巾,迟岁得以大口大口呼吸。
断桥闻到衣柜里浓香的白酒味,就知道这是熏衣草的味道,而迟岁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细小的红疹。
这不是过敏,又是什么呢。
后面跟进来的庆升达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断桥一把将人抱起来,边往外面跑边对庆升达说道:“达叔,我们走,那男孩待会让大壮带过去就行。”
达叔正想说那男孩怎么办,见断桥这么一说,也就同意了,脚下疾步跟上。
真是没有想到,自己千防百防,还是百密终有一疏。
这过敏可是要人命的。
断桥将人抱出去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大壮,就是之前那个来接达叔的男人。
时间紧急,庆升达看了一眼大壮的伤口,干脆说:“你找个可靠的兄弟把里面的人带回来,现在和我一起走。”
大壮地位远不如断桥他们,不然也不会今天来接达叔了。
可上头今天交代自己是来接达叔的……庆升达一看他犹豫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他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大壮手臂上的血都滴了一路了。
“没事,我们一起走吧。”
于是,一行四人急急出了密林,外面居然有一辆雷克萨斯,庆升达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等上了车,终于感受到哪里不对劲了。
车里不仅医疗设备齐全,还有两名医护人员,医药针剂也是好几箱。
这些东西出现在这里,实在是不同寻常。
于是庆升达下意识地问道:“断桥,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断桥的手顿了顿,然后又恢复动作,帮医生折起了迟岁的衣袖。
“这是方叔说的,就是怕像大壮这样的兄弟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