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昀一贯奉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行事原则,只要敢惹他,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至于是原模原样地还,还是添油加醋地还,全看他当时的心情。
白茹希是女人,他的“还”留了些余地。
他没把她丢到男人堆里,而是喂了药关在一间洁白的屋子里,四个角落摆着摄像机,墙上一整面的显示器,屋顶上有明晃晃的监控。
他让人给她吃的也不是非男人不可的药,只是,终会让她和平日大相径庭。
白茹希被捏着嘴巴灌药的时候喊叫,被丢进屋子里的时候喊叫,可等药效快速上来,她便没了喊叫的心情了。
她亲眼看着自己一点点变得难以自持,亲手脱掉身上的衣服,一个人玩出了最不堪的模样。
不可描述的画面被记录下来,实时冲击着她的视网膜,一天一夜,差点将她逼疯。
屋门被打开,有人给她送了水和食物,她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想到那双手做过什么,忍不住扶着墙干呕。
她推开送食物的人,慌不择路地跑出去,却发现他们根本没有把她抓回去的打算,甚至将她的包包还给了她。
这一刻,白茹希内心涌现的不是解脱,而是更大的恐慌。
她努力裹紧身上被自己亲手撕裂的衣服,跌跌撞撞地拦了出租车去医院,战战兢兢地检查。
还好,没出什么问题。
白茹希坐在挂号大厅的椅子上,失神了五分钟,突然弯腰抱住双腿,放声大哭。
来往行人朝她投去奇怪的眼神,保安和导诊台的护士过来问她是否需要帮忙,她却觉得那些温暖的话语是一句接一句的嘲讽。
她大怒,指着他们咒骂一通,跑出医院,打车径直回了叶家别墅。
这栋别墅是叶锦书的,他失踪之前,也一并转到了叶九初名下。
叶九初不屑与她同处一个屋檐,在盛景昀开口分析利弊的时候,搬去了北园湾,这里便只剩下她和保姆。
盛景昀收购了叶氏,一分钱都没落到她手里,她喜怒无常,保姆受不了,主动走了。
如今,白茹希站在空旷的别墅里,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厌恶,厌恶之后紧随而来的,是火山一般喷发的嫉恨。
没错,这是叶九初的房子,留她一个人住,除了羞辱,还能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从昨天到现在遭受的一切,不是因为叶九初是因为谁?
白茹希紧紧咬住唇瓣,双拳握得死紧,一双眼睛恨不得喷出火来。
电话铃响,是严立阳打来的电话,她迅速调整表情,如常唤了一声:“喂,立阳。”
“你死哪儿去了?一天一夜联系不上。”严立阳的语气不算好,比起从前哄她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极致恶劣。
可即便这样,白茹希也不敢轻易朝他发火:“我手机没电了,刚充上,怎么了?”
严立阳直截了当地道:“来天上人间。”
白茹希身子一僵,尚且怀抱着一点希望:“去做什么?”
严立阳哼笑一声:“你说呢?”
白茹希脸色瞬间煞白,她紧抿唇瓣,商量的语气:“今天不行,改天好不好?”
他让她去陪他的客户,从叶氏落到盛景昀手里后,他一直这么做。
她恶心,但别无选择。
她讨厌物质缺乏的生活,而现在,能给她这些的只有他。
严立阳反问:“例假打破规则了?”
白茹希喉头艰涩地道:“没有。”
她的例假很规律,他记得时间,在他们还甜甜蜜蜜的时候。
“那就过来,今天的老板很重要,对了,他喜欢妖艳一点的。”严立阳不问她为什么今天不行,单方面做了决定,说完就切断通话。
白茹希愣了好一会儿,自嘲地冷笑一声,上楼洗澡、化妆,换了性感的裙子,套上大衣,挎上包包,去了天上人间。
她本身是我见犹怜的长相,一双眼睛宛如含着秋水,清澈得像春天的泠泠泉水,一掉眼泪,整个眼眶都是红的,格外惹人疼。
严立阳以前最爱看她红着双眼在他身下喘息的模样,他总说又纯又欲,勾得人心痒痒。
可是,现在的他,看见她哭,眼底流露的只有烦躁。
从他将她送到第一个客户的床上起,她本来的样子,他就丝毫不在乎了,她该呈现什么模样,全看客户的喜好。
白茹希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上挑的眼线,嘴角微微一勾,媚意横生。
严立阳在包间外等她,见她来了,第一件事是伸手拉开她的大衣,往里看了一眼,随即满意地一挑眉:“不错。”
她的身材很好,紧身裙上低下短,越发优越。
白茹希挽住他的胳膊,说:“立阳,我能哄得老板和你签合同,可不可以不做那种事?”
严立阳轻佻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看你表现。”
白茹希左右逢源的本事绝对不小。
一进包厢,里头坐了三四个人,她把大衣一脱,扭着纤细的腰肢就和他们打成一片,笑语晏晏,八面玲珑。
她是美的,刻意化了浓妆,迎合大老板的喜好,气氛因此更暧昧。
酒过三巡,大老板不老实,白茹希柔弱无骨地坐在他腿上,放纵,却不给他机会,撒着娇说起正事。
严立阳冷眼旁观,看大老板的表情估算着成功的概率。
半小时后,白茹希哄得大老板松口,虽没答应签约,但严立阳心里有了底。
于是,她最后跟着走的人,是严立阳。
上了车,他问:“去你那儿还是去我那儿?”
白茹希一愣。
严立阳不无嘲弄地道:“怎么,不答应陪人,难道不是想我了吗?”
那个“想”字说得意味深长,白茹希用膝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犹豫几秒,没拒绝:“去我那儿吧。”
他们回别墅,车子才停下,严立阳便倾身过来了,贴在她耳边说:“你今天,挺带感。”
之后发生的一切顺其自然。
车里一次,进客厅一次,最后回了房间,洗完澡,他还没放过她。
待一切终于平静下来,严立阳环视一周,忽然问:“这房子你没想法?”
白茹希转头看他:“什么意思?”
严立阳一笑,身子往下出溜准备睡觉,说:“就算你不住,弄到手转卖,那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白茹希眸光闪了闪,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