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无端认命
荼欢2021-09-08 10:465,251

  狗屁,肯定是因为你的缘故,

  无理取闹的小妇人忽然眼睛红通通的像个小泼妇般道,

  “肯定是你的问题,放我下来,你赶紧出去。”

  不死心的徐向暖两只手推拒着面前的怀抱,但她这点力气如同螳臂挡车,软绵绵的根本没点力道。

  男人四平八稳的没动,

  徐向暖带着哭腔的喊,

  “你赶紧出去呀,你不出去我怎么回家?”

  本来稍微温和点的男人忽然表情就凝重了,显然被小妇人这小怪兽般的不依不饶的挣扎给弄烦躁了,这小妇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秦毅眉宇间紧蹙,一双胳膊绷得紧紧的。

  徐向暖不是没发现,这会儿的男人眸子里的异动,但她还顾忌什么,家都快回不了了。

  小女人当真是个睚眦计较的小性子,一着急嘴巴直接就咬着男人就近的虎口处,

  喉咙里发出几个呜呼的字,

  “松手呀,”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人家一片好心,愣是喂了狗。

  不发一言的男人忽然松了手,怀里的小妇人又咚的一下,实打实的摔到了硬邦邦的地上。

  这一下,忽然摔回了点徐向暖的理智。

  已经被得罪狠了的男人,站起来很是嫌弃的擦了擦手上的口水印。

  嘴里没半点温度冷言道,

  “真要寻死也别脏了我家这块地,出去往北走,那边有棵歪脖子的树,死在那儿也算是死得其所。”

  说完话的秦毅看都没多看徐向暖一眼,直接转身离开了。

  原本眼睛里那点为数不多的情愫,被褪去的干干净净。要是有个旁人在,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才是原著里仅提过一个名字,就能感受到那份冷清冷意的反派父亲,

  虽然作者笔下,秦毅这个便宜父亲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好说话的人,能生出大反派那样的人物,他这当父亲的又能无辜到哪里去,毕竟老子的基因就在那里放着。

  起码现在从性格上就足以看出来,眼前这个孤冷清傲的男人才可能是秦毅最真实的样子。

  屁股上传来的饨痛感传到神经,小女人忽然张大口哭了起来。

  哭声并没有留住秦毅的脚步声,他对屋子里的女人,那点仅有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现在只求明天早上起来,别弄晦气了这块地方。

  都走出门了,又退回两步,嘴里不耐的警告了一句,

  “别吵着我两个娃儿,你不睡我们还要睡呢。”

  半夜三更,夜深人静。

  徐向暖哭着哭着就没了声,狗男人故意摔她还不允许自己哭两声,丧尽天良的家伙,一点都没有同情心。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妇人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现在的样子有多惹人厌。

  从原本一个自立自强的现代女性,忽然变成了一个矫揉做作的小妇人。并且为人做派,渐渐得趋向于作者笔下原来的那个许向暖。

  这真是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最关键的是,当事人一点感觉都没。

  这里要提到一个伏线,也就是导致徐向暖被坑得到这么惨的地方,最开始发生的前因后果。

  原主有意识是在秦毅出走的一年后,那一天并无异常。

  只是一阵风吹过来带来一股清香,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味道,但就是这股味道忽然唤醒了原主沉睡中的意识。

  那会儿她刚生完小娃儿,身体元气大伤。

  清醒过来的意识里,平白多了几分不甘与暴躁,女主没穿过来之前,虽然老洼村还是这个老洼村,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画上的一群人,大家都木木的没多大点儿生机,简单点形容就是整个老洼村好像呈现一股灰色调。

  一群木偶人里忽然出了一个原主这样的异类,别人或许没感受,但环境就是这样,你做不到求同存异,顺应自然,就活该被自己无妄的烦躁所折磨。

  原主挣扎过,但女人性格里都是有几分软弱无能。

  慢慢的,她有意无意的被同化了。

  好像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忽然有一天,灰色调的老洼村变了,老洼村不管是动植物还是男女老少,忽然开始变得鲜活起来,原主能分得清她们脸上的喜怒哀乐了,看样子,大家好像变得都跟她一样了。

  可是这种变化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女主来了。

  秦音音的到来没什么不同,但原主就是莫名的能分辨出两个人之间的异常。

  最惊悚的是,原本小娃儿的尿布都是小姑子一力承包,现在她忽然不洗了。

  原主说了两次,家里的这几个人都好像没听到。

  不光是这样,整个村子好像都开始围着小姑子一个人转,好像诡异的陷入了一个怪圈。

  有些故事主线慢慢开始铺设出来,原主感受得到。

  许向暖不安了,她开始想逃了。

  分家虽然是小姑子提出来的,但原主只不过是顺势而为。

  也就是前文里,原主对徐向暖说得那些话。

  那些话半真半假,但有一句是真的,就是原主根本走不出老洼村。

  没说明白的是,她在第一次出走后,就被作者当场揪住了。

  清楚自己结局的许向暖和作者做了一个交易,一个不为人知的交易。

  要是自己能找到一个替死鬼,自己就可以摆脱这剧情束缚。

  原书的作者为考虑故事结构的完整性,认同了。

  那个替死鬼就是考察了很久的徐向暖,一模一样的名字,相同的人物关系。

  当然这个人肯定不是原主能找到的,徐向暖的出现可以说是众望所归。

  既然原主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当便宜娘了,那就换一个人来。

  作者笔下的原主能消失的唯一契机,就是徐向暖穿过来的那个风雪夜,她不仅是被人坑了,还是被作者束缚在了这里,换而言之,就是她的出现包括后面一系列的变动,都在作者的意料之中。

  这局中局,就连原主都不知道,她是被放弃了的。

  一开始让她意识觉醒,就是为激发她的母爱,没成想,故事走向出现了偏差。

  读者不满了,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母亲。

  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出现在两本书里的同一主角人物,在女主的那剧本里徐向暖只是一个炮灰,但在她自己的故事里,她是关键人物。

  这本书的名字就是作者在大多数读者的谴责下,无奈发展了一个支线。

  故事所有的情节都是读者自己商量着来的,作者只是一个推动手。

  名字叫,逆袭吧,我的大反派。

  大概讲的就是为补偿自杀而亡的秦冶,拯救他扭曲的三观,读者们众筹给便宜儿子找一个三观明朗的娘,这个娘还不能还软弱,不然树立不起便宜儿子的男子汉作风,当然也不能太穷酸,这才有了徐向暖之前出现的空间储物。

  为给秦冶一个完整的童年,原本消失的父亲角色也被强行拉了回来。

  这本书准备了好几年,终于等到了徐向暖。

  只要不违背读者们的意愿,不阻碍女主那边的故事情节,徐向暖这边其实是可以任由发展的,这也就是她穿过来这么长时间,身边这才第一次出现了异常。

  现在所有的故事主线大概就对上了,徐向暖她是根本不可能回去的,来都来了,人家怎么可能会放她走。

  徐向暖扶着炕沿爬起来,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肿痛的屁股。

  刚才心头涌上来的那股执拗忽然散了好多,惆怅肯定是有的,更多的是一种无所适用的彷徨。

  比起刚过来那几天,现在的徐向暖很快消化好了自己的情绪。

  徐向暖能感觉到冥冥中有种力量无形的力量阻止着她,想不明白的徐向暖很快遏制自己不要再纠结了。

  脑子里大大的闪过一行字,上面写着一个问号。

  小妇人喃喃自语,

  “回不去了呀,怎么办。”

  这句话其实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陈述句,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呀。

  真要在这里生活吗?

  会觉得害怕惶恐吗?

  还要继续充当原主这个角色吗?

  后来的这十几年她到底该怎么过?

  一个个问题砸下来砸得徐向暖晕头转向,眼睛一沉忽然熟睡了过去。

  为打消她的执念,作者给徐向暖脑子里输送了一些场景片段。

  徐向暖看到了穿过来第二天宾馆里的自己,面色苍白,了无生气。

  房间里很安静,天刚麻麻亮,房门就被粗俗无礼的便宜弟弟砸得咣咣响,

  门外的直楞青年张口喊着,

  “徐向暖,你赶紧给我开门,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咱妈的钱怎么会在你手里,是不是你昧着良心故意没说,”

  房里安静的没有动静,徐向东以为她心虚了。

  蛮横的劲儿一上来,空心的房门一脚被人从外踹开了。

  走进去的男人,拽起床上熟睡的女人摇头晃脑的质问,也真是手劲儿大,徐向暖那么重的身体都能轻而易举的被他拽起来。

  徐向东大声质问,

  “还睡什么睡呀,起来给我解释清楚。”

  烦躁下的徐向东,根本就没顾得上看女人脸色的异常,只是忽然被手中微凉的体温给惊到了。

  “徐向暖你搞什么鬼呢,”

  一松手,女人软绵绵的肥硕身子无力支撑歪头斜脑倒在了被面上,徐向东被吓坏了。

  徐向暖将近一百四十斤的体重,忽然没了活人的气息。

  多么令人惊恐的一个事实,惊慌失措的徐向东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喊人。

  没一会儿,屋子里来了好多人。

  宾馆的管理人员报了警,场面勘察后得出的结论是,女人心衰竭死亡。

  这属于意外事故,宾馆不负任何责任。

  徐向暖死了,当时很惊惧的便宜弟弟没多久就平息了这个消息,得到消息赶来的徐父倒是假模假样的掉了几滴眼泪。

  徐向暖难受的是,因为她的这件事,舅舅一夜白了头。

  尸体是在一个深秋的早上,由殡葬馆的工作人员处理的。

  几天后自己老家的后山头,一个青年人鬼鬼祟祟的捧着她的骨灰往山上走,

  边走边小声嘀咕着,

  “老姐呀,这可是你自己命不好,不能怪我们哦,”语气又一顿,接着为自己辩解,

  “不让你进祖坟是老头的决定,你当成鬼了可不能找我报仇,”

  徐向暖老家确实以前有个不成文的旧俗,没出嫁的姑娘死后是不可以进家门的,主要是觉得女子枉死是会带来不幸的。

  哪是不幸,徐父主要是觉得晦气。

  交待清楚后的徐向东找了一棵杏花树,还是那种果子酸苦的毛杏树。

  用怀里揣着那把铁锹简单掏了个洞,马马虎虎的将徐向暖埋了进去。

  睡梦中的徐向暖看得冒火,枉费她那么好心将那笔钱留给了这个混蛋,要找也不知道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安顿老姐,这鬼地方鸟都不来栖息。

  越想越觉得生气,老鼠掏得洞都比他认真吧,好歹你也费费力,那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姐,不是外人,多出几分力挖得深点是能累着自己还是怎么着。

  徐向东埋完了,嘴里怂怂的念叨。

  “可不是我不尽心哦,这土也太硬了,没挖几下,老姐你看我手心就长了个水泡。”

  说完还煞有其事的张开手掌心对那个小坟堆看,示意他真的没在说谎。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窝囊没用,简直脏了眼没法直视。

  那要是个死人,估计都能活生生的被他气活过来。

  完事了脚底抹油想溜走的徐向东,跑了没几步,想到什么又折了回来,悄悄的对着空气唠叨了几句,

  “我知道老姐还是疼我的,临死前还不忘想着弟弟,知道我娶媳妇不容易,怕不好意思找了个借口,还说那笔钱是咱妈留的,”

  “长姐如母,当弟弟的什么都懂。”

  说完贱贱的笑了下,当即给徐向暖气到了。

  那欠揍的死样子,徐向暖真想伸出手抽他一顿,懂你个大头鬼。

  她后悔了行不行。

  硬是被自己气醒了的徐向暖,睁眼就到了大天亮。

  这一晚上真是折磨她心力交瘁,疲不堪言。

  最重要的是,被她得罪狠了的另一屋的男人,忽然推开门,看到她还诧异的问了一句,

  “你怎么还没走?”

  走哪儿去,怎么走,往哪儿走?

  徐向暖有心想怼他两句,但男人看她的眼神平淡无波,就好像看一个无关要紧的陌生人。

  小妇人又怂了。

  半天嗫嚅着说不出来话,

  有心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嘴巴生硬的就是张不开,只能干巴巴的向男人卖乖求好的笑了笑。

  秦毅并不领情,接着直接甩了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那句话是,

  “走的时候把你的那些东西都带着,我们有手有脚的用不着你可怜我们。”

  小妇人哑口无言,有些慌了。

  男人这是想将她驱赶出去呀,这怎么行?

  反应过来的小妇人迅速穿好外衣下了坑,她也是没留心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埋汰。

  徐向暖苦着脸,可怜兮兮像跟小尾巴似的跟着男人,秦毅往东去劈柴,徐向暖安静的站在他身后不发一言,秦毅往西去收拾厨房,徐向暖步步紧趋。

  男人终于被跟烦了,

  出声问,

  “不是要走吗,还留在这里畏手畏脚的干什么。”

  徐向暖仔细的打量了下,现在面前的这个秦毅的神色,忽然讷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只有偶尔晚上出来的凌厉男人,现在白天怎么也冒了出来。

  这个发现真是令小妇人惊慌,

  被犀利逼问的徐向暖,忽然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明明之前男人还不是这个态度。

  他肯定是嫌弃自己了,

  这个发现一度令小妇人不能接受,

  她哑声哑嗓的控诉,

  “不就咬了你一口么,小气吧啦的生气到现在,一点都不像个大男人,要不你也咬我一口咬回来,不就扯平了。”

  被男人盯视的徐向暖声音越来越小,后面那几个字的音全部都吞进了肚子里。

  铁蛋儿的出现,忽然就拯救了当下无措的徐向暖,

  “阿娘,你跟着阿爹在那边干什么,是不是又背着我在偷吃。”

  便宜儿子还不如不出现,徐向暖清楚的听见男人冷笑了一声。

  小妇人当即就不认同了,不敢和大的硬碰硬,小的这个她还收拾不了吗?

  “都说了就那一次,再说不都补偿你了,怎么还张口闭口阿娘偷吃。”

  哭哑了嗓子的徐向暖粗声粗气,没好气的看着便宜儿子。

  铁蛋儿忽然开口问阿娘,

  “阿娘你是不是哭了,是不是阿爹又打你了,”

  这个又字怎么说?徐向暖对男人连连摆手,嘴里急忙解释,生怕慢了一秒父子俩都误会了,到时候百口莫辩。

  “没,你阿爹怎么会打我呢,肯定是你听岔了。你阿爹从来就不是那种人。”

  说完肯定的给一脸怀疑的便宜儿子,点了点头力证男人清白,但那副故意讨好的姿态,怎么看都带了点心虚,不具有说服力。

  铁蛋将信将疑的看向阿爹,轻声问,

  “是这样吗?”

  沉默的男人忽然开口了,

  不过说得不是这个问题,秦毅忽然开口叮嘱儿子。

  “以后不能再叫她阿娘了,她也不是你阿娘了。”

  母子俩人都惊了,异口同声的问,

  “为什么呀,”

  被剥夺了称呼的徐向暖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嘴里口不择言的开始胡搅蛮缠,

  “说你小气吧啦你还不承认,大不了真得让你咬回来不就成了,再说不都好声好气的给你道歉了,至于这么上纲上线教育人,凭什么不让娃儿管我叫娘,我又没什么错。”

  院子里的气流涌动,在男人清冷目光注视下的小妇人节节败退,

  男人强大的存在感压制得徐向暖没办法忽视,他根本没有之前那个温润的秦毅好脾气,徐向暖对付不住桀骜不逊软硬不吃的狗男人,只能缩着脖子认怂。

  这一回合,秦毅胜。

继续阅读:第56章 :君子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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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悍妇养家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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