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是她听错了吗?云杳刚刚说了什么……
“……详细的以后再说,现在只怕是没时间解释了。”云杳快步拉过她护在自己身后,紧接着一声巨响之后,窗户被从外打破,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翻身进了他们的房间。
那人腰间别着一把短刀,进来后见了云杳他们二话不说便拔刀刺了过来。云杳将丛晓曼推到一旁的角落里,自己则一边躲避他的进攻一边与之缠斗。
丛晓曼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们的招数太快,她看不懂也看不清楚,但是那把刀总是直奔云杳的要害刺去,即使是她也看得出来这人是真的想要云杳的命。
“你竟然会武功?”黑衣人与云杳过了几招便深知他不但会武,而且还是个高手。原来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识医术的大夫而已,如今看来是自己太过大意了。
“我可从没说自己过不会。”云杳头一歪躲过那人刺向咽喉的利刃,然后眼疾手快地捉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只听“当”的一声,短刀应声落地。接着趁他分神之际一掌拍在他肩上,直拍得那人闷哼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
云杳也不逼近,只是看着他冷冷开口:“刑统领,你不在边境留守,却穿成这样独自前来与我刀剑相向,到底是何用意?”
刑忠捂着肩膀吃惊地望向云杳,“你怎么知道是我?”
“体态,声音,以及你招式中那种军人独有的干练。何况我不但换了马车还易了容,这样也能被你找到,只能说明你从一开始就跟着我们。”
“……”
见他眼中露出惊慌神色,云杳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哪位大人派来杀我的,但方才过招之后想必你也很清楚自己胜不了我。难为你这么冷的天还要偷偷跟我们几百里路,若是现在收手我可以保证绝不追究。”
“收手?即使打不过,我今天也要杀了你!只要你一天不死,殷国就永无宁日!”刑忠后退的同时余光瞄到了躲在一旁的丛晓曼,虚晃一招后便趁云杳不备,两步窜到丛晓曼身后,以手为爪扣住了她的咽喉。
“用地上的刀自尽,不然我杀了这个女人!”
这种威胁人的方法十分下作但也极其好用。丛晓曼很想像所有电视剧中被挟持的女主角一样,在这种情况下对心爱的男人大吼一句‘不要管我’,怎奈喉咙被卡住,说不出半个字来。而且想想就在几分钟前,云杳才说过要和她解除夫妻关系,也许这一次他根本不会想要救她……
然而与她所预料的不同,云杳无言地弯身捡起了那把短刀,捧在掌中端详了一番。刀身锋利无比,隐隐闪着渗人的寒光,刀柄上还镶嵌着一颗宝石,看上去应该价值不菲。
“你竟然做出了最愚蠢的选择,真是可惜了这一把好刀。”云杳抚着那把刀淡淡说道。
“你在说什么疯话?还不快照我说的去做!”刑忠有些急了,扣住丛晓曼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她被扣的呼吸困难,脸色开始涨红了起来。
云杳皱了下眉,‘嗖’的一声从指间弹出了一粒东西,直打在刑忠扣住丛晓曼的虎口上,疼得他松开了手上的力道,而丛晓曼则趁机一把推开他逃到了云杳的身后。
“可恶!”刑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瞥见地上刚刚云杳弹出的石子一样的暗器,竟是他手中那把刀柄上的宝石。
“其实我完全可以用手上这把刀直中你眉间而不伤她分毫,但如果可以,我还是想用比较温和一点的方式解决问题。所以我劝你最好现在就离开,若再使出什么卑鄙的伎俩,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云杳身上散发出的凛然气息让躲在他身后的丛晓曼心神一动。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云杳,也不清楚他还有多少她所不知的一面。她站在他身后,只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此时她更加确定云杳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她舍不得离开他,即使他们的缘分可能已经走到了尽头……
“哼,本来如果你乖乖就范,我还可以在你死后放过这个女人。但既然你们都执迷不悟,就休怪我不给她活命的机会!”
刑忠从怀中取出一只竹筒,云杳看了心中暗道不妙,而此时他已拉动底部的拉环,数百枚细针从竹筒中飞向对面的两个人。云杳顾及身后的丛晓曼不能躲开,便迅速扯了身上宽大的外袍,将向他们袭来的针横扫后卷起,然后悉数归还。
“你……”刑忠自食其果,浑身中了数十针。他用力咬了咬牙,提气从进来的那扇窗子一跃而出,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呼……”丛晓曼见他终于走了,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还不是放心的时候,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刑忠以为自己不会武功才贸然独自前来行刺,万一他现在去找其他帮手一起对付他们,那自己恐怕就无法像刚才那样保护她了。
云杳用最快的速度背上行李和他的娘子,在她的尖叫声中沿用刑忠的方法顺窗子从二楼跳了下去,然后驾上马车一路往人烟稀少的城郊飞奔。
“你干嘛往回走啊?前面不是只有树林么?”丛晓曼在车上颠得快吐了。她第一次坐在马车的‘副驾驶’上,被迎面刮过来的雪花迷得睁不开眼。见云杳不回答,以为他刚刚没听到,想凑近一点再问一遍,却发现他看上去有些不大对劲。
“你怎么了?出了这么多汗……”
还没等她说完,云杳便拉紧了缰绳,前面的马高声鸣叫一声,抬起了两条前腿才停止前进。
突如其来的勒马让丛晓曼险些因惯性摔下去。她不解地望向云杳,只见他伸手向前方的道路上指了指,“前面好像躺着一个人。”
她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的确看到稍远一些的路面上有个人躺在那里。由于下了雪那人又穿了一身黑的缘故,此时即使夜深了那人也还是很显眼。
“倒在那里的人该不会是……”丛晓曼有些不安地问道。
“娘子留在车上别动,我下去看看。”
“你可要小心一点!”
云杳点了点头,下车上前查看躺着的那个人,而丛晓曼则呆在车上心神不宁。
明明才说过那样绝情的话,可刚才他还是叫自己‘娘子’。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是对她有所牵挂的?但也可能只是他叫顺口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