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地砖,还有正在不断震动的软榻上全都贴满了红色的符咒,类似的房间在宫里还有好几处。
云杳现在所在的地方名为“桓央殿”
细细的珠帘,根本挡不住里面传出的任何声音
“臣参见皇上。”他姿势标准地跪拜行礼,语气中却渗透着冰霜般的冷漠。
对于他的态度,殷烔早已习惯。但这一次他没有马上让他平身
云杳只是看了一眼,继续跪在地上,不为所动。
“不救她么?我朝的圣医贤者何时变得这般铁石心肠了?”
“……回皇上,她没有大碍,一时昏过去而已。”
“既然爱卿都这么说了……来人,先带下去,明天还让她来服侍朕。”殷烔喊来太监将昏迷中的宫女抬出殿外。
姑娘,对不起,原谅我还没办法救你。云杳心中默念着,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殷烔单手一摆,示意云杳平身,接着用事后特有的慵懒语气说道:“方才的女子虽是个下人,却是难得的名器,叫声也颇为销魂……爱卿在帘外听了半天,居然还能如此气定神闲,果然还是对男女之事提不起半点兴趣么?”
“皇上特意下旨召见,不会只是为了让臣看一场活春宫吧?”
“当然不是。”殷烔没有因他不敬的语气动怒,而是好整以暇地让身旁的宫女更衣奉茶。
“朕让爱卿在这个时机来只是想向爱卿证实一件事。”此时殷烔突然将茶杯重重一放,压低语调冷冷质问:“那个女人为什么还活着?”
云杳心头一跳,他是在问娘子的事?但与她一样被捉来的女子有几十人,照理说他不可能对她有什么印象才对。难道她异世人的身份也暴露了么?虽然心中千回百转,云杳面上却未显露半分,只是用平淡的语气回答,“皇上说得可是方才的宫女?”
“当然。不然爱卿以为呢?”殷烔斜扫了他一眼,露出意义不明的笑意。
这个老狐狸果然在套他的话!云杳心中暗骂,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能有机会再次被皇上临幸,是她的福分。”
“哦?可是朕近日所御之女皆是如此,采集阴元的功力也大不如前……该不是爱卿在药里动了什么手脚吧?”
殷烔似笑非笑的眼中藏着深不可测的狠辣。在云杳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这样笑着,像一条红色的毒蟒一般,吃人不吐骨头。但同时也不得不在某些方面敬佩着他,毕竟他凭着一己之力将曾经羸弱的殷国壮大如斯,用得天独厚的铁矿大量制造兵器,不但强化了自己的武力,还出口以牵制其他三国形势。可以说自他登基的这三十几年来,从来没有任何人敢小看殷国。
然而纵是立下再多千秋霸业,既生之为人终究还是会怕老怕死。在病痛的折磨下,这位曾经傲视群雄的王者,竟然沦落到不得不靠一本来历不明的残书来保命的地步。
由于母亲在殷烔手上,云杳只能被迫答应将书中残缺的药方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