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诗人作诗
小一先生2025-07-28 18:372,097

  江衡点头:“我今日听官家说才知道,熙宁三年科考状元,原本应是席升云。”

  他将旧事跟两人一说,江菽咋舌。

  江衡道:“宴平天如此痛恨王相,根源应该不止官家说的那样简单。我已让人去礼部,讨要当年席升云的考卷了。”

  他又吩咐江菽,“当年判卷的吕清霖和周谌安,我们一人探访一个,戌时在此集合。”

  孟长河见状也起了身:“那我也出去一趟,看看邻家孩子。”

  说话间,三人各行其事。

  孟长河到了那户人家,却见银筝已经在那里了。

  他摸摸手腕,这才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

  他也不进去,就站在窗外看着,银筝手里拿着个虎头小木偶,在哄孩子玩。

  孟长河听她哄着:“今晚它要是再来,你就把大老虎扔出去,狐狸精立马就被它咬死了。”

  小孩儿怔怔点着头,也不知信是不信。

  孟长河知道,木偶上面被银筝施了法术,宽慰地笑了笑。

  ……

  孩子这边既有银筝哄着,孟长河无事,便又回到会仙楼。

  一直等到掌灯时分,挨近戌时了,那两兄弟却还没回来。

  忽然,楼梯蹬瞪蹬响了一阵,跑上来一个人,却是那个孙平脚店的掌柜。

  他看到孟长河,立马迎上来,不由分说让他躺下,给他易容。

  再下楼时,孟长河又变成了屈闻模样。

  江蘅这是让他再进一次鬼樊楼了?

  孟长河暗想,也不知那两兄弟现在在哪儿。

  暗卫领着他,往菖蒲湾走,到那儿才发现,江蘅江菽已经等在了岸边。

  见孟长河来了,江菽迎上来,悄声跟他说了几句话。

  江菽交代完毕,孟长河听了面色有些凝重。

  那边江蘅道:“银筝已经先进去了,在里头等你。”

  孟长河点点头,循着旧路,泅水进了鬼樊楼。

  兜兜转转又到了那座楼前,算命的看到他道:“今日没有宣你,好端端地,下来作什么?”

  孟长河编了个谎:“沐梁城里有些风声,说是那些受惊的孩子,一夜间病全好了。我觉得奇怪,又做不了主,特地来禀告老大。”

  算命的不疑有他,领着人走了进去。

  江蘅说银筝在鬼樊楼,孟长河沿路便有意拿余光去瞧,却并未发现那丫头的踪迹。

  孟长河走着,突然脑袋被算命地敲了一下:“专心,眼睛别到处瞟。”

  他一愣,未几又笑了一下,紧走两步凑到那人身边:“你把那算命的怎么了?”

  银筝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嘴角挂着笑:“你们人类还要易容,像我们妖怪,化一下形就行了,多省事。”

  孟长河打断她:“先回我话,那算命的呢?”

  银筝领他又拐了一个弯儿,朝墙根下一指:“喏。”

  墙那边,却只有一只瓦瓮倒扣着。

  孟长河留心思看了一眼,这瓦瓮正是上回他来时,成精的那一只。

  银筝道:“我把算命的敲晕了,塞进它肚子里。它可开心了,向我保证绝不让别人找到。”

  “你看吧,这就是现世报啊,谁叫上回走得好好的,他硬要踹人家一脚。”

  两人说话间,到了地方,宴平天攲在矮几上养神。

  门口护卫问话,他听到喧闹声已经醒了,抬眼看见孟长河,问他所来何事?

  孟长河把先前那番说辞,说了一通。

  宴平天觑他一眼:“此事,阿莲阿意都没有禀告,你消息倒跑到他们前头了?”

  阿莲阿意,自然是那两只小狸猫。

  孟长河被戳穿,依旧气定神闲,他笑道:“我消息快,自然有快的道理。”

  说着,直直看向宴平天,“其中缘由,我想私下跟您细说。”

  护卫立马喝道:“大胆,哪有你说话的份!”

  孟长河被斥也不恼,而是缓缓念了两句诗:“东风谬传信,草茕傲雪开。”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座上人一惊,宴平天脸上升起薄怒:“这诗你从哪里听来的?”

  孟长河也不瞒他:“熙宁三年省试,二甲第一名的试卷上。”

  宴平天终于坐不住了。

  他走下来,一步步逼近孟长河:“你不是屈闻,你究竟是何人?”

  孟长河定定看着他,想起岸上江菽告知的消息。

  吕清霖说,当年举荐的试卷,王相看不上,另选了份。

  落选的那位,吏部安排了官职,他却因丁忧回乡了。

  此一说倒与官家说法相同。

  可照周谌安的意思,那人最后却成了戴罪之身。

  因王相指出,他卷中有诗文诋毁圣上,诽谤朝政,被判流放六百里。

  他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流放之后没人接济,已经饿死了。

  周谌安知道这事,还是某回喝花酒,酒桌上听人讲的。

  同场考官,透露的消息,差别竟如此之大。

  孟长河听完,看了江菽一眼,神色有些奇怪。

  一旁江蘅看出他心中所想,正色道:“因几句穿凿附会的诗词,就把人流放,官家不是那样的人。他睿智明理,不会这般不分青白。”

  这话孟长河是信的。

  早年,苏大人因题了句“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唯有垫龙知”的诗,被小人污蔑。

  官家也只说“诗人作诗”而已,并不当回事。

  只是他仍疑惑:“可照你们说,周谌安此人,不拉党结派,也没裙带关系,此间更未见什么利益冲突。他的话,未必不是真的。”

  江菽认同,却又重重叹了口气:“怪就怪在这儿,大理寺、刑部、开封府,都没有此案的相关记载!”

  江衡脸色稍显凝重:“而今这状况,我们只能假定,周谌安的话有一半是真的。那样才解释得通,为何宴平天处心积虑抹黑王相。”

  至于失真的另一半,既然各处都不见记载,自然是说,当年那场科举,有人越过大宋刑法,私下给席升云判了罪。

  孟长河一惊:“会有这种可能吗?”

  江蘅点头:“未必没有,那年新法施行末久,官家心思都放在那上头了,未必事事都照应得来。”

  “再者,王相提拔的那人,是策略见长的。席升云空有一身文藻,被官家乃至百官忽视了,也正常。”

  孟长河此时,站在宴平天面前,自然是帮江蘅验证一番,周谌安的说辞。

  他先将吕清霖那套话照实说了。

  宴平天听了,却也不恼,他耐心听完,听罢大笑了两声。

继续阅读:第一百四十四章 久居庙堂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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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说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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