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林小玉却慢慢笑起来。她笑得很惨，让我不敢去看。“我就是小姐。”她说：“就是那种，有钱就能买到的，我不是什么酒吧服务员，骗你的，对不起。”
她糟践自己，好像这样能让她得到一点快意，我突然有些不忍。我俩都没再说话，又过了很久，林小玉慢慢转过身去，抬脚想要离开。
“别走！”我一把从后面抱住她。她的身体抖了一下，用手去掰我。一根一根，把我交叉在一起搂住她的手指掰开。她力气不大，手却冻得渗人。我的心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我说：“没事，我不在乎。”
林小玉的动作顿住了，她僵在那里。我从脑海里，扒拉出超子教我的话：“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儿，我相信我的眼睛。你就算做了……那个，也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顺着自己的意说出来的，还是照着超子的安排说出来的。
林小玉低下头，不说话。过了会儿，有滚烫的水珠滴在我环着她的手上，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我把她的身体转过来，低头去亲她的嘴。
她没有拒绝。
从那以后，我就正式成为了林小玉的“男朋友”。
“我是为了弟弟妹妹……我没有上大学，知道没有文化出来会有多苦，所以真的不想他们再受这样的累。如果只供一个，我打工再苦都能受，但三个啊，我干多少年也供不了……”林小玉流着泪：“我不想耽误你，我想着，再做两年，他们都读出来了，也就好了，到现在，他们还以为姐姐是在城里做正经工作。”
我搂着她，把她抱在怀里：“我知道，我知道。都怪我，没能耐，不能帮你凑够钱，让你不再做这个，但我不会离开你的。”
可能是伪装得太好，也可能是真的入了戏，林小玉对我没有怀疑。真是奇怪的组合，明明有男友，男友还光明正大看着她继续出去卖。这样的关系，真的正常吗？
超子却是很得意。“刘哥，果真有你的。”一块儿吃夜宵时，他对着我竖起大拇指：“比我想的可快多了，那丫头对你现在，啧啧，可真是没得说。”
林小玉对我确实是没得说。
或许是职业让她自卑，她总想在其他方面多多弥补我。衣食住行，样样都恨不得替我做到最精。你能想象出一个在夜场工作的女人洗手作羹汤的模样吗？说起来违和，但看上去却很和谐。她拿着饭盒来找我时，脸上总是洋溢着那样种很满足很幸福的笑，好像看着我吃饭，是件多么令她开心的事。
我有时看不过去，要她不要再这样做，好像整个生活都是围着我团团转，每当这时，林小玉就会很慌。她不安的时候也想要掩饰，但总是不自觉会抓皱衣角。“你嫌我烦了吗？”林小玉仰着脸双眼通红的看着我，说是二十五了，还做了那行，却跟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似的单纯。我摇头说没有，她就会破涕而笑，倚在我的肩膀上跟我说：“这都是我自愿的，你是我爱人呀，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