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记忆混乱，我也知道祁黯从未这样的卑微过。
他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走吧！”我说。
我看到祁黯笑了笑，然后发动了引擎。
因为我想尽快的疏离记忆，便主动的要祁黯讲一讲过去的事情。
他事无巨细的讲，从画楼村开始，有爷爷，有我。
他讲和我结婚的事情，讲村子里的人，讲爷爷……
我听着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再次见到红鱼的时候是在一个不起眼的村子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很多玄门的人。想必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她的身边站在徐南风。
曾经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师府继承人现在看上去多了一丝人气。
红鱼看到我们就走了过来，目光最先落在我身上说：“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过段时间适应了就好。”我说。
红鱼立刻抓住了我的手，治愈之力探入我的身体。
半晌后她说：“记忆混乱，蛊毒，神经性视弱。三年没见，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这样，我可是会心疼的。”
我抽回手，微微皱眉。
我对红鱼的记忆不多，但都很清晰。
她有野心，演的一手好戏，之前看上去大气，仁慈，心怀苍生。
现在看上去似乎更像是真实的她，妩媚，风情。但举手投足又带着不容染指的高贵。
和她相比，我似乎真的差很多。
废弃的农家院里，红鱼和祁黯面对面坐着，一本正经的商量着正事。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也知道了一些消息。
比如，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玄门中人在这，比如红鱼这么两年都干了什么，以及，怎么治好我！
我在地下的这三年，红鱼和玄门中人多有接触，尤其是徐南风。
徐南风对红鱼几乎是盲目的信任和崇拜，完全没有道理的遵从她的命令。
“伏瑶不好对付。”祁黯说。
红鱼却道：“她的命我要定了。”
我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伏瑶是谁，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起身，我去了小院的一个房子里。
我不想听他们说那些，和我没什么关系，更重要是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
红鱼，祁黯，徐南风……甚至是这随便拎出来一个玄门中人都很厉害。而我呢？
破旧的房子稍微收拾了一下，但也不是多么的干净，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紧接着徐南风来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低声说：“我们有几年没见了。”
“祁彦还好吗？”我问。
“嗯，师父很喜欢他，就是中间有几次吵着要出来找你。”
“哦。那就好。”
徐南风又说：“你不想知道红鱼这两年都干了什么吗？”
“不想！”我说。
红鱼和我不一样，看她如今意气风发的样子就知道过的不错。
但徐南风像是没有听到我的拒绝一样，温声说起了这几年红鱼的事情。
红鱼是玄门和物灵共同联合出来的产物，造神计划的成功样本。找她合作的势力不计其数。
之前和祁黯在一起的时候她一个都没答应，而且凭着强悍的实力也没人逼的了她。
其他势力当然不肯罢休，都在悄悄的观察着。
所以红鱼只要稍微的露出一点意向，前来寻求合作的势力就不计其数。
徐南风说红鱼最先去的就是天师府，但她只带走了自己。
之后是七大家族，其中只有秦家拒绝了合作。
再有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异能者，总之人不少！
红鱼的治愈之力被大肆宣扬，几乎到了活死人肉白骨的程度，夸张的很。
治愈之力在我身体里那么久，我很清楚它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
“七大家族除了秦家，别的都答应和红鱼合作了？”我问。
徐南风点了点头：“如今说她是玄师第一人也不为过。恐怕没几个人会拒绝她。”
“周家也答应了？”我又问了一遍。
徐南风还是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周念念的事情会不会和红鱼有关系？
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想得太多了，红鱼就是在聪明估计也不可能料想到我会被埋在地下三年，这毕竟是意外事件。而且还碰巧在那个时候时候找了周松言！
除非……
我看向门外，除非祁黯是帮着她骗我。
但应该不是，他都那么说了，而且我看祁黯和红鱼之间的相处方式并不暧昧。
“你这么关心周家是出了什么事吗？”徐南风问。
我看着他说：“那你这么关心我又是为了什么？”
徐南风和祁黯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就是将我当做红鱼，心里也只有红鱼。如今正主出现，他不去陪着还过来和我说这些，属实是让人有点想不通。
他笑了笑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是师妹，你也是师妹。”
我轻嗤了一声不想搭理他。
紧接着他又说：“不想知道这么一个小村庄为什么会聚集这么多人吗？”
“刚才我听到了，杀伏瑶。”我说。
“那你不想知道谁是伏瑶，红鱼为什么想杀了她吗？”徐南风问。
我没说话，因为确实很想知道。
很快徐南风就说：“四大物灵之一，伏瑶！”
我愣了一下，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徐南风说伏瑶这么多年残害了很多无辜的人，这个小村庄也是因为她而荒废，玄门不止一次的围剿过，但都无功而返。还因此折损了很多玄师。
红鱼此次联合了这么多势力围剿，一来是证明自己的实力，二来也是保护苍生。
徐南风还感叹了一句：“师妹永远都是这样，心怀苍生。”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心怀鬼胎？”我说。
红鱼是真的厉害，天师府的继承人就这么对她盲目崇拜了起来，看样子也是誓死追随了。
徐南风和那些势力大概是理解错了。
红鱼才不是为了天下苍生，她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成神！真正的成神。
为了这个目标，她算是费劲了心思。
如今灵力匮乏，想要成神，凭着正常手段怕是不能了。那就只能铤而走险。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红鱼想要成神就需要大量的灵力，我猜想四大物灵都是她的目标。
“徐南风，如果红鱼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你会怎么样？”我问。
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红鱼的脑残粉，还能不能明辨是非。毕竟不出意外的话，天师府以后是要在他的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