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丈夫关系不太好？所以你才不让他知道你的病情？”
辛寻两次见到陶离离的丈夫，似乎都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刚才还听到他们要离婚。
“岂止不太好”，陶离离没有一点悲伤，“他恨不得要我的命呢！”
辛寻为她买了杯热饮，两个人沿着中央公园铺满了雪的路上缓缓地走，雪都已经被踩实，似乎每有人踏上去一脚，那些层叠的雪就会发出吱呀的悲鸣声。
这条路附近有很多公园养的鸽子，一到冬天就会跟亲近友好的路人讨吃食，苍茫的路，雪白的鸽，她明媚又满是忧伤的脸。
“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我已经换过一个肾给她了，但是手术不太成功，她正在等下一个肾源，她才是我丈夫想娶的人，我是个凑数的。”
陶离离喝了一大口热饮，微笑的问辛寻，“你说他知道我得了这样的病是不是要高兴死了，我死了，就有最佳的肾源，给他心爱的女人换肾。”
“我永远不会告诉他”，辛寻突然明白她不想做手术的缘由，“可我觉得你不该牺牲你自己去救你妹妹，你已经牺牲过一次了，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
“我在开始我的新生活呀！”
离离掏出在公园门口买的瓜子仁儿喂给聚拢过来的鸽子们。
“不是三个月的新生活，是长长的余生。”
离离失魂的看着那些充满生命力的鸽子，正咕咕的歪着头，她微微笑却眼神清清冷冷的，“辛医生，按照第二个方案手术成功率很低，而且复发率很高，这是你说的。”
“可以全切，没有扩散全切你会痊愈！”
“那我就再不能自己生下一个孩子了，他也很想要一个孩子。”
辛寻看着喃喃自语的人，反问，“谁？那个不关心你的丈夫？”
“我爱他！”
她说话时目光多么坚定，就像她决定不做手术时那样坚定。
“你应该更爱你自己。”
辛寻没法说那个男人值不值得陶离离爱。
“你不会懂我，在那样环境中长大的我，从没有人关心，甚至没人多看我一眼，他是第一个能在光华背后看到渺小如我的人，他向我走来，温柔以待，哪怕我连一身体面的裙子也没有，我在那一刻觉得好幸福。”
不管陶敏敏如何撒谎，陶家如何暗度陈仓，都不可转变容溪霖要找的人是她，想要爱的人是她。
离离始终没有拼命的向容溪霖解释自己才是舞会相遇的少女，因为她想证明，他依旧会爱上自己，可事与愿违，他更爱敏敏。
爱本就不分前后，只有深浅之别。
为报与他初遇的钟情，就让她死吧，救活陶敏敏，支离破碎如人鱼公主化作泡沫，被海浪卷起拍在礁石上粉身碎骨。
“我也要谢你辛医生，你帮我实现了一个心愿。”
离离从包里翻出愿望清单给他看，“这是我三个月里要实现的愿望，第七条你帮我最先实现了。”
她拿出签字笔在前面的小太阳图标上打了个勾，那张清单上的第一个标记。
“我陪你把这些都实现好不好？”
辛寻还是不肯放弃劝她接受手术。
“你也想让我报答你吗？可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离离笑了起来。
辛寻看着阳光下的人也微微笑起来，“我只要你活下去！”他心中暗暗地想。
辛寻陪她度过了整整一天，离离宝贵的一天，她一秒钟都不想浪费，要去做有意义的事情，所以晚上她去了雅苑别墅，那所原本打算将她从容家撵出来后容身的地方，容溪霖会把离婚协议带来，签完他们就再无瓜葛。
房子里的气氛不太融洽，让约会一整天心情不错的离离瞬间敛去轻松。
他坐在椅子里，床上放着奶白色的礼物盒子，他侮辱自己的惯用伎俩，今夜故技重施。
“穿上它！”
“我是来离婚的，不是来受辱的。”
“我决定不跟你离婚，什么时候敏敏的病好了，不再受透析之苦，我再停止折磨你！”
他向离离走去，手掌托住她纤巧的下颌，目光低垂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绝不可能，她的遗愿清单里可没有继续跟他睡觉这一条！
他可真是个恶魔，陶离离想要甩开他的手，再甩他一个耳光才好。
可她甚至没能甩开他的桎梏，只被他捏着双臂一提，就扔到了床上，吊灯晃得她眼前白光阵阵。
“突然变得这么硬气，是因为找好了下家？”
容溪霖制服一个瘦弱的她太轻松了，那条浅粉色的绸裙，丝毫不费力的就撕裂开来。
“你不是要做容太太吗？内个医生能满足你？”
他用啃咬代替了所有亲吻，在她身上留下一个个带伤的标记，疼痛让陶离离不住呜咽。
“他能满足你奢侈的生活？还是他能满足你空虚的灵魂？”
她能感受得到容溪霖此刻难以遏制的盛怒。
离离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她在这场角力中落败，容溪霖亲手将盒子里的白色内衣为她换上。
T字裤在腰间的位置上是红色水晶拼凑的一个英文单词‘dang妇’，这是属于她的耻辱A字，容溪霖亲手烙印。
陶离离闭上眼睛决定放弃自己，随他折磨不想有回应，可他太了解自己了，每一处点都牢牢掌握，每到一处都让她欲生欲死，云海翻涌。
她好像更瘦了一点，比起上次要纤弱很多，容溪霖攥紧她的纤臂一直捋到手，紧扣十指。
离离要忍不住了，她咬不住自己的唇，转头一口咬上容溪霖，她的反应却换来他更热情的耕耘。
……
陶离离在睡梦中似能听得见窗外的北风呼啸，她疲惫的睁开自己的眼睛，不是窗外的风，是枕边的人，正贴近她耳边一呼一吸。
那身耻辱的内衣已经被换掉了，身上是一件棉质的睡袍，挽起袖子还是能看见昨晚惨烈的战况，像是个被虐待过的人。
容溪霖清洗了她还为她换了衣服？
离离只能零碎的记得昨晚的事情，她艰难起身，想去吃辛寻给她的药，避免昨晚的事让她病情加重。
“你吃药都是硬吞的吗？”
他醒的毫无声息，倒了半杯温水冷着脸递给陶离离。
“白天你送我出去一下，我要去趟医院复查，看看我还用不用继续吃药。”
离离别过脸去冷声撒谎，她想离他越远越好。
“你以后都不用再去见内个叫辛寻的医生了”，容溪霖换了衣服一身清爽，“容家有家庭医生，不舒服可以让他来。”
“不行，我的病辛医生更了解。”
离离躲开他审视自己的目光。
“你得的是心病吧，只有他能治！”
离离瞪回去，对容溪霖的阴阳怪气表示不满，“他是我的主治医生，不是所有人都是你那么龌蹉。”
“一个月经不调要什么主治医生！”
离离抿唇发觉自己失言，扭过头去把他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
容溪霖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陶离离，她是真看上内个医生了，第一次见她维护一个人，她都没有维护过自己。
“好！我更龌蹉一点”，容溪霖起身穿上自己的外套，唇角浅浅的笑，语气轻快，“我准备把你关在这，看内个医生过了三夜五夕能不能把你忘了。”
他伸手勾了离离的腰，满满的撞进他的怀里，仍旧是居高临下的垂目看她，“这场游戏到现在才真正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