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笛无奈的摇了摇头,若她能够知道西津这样做的目的,她早就想到办法反制,断不会被西津利用这么多年。
“他们只告诉我,一切与皇后娘娘有关的事,我都要留意,第一时间告诉他们但是我留了个心眼,只说我的身份低微,没有资格接触到与皇后娘娘有关的事,他们也并未生疑。”
并不是西津不生疑,只是因为羌沅死了太多年了,皇帝对羌沅的一切事都隐瞒的很好,就仿佛从没有过这个人一样,这一点,西津也是清楚的。
他们会交代沈笛这么做,也无非就是因为想让沈笛碰碰运气。
沈笛说自己身份低微不能够接触与羌沅有关的事,西津看中的恰好就是她的身份低微,无论做了什么都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
“这一次的五国盛宴,西津给我下达了最后通牒,告诉我如果我敢生二心,不会放过我娘,我一直在找寻破局之法,却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人一旦面临着某一个决定会和自己在乎的人有关时,就会丧失理智,沈笛没办法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去想,如何让西津不能控制她。
也是走投无路了,沈笛才会求到沈锦尧这里。
“方才沈仙黛来,跟我说的就是你背叛了我,与外人勾结,西津自负于不会有人识破他们的部署,可他们却连沈家最小的女儿都没有瞒住。”
沈锦尧冷笑一声,虽然她仍旧不明白西津到底在找寻什么真相,可有一点她能够确定,西津一定知道不少有关于羌沅的事。
甚至很有可能,羌沅在结识大平皇帝之前,曾经在西津结下过什么梁子。
而那个时候,恐怕一些有关于羌沅的秘密,被西津给知道了,所以西津才会在羌沅死后,发了疯似的想要得到羌沅的一切,去找寻所谓的永生。
沈笛有些惊讶的张大嘴巴,沈仙黛居然早就发现了她和西津有联系,也就是说,刚才沈仙黛从天香院出来,实际上是在用她的秘密来跟沈锦尧换取生的希望?
她来晚了,所以沈锦尧已经先入为主的觉得,是她做出了背叛的事?
“三姐,我没有背叛你,没有利用你,我与你交好后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带有任何的目的,你相信我。”沈笛语气慌乱,似乎很担心沈锦尧会不相信她。
沈锦尧点头,她当然没有完全相信沈仙黛,哪怕是沈笛,她现在也是抱着保留的态度,不敢完全的相信。
但是沈锦尧有一点想不明白:“既然身为西津的郡主,为何却想要过清净的日子,去做高高在上的郡主,不是更好吗?”
明明唾手可得的摆脱庶女身份的机会就在眼前,沈笛为什么不要?
“三姐,我毕竟是沈文的女儿,我娘为人妾室,已经受尽了白眼,我这个郡主,说白了就是西津想要利用我,施舍给我的罢了,在西津,根本不会有人承认我的身份。”
沈笛从来都拎得清细节的身份,生在大平,她的命运就和大平紧密相连。
且不说西津对她只是利用,就算真的做郡主,也并非是自在快活的。
“我一直只想让自己过的舒心,不想其他的,可是就是这么一点的心愿,这么一点的宁静,西津都要打破,我恨西津,也痛恨自己身上有西津的血脉。”
如果没有西津的血脉该多好,那样她可以堂堂正正的陪在沈锦尧的身边,没有后顾之忧的做她的妹妹。
可是没有如果,她就是西津的劳什子郡主,任由西津摆布,却没有半点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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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快马加鞭的去了西津,查到的就是这些,应该不会有假,你看看吧。”云钦找到洛宸临,将千机楼的飞鸽传书丢给他。
洛宸临一目十行,大概了解了这一切的真相,眉头一挑。
“西津还真是很会给人惊喜啊。”信中所写的,与他们的猜想完全不同。
云钦不以为意,皇家多算计,别说是一个公主了,就算是皇后,也是可以假冒的。
“我拿给锦儿看看。”洛宸临攥着那张纸,敲了敲沈锦尧的房门。
沈锦尧和沈笛正说的火热,洛宸临的突然到来让两人同时没了声音,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洛宸临并没有半点的尴尬之色,只是将那封信递给沈锦尧:“云钦的人送来的,这里面有沈笛身世的秘密,你们应该会很感兴趣。”
信再一次被打开,一听说与自己有关,沈笛同样竖起了耳朵。
“西津还真是下了一盘好棋,竟然就这么让沈笛给他们卖命这么多年。”沈锦尧看的飞快,随后将信件丢给了沈笛。
那信中分明写着,沈笛的生母,并不是西津那位最受宠爱的公主,只是公主身边的一个宫女,当年临危受命,西津喂她吃了毒药。
所以沈笛娘不得已之下,只能听从西津的吩咐,来到大平,勾引沈文,又在毒药的驱使下,被迫告诉沈笛,她是西津的公主。
而那颗致命的毒药,每七年必须服用一次解药,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沈笛七岁时急不可耐的想要回到西津。
因为只有她活着,才能保护沈笛。
也就是借着那次机会,西津终于能够利用沈笛,沈笛的娘一回到西津,仍旧是最低贱的宫女,甚至西津的那位公主还要记恨她占用了自己公主的身份,肆意的羞辱于她。
哪怕为西津立了大功,让自己的女儿立于不义之地,沈笛娘都没有得到西津的半点尊重,甚至只能听命于人,给沈笛写信报平安。
她曾经无数的请求回到大平,去见一见自己的女儿,都被西津拒绝,因为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不能自己做主。
她们母女就是这么被西津利用了十几年,一直都希望对方好,到头来,两个人过得都不好。
沈笛双手颤抖的握紧那封信,泪水夺眶而出,不敢去想她娘这些年过得是怎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