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兰和白乡晚睡了,是她主动的。
白乡晚跛着个脚走也走不快,推推搡搡被亲得嘴唇下巴上都是唾沫,还满脸通红地要讲什么仁义道德。赵宝兰就停下了,坐在床上听他在那讲。他讲完之后,把衣服一脱,和赵宝兰行了事。
事后赵宝兰就有点后悔了,第一是荷尔蒙下来了觉得白乡晚这人有些伪善。
第二是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并不是真的有多么喜欢白乡晚,而是在亲哥突然死亡之后,她迫切的需要一段关系来填补自己不安全感的窟窿。
而这个在大学期间固定一月一信追求自己的男人,成了唾手可得的选择。
她起床倒了杯水,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你们在一块?”
“是一直在一块收拾他哥哥的遗物呢。啊对了,宝兰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还给你嫂子外甥带饭了?”白乡晚将话头递给赵宝兰。
“对,我昨晚上从……大概8点,给我嫂子陪床到10点,然后白老师来接的我回来。”
似乎没有什么问题,简单的询问之后,白山维一行人离开了赵家。虽然赵宝兰出现在赵大伟自杀,和汽水下毒案现场。
但是因为她在外上大学刚回小镇,行动时间与黄纸杀手多次犯案时间不合,确认了昨晚的时间线后,暂时嫌疑不是这么大。
第二天王科和冯威又把全镇上有孩子的祭祀用品店都排查了一遍,但是依然一无所获。
白山维汽车的前玻璃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很脏,跟他刚来的时候完全两个样子。玻璃中间勉强擦得能看清前路,但四角依然布满灰尘。坐在车里看着人流穿梭,就像是透过一个画框看戏一样,没有实感。
段辛坐在副驾驶上,出声提醒白山维:“不要着急,其实就之前的黄纸剪马就能看出来。这人是有剪纸手艺在身上的,所以纸马有可能都是自己剪的,店里查不出结果也是正常的。”
俱乐部工地又一次被封锁了起来,严鱼和季浦平也被要求尽量不要离开宿舍。
来问笔录的王科和冯威走了之后,严鱼锁了门来到了季浦平房间。
刚拉上的窗帘还在晃动,从缝隙里透出的几丝光线把灰尘变成了浮游生物,而这个阴暗的室内,像一汪深湖。有两个水鬼,正小心翼翼地在拆开那个自己亲手写下自首信的信封。
但季浦平从信封中没有拿出信纸,而是拿出一张黄纸剪马的,他不自觉地“呵”了一声。真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黄纸杀手不会这么好心,他只是借着这个信封把暗处那威胁似的示好揭示在了他们面前。让人感觉这不是示好,是要挟。
“接下来怎么办?”严鱼看着那两张纸马发愣。
“不知道。”季浦平拉开了窗帘,眯了一下眼睛:“等着他来找我们吧,看这个节奏应该也快了。你要是想杀他的话,也可以准备起来了。”
……
时间到了中午,白山维再着急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不吃饭,那机器都得加油呢,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人一多吃饭就多,花出去的钱也多,小敏来找白山维签字报销入账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自己以前从来没有管过这事。而此时看着账上的红字,烦躁又多了几分。
一转眼看到桌上还有两盒未拆的盒饭,白山维不自觉地嚷了起来:“这还有两份饭怎么没人吃啊?本来就没什么预算,不要多订!”
这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别扭。
旁边的警员也是忍不住地瞅他,那眼神就像看到天兵天将放下武器,拿起鸡毛掸子打扫南天门似的,别提多奇怪了。
随即他们又忍不住想起了朴勇,他们那可亲可爱的朴头,气氛不免又落了下去。
“那是我们的饭!”门口突然传来了段辛的声音,众人朝外看去,只见他背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黑色的皮夹克,头上套着兜帽,一时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目。
“李炽?”王科试探着喊了一声,随即那人抬头,果然是他。
不愧是发小,身形一看就能看出来。
“你怎么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王科激动到一半,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把李炽从段辛身后拽了过来,然后语气里带着一些恳求说道:“段大哥,那什么,如果他犯了什么事你先冷静一点处理行吗?李炽本质不坏,就是误入歧途你知道吧,来这也算是自首了……”
段辛没立刻回应,只是看了他身后的李炽一眼:“你自己说吧。”
“说啥呀?”王科以为他在和自己讲话,直到身后人把自己转了个面,他心又是一沉,“干啥?你不会杀人了吧?你不会……”
“我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