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谨，你疯了吗？”华菀本能地抓住华谨的手臂想要推开她。
华谨本来就比她高一点，重点是她毒瘾缠身，三个月瘦了将近二十斤，重感冒又刚好，根本使不出什么力气。
其实华菀也或多或少有保留，上次在医院华谨拿注射器刺她的时候也是。
她没有忘记，华谨之前挨过一枪。
现在看来，程欢所说的话的确不算过分乐观，安安的枪法神准，在子弹和枪都做过特殊处理，甚至连婚纱的胸口位置也做过特殊防护的情况之下，华谨当时的情况确实只是看上去凶险。
否则，前后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她怎么可能恢复得这么快，这么好！
“对！被你逼疯了！”华谨整个人都压在了她身上，一双手更是死死掐住她不放，“我今天就要跟你同归于尽！”
“咳…咳……”华菀几乎透不过气来，两手不断推搡和捶打着眼前一心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放…手……”
华谨应该被她掐痛了，顿时抬起膝盖用力撞上她的肚子，她瞬间疼得连脑子都跟着麻痹了。
“住手！”
她后背早已经仰出了围墙之外，只看见头顶阴沉沉的天，根本听不出来是谁的声音。
“蔺谨晟，别过来！”华谨迅速放开她从地上捡起一个酒瓶子敲破刺向了她的脖子，“来啊，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戳死她！”
玻璃碎片扎得她生疼。
华菀这才看到了在华谨的恐吓之下站住脚的蔺谨晟，“华谨，把小菀放了！”
“姓蔺的，你特么是不是傻！”华谨出口成脏，“分分钟给你戴绿帽子就算了，还公然跟奸夫一起陷害你，这种女人，你还把她当成宝？”
“全天底下的女人都死绝了吗？”
华谨竟然在为蔺谨晟抱不平？
“你看中她什么！”说着，华谨手中的玻璃瓶抵上了她的脸，“是这张脸吗？”
蔺谨晟好言相劝，“华谨，什么事都可以商量，你先放了小菀。”
也是这时候，华菀的手肘猛地向后一拐，正是华谨受过伤的左胸位置。
华谨果然吃痛，华菀趁机从她手中挣脱了出去。
还没跑出去几步，只听得华谨尖着嗓子咒骂了一声，“华菀，你去死！”
疼痛袭来，华谨扔过来的一个瓶子砸中了她的后背，“啊~”
眼前人影一闪，是蔺谨晟赶上来将她护在了身前，跟着又是一声闷响，一只酒瓶碎在了他们脚下，“你……”
原来酒瓶砸中了蔺谨晟的头，“你怎么样？”
蔺谨晟皱眉，一只手已经捂住了头，“没事！”
还不止，华谨又爬上了围墙，“华菀，你舍不得去死是吗？”
“好，那我去！”
华菀顿时火了，“跳！”
“你现在就跳！”她绕过蔺谨晟上前一步，直逼过去，“你跳啊！”
“不敢跳是吗？”华菀昂首挺胸地看着一只腿已经伸出了围墙外面的华谨，“你要是不敢跳，就别在这里惺惺作态……”
下一秒，华谨竟然真的跳了！
“不要！”扑出去的一瞬间，华菀好像还抓到了她的衣角，可是没有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华谨坠落。
坠落…
无法挽回的坠落！
“华谨！”
……
——“小菀！”
华菀轰然劈倒在地，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耳边又刮过蔺谨晟焦急的唤声，“华菀……”
华谨被警方确定为自杀是半个月以后的事。
洗脱掉嫌疑，作为家属在案卷上签下名字之后，华菀再次晕了过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她是被毒瘾折磨醒的。
陪她挨过毒瘾之后，蔺谨晟迟迟没有离开她的房间。
但她实在精疲力尽，连坐起身来的力气都没有，“你有话说？”
太久没有开口说活话，她的声音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她自己的。
蔺谨晟走到床边将她扶坐起来，“华菀，跟我一起去澳城。”
借着床头灯的微光，她迎面看着蔺谨晟一张清冷面孔，“理由？”
“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蔺谨晟伸手抚上她的脸，“我不知道这算什么。但是，我的确不想放弃你。”
“跟老四无关。”
“华菀，跟我走。”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唇。
华菀并没有急着躲开，“有华澈的消息了吗？”
“除了没有自由，华澈很安全。”蔺谨晟反复凝视眼前人，这十几天，他只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想要留住她，她的人，她的心，他全都想要，“庄裴茹已经答应我，会想办法让我们见华澈一面。”
“什么时候走？”华菀补充，“去澳城。”
蔺谨晟看了她了一会儿，“明天。所以，老四今晚就会来带你走。”
“老头子已经认可了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蔺谨晟仔细地替她拢了拢头发，“蓁蓁走后，老头子确实不再杀人了，但是，清理门户又是一回事。”
他做了什么，才会令得蔺时年认可她？
华谨跳楼之后，她好像不能动脑筋思考任何事，尤其是跟尉司衍有关的事，“你父亲根本早就忌惮他了。”
蔺谨晟顺势将她揽到怀里，“要怪就怪他野心太大。”
华菀由着他。
“老四现在应该正在看着我们。”蔺谨晟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总该让他看到，我们正在开始。”
华菀缓缓把头搁在他肩膀上，“蔺谨晟，我可以跟你走，做你的妻子。”
“但是，我要你保证他们两个人不会发生任何人为的意外。”
……
另一边，从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幕的尉司衍眸中墨色翻涌，“五分钟之后行动。”
殷九侧目看了他一眼，“这个法子对雷梓焱用过一次，对蔺三也用过一次，现在用第三次？”
“四哥，你是不是妒火中烧得昏了头了？”
尉司衍立即斜睨了殷九一眼，“你有更好的办法？”
殷九勾唇一笑，“没有！”
“别说，这种深更半夜跑到人家家里把人家老婆偷出来的事，除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其他任何高科技的法子还都不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