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零三天,两月零四天……,姗姗在苦苦的数日子,心焦难忍。她知道那东西能镇两个多月,但是究竟两个月多几天,她就把握不好了。
两个月最后一天,铁五回来了,已经发作,疼得浑身抽筋。幸好内力深厚,努努力力的忍着一定要先看小小五,抱在手里,高兴的虎目泛泪。
激动了好一会,才被姗姗拖进内室,衣衫褪尽,大战了好几回合,总算身心健康了。甜甜蜜蜜相拥着休息。姗姗不敢睡,怕一睡他就走了。抚他的脸,细细的看他。他也在看她,带着深深的眷恋与心疼。
“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等我。”
“自然等你,你自己也要小心。”
“嗯。”
他轻哼,大概累了,虎目闭起睡着了,嘴角噙着一丝餍足的笑,她看着,心底软软的,觉得这辈子能永远这样看着他,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她一直未睡,知道半夜里,外头的亲卫会看好时辰来叫醒他。所以当脚步声过来时,她已经下床,开门去打热水,准备衣物。
过来的是马腾,手里还着小五,高兴的不行。
“夫人,等小五爷再大点,跟着咱们去打仗吧,从小煅练。”
“深更半夜,你不让他睡觉,抱着干嘛。”
“我抱着他也能睡啊,看,睡得多熟。”
铁五许是听到了声音,边套裤子边急匆匆的出来。
“快快快,把我儿子给我。”
接过去耍了半天,小家伙就是不醒。他也不嫌一个人耍着无聊,兀自的逗个不停。姗姗望着笑。
“行啦,吃点东西上路吧,偷偷的溜出来,别让人发现才好。”
“嗯,再忍几天,公子麟一旦拿下,咱们就动手了。”
应该畴谋的万无一失了吧,吃饭时,胡额多他们都聚了过来,听些新消息,同时胡额多也尽量简明扼要的表达了一下张老四的那番告诫。
亲卫们听着个个神情严肃望铁五,铁五只是一个劲的逗孩子,没啥表示。东方刚刚鱼肚,他便带着马腾走了。
几日后公子麟被斩杀,太子卫终于等来时机,振臂一挥。异军突起,直捣皇城。他是带着仇恨来的,铁蹄之下绝不手下留情。
洛阳城的繁华,一夜颠覆。东林卫的军队,经过数月的激战,老早疲备不堪,哪里还是太子卫的对手,再说骁骑营人数虽不多,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精兵。先头部队冲进皇城,如入无人之境。
一月后,太子卫被迎进皇城,大势已去,天已经变了。政权的更替,诏示天下,天下需要一个仁慈的明君。
这位明君便是曾经受冤枉的卫太子,太子平反,继位是名正言顺的事。皇榜贴得到处都是。
祭天登基定在半月后,在这之前,女眷们陆续上路。姗姗离得近,所以进洛阳城时,零乱的局面还未退去。四处都是战争留下的创伤,满目疮痍。
将军府在城西,一路往西时,四处都可遇到回家的难民,走到半路,遇上等不及策马来迎的铁五,眼睛都笑弯了。
“怎么这么慢,把儿子给我。”
“嗯。”
小五递过去,铁五便在马背上,一抛抛的把玩,小家伙已经醒了,挥舞着小手,啪啪啪的甩在铁五脸上,偶尔还会纠他头发,格格直笑,父子俩互动得很好。
姗姗望着,忍不住问他。
“府里可有旧人。”
“什么旧人新人,我哪敢呐,一个也没。……哎呀,臭小子,你也打你老子,爹都签过军令状啦,不纳妾,不嫖妓……。”
“你胡说什么……”
姗姗瞬间脸红,是签过没错,但也不能这样说出来啊。
丫头侍卫个个捂嘴偷笑,快到时,那些个校尉也迎了出来,争相着来抱小五爷,惊奇的不行。
虽说赶了几天的路很累,但是回家了,兴奋的很。休息也顾不上,姗姗便指挥着丫头整理。下午时,宫里有来了圣旨与赏赐。
铁五领着众人跪在院中接旨。
“大将军护主有功,着封为一等公,赐号:骠骑。享傣三千石,金五佰,银一千。接旨。”
姗姗一向不明朝中政事,不懂封号,只觉这五佰金傣禄还真入耳,看铁五脸色也不怎么样。接完旨,那公公例行公事的说些奉承话。
姗姗忙命人塞了些银子过去,钱不咬人,公公们眉开眼笑的走了。屋里的校尉非常不满意。
“这圣上是什么意思,岳天都封了护国公,咱五爷官还原职,封虎威就算了,还骠骑将军……”
“二爷怎么说?”胡额多眼望铁五。
铁五一拂袖,往里走了,一大帮子人跟着。
喜庆的气氛暂被压下。
姗姗这次是打定主意要认认真真布置将军府,不象卞州,那是临时居所,再说要避嫌嘛,这次不同,虽然封号上低了些,但是军功摆在那,皇帝还是赏下了不少金银。
将军府很大,分东西两个大院,正门进来笔直往北也有一个独立的大院,听说以前是老太爷住的。如今空置,姗姗命人重新整修,搬来沙床书架,把这里整个改成了铁五的军事基地。
布置一个月总算完成,温温馨馨的家,看着心里的暖堂。这一个月,卞州该回的都回了,孙叔要按排生意,所以最晚一个回来。
一大早捧着厚厚的账本立在门口,就等铁五上朝后,再来报告。程九看着兴奋。
“夫人,咱啥时候再嫌钱。”
“你又缺钱?”
“钱是不缺,但是洛阳好地方啊,战后复苏,容易捞到便宜,你不打算下手。”
“这事不急,便宜有什么好捞的,先观望观望,咱们刚回来,朝中事宜又没稳固,多少双眼睛盯着,缓下来再说,你们也是啊,嘴巴给我闭紧了。”
“知道知道,夫人咋信不过我们呢,……不过那些双眼睛盯着的,不是咱五爷,是岳老将军,新帝登基,要充盈后宫,太后亲指岳小姐入宫为妃,那是连跳多级啊,不旦如此,还把兰庆公主指给岳将军的大公子。”
姗姗一愣,程九又说。
“这次论功行赏,咱五爷是排后了的,就连对面四爷府的封赏都比咱多的多。没看门扁换了吗?如今是礼书尚书了。”
最近忙,真没注意。
“太后还打算着把长公主殿下指给四爷,四爷拒绝啦,连府里原先的侍妾来寻,一概赶了出去,这四爷咋回事,莫不是伤太重,那方面不行了吧。”
“别胡说。”
“夫人可有合适的,帮四爷介绍一个呗。”
说话间,小五抱了进来,程九忙起身接了过来,一抛抛的逗他。
“铁小五,知道这名字谁取的不?是老九叔叔哦,好听吧,老九叔叔是不是很有学问。今天老九叔叔值班,可以陪你一整天,想玩什么?老九叔叔教你射箭吧,咱们从小玩起,长大了也当神箭手。”
锦绣端着米粥进来,跟那帮子亲卫混得熟了,便没好脸色。
“还教人家射箭呢,你自己会不会射箭啊,给我,咱小五爷还没吃饭呢。”
“我来喂。”
坐到桌前,象模象样的喂。没喂几口,被铁五接过去,亲自继续喂,完全是当玩具的。外头院里很吵杂,早上进进出出人多,十之八九都是那些有事要报告的亲卫。
军中大事,朝中大事,大事很多。商议完,再去上朝。
灵蕙进来,重新往碗里添了粥,小声说。
“夫人,梅妃娘娘身边的孙嬷嬷今早来了,让你进宫呢。”
“呃,姐姐回来了。”
“嗯。昨晚三爷府已经过来报过信了,昨儿个晚上回的,让你有空去玩。”
“秀蕙回来了没?”
“四爷府没来报信,应该回来了。”灵蕙掀帘出去,立在院中吩咐:“小翠,你去四爷府问问,秀蕙回来没。”
铁五喂着粥,随口说。
“你既然喜欢那丫头,跟我四哥要了呗。”
“要了来干嘛,没见秀蕙对她四爷情深义重嘛,希望将来四爷府有个好主母,善待咱们秀蕙就行啦。”
铁五眉毛抽动,很想问她,你这个主母有没有善待侍妾。还指望别人,抿了抿嘴,没敢问出口。
尚书府就在对面,隔着一条大街,跟将军府是门对门的, 没敢问出口。
尚书府就在对面,隔着一条大街,跟将军府是门对门的,没一会小翠来回了。
“灵蕙姑姑,秀蕙姑姑已经回来了,在收拾东西,忙得很,等闲下来,再给夫人请安。”
“知道了,四爷府人少,你找几个人去搭把手。”
灵蕙随口说,在卞州确实是照顾惯了的。
“是。”
程九听着,很不满意。
“就说四爷该娶夫人了,以前在卞州,咱照顾着就算了,眼下都升正一品尚书了,比咱五爷都高一级,还要咱照顾,啥意思啊。”
“行了,不是你五爷四哥嘛。……说不定将来娶了长公主,就是驸马了,你五爷也要沾沾他光。”
“算了吧,长公主刁蛮的很,娶回府,咱秀蕙怎么办?”
锦绣侍候在桌前,听到便冷哼。
“还你秀蕙呢,你管得了人家府里事吗?……哦对了,秀蕙是你买的,要不你娶了。”
“啊?”程九望她,呵呵一笑:“我倒是愿意啊,人家秀蕙不乐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