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完,围观的琉璃王突然哈哈大笑。
“南召王,你南召是没男人还是你公主嫁不出去啊,没见铁五爷与他夫人伉俪情深,夫人又有孕在身,铁五爷都如此说了,你还要把女儿硬塞给人家,到底要不要脸。”
“琉璃王,管你什么事。”
“自然不关我事,只是看不惯。你公主嫁不出去,不如送给我啊,本王后宫佳丽三千,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你……”
南召王气死,琉璃国主冷哼一声,再不理他,望了眼铁五,态度诚恳。
“生死有命,这七虫七花本王也有耳闻,药王谷都治不了,公主能不能治好,尚是未知数,但是夫人十月怀胎,一朝落地,那是实实在在的,五爷切莫为了个未知数辜负了老天恩赐。”
“是,不敢有负,多谢国主良言。”
铁五抱拳,同样态度诚恳。南召王气得脸发青,冷笑。
“是个女人都会怀孕,琉璃王这话是从何说起。”突然眼一亮,想到什么,:“哦,我知道了,你琉璃王宫佳丽三千,却无人为你生子啊,国主年过半百,膝下别说儿子,女儿也没有一个,国主要抓抓紧啊,百年之后,这大好河山怕是要易主啊。”
“你……”
两国之君吵架可不是闹着玩的,跟来的随从全部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顿时齐刷刷的亮家伙。
身为主人的太子卫,一看情况不妙,忙劝架。
“两位熄怒,莫为了小事伤了和气。眼下形势,我大将军也无心思谈婚论嫁,这事等大事成后再议,要不这样吧,前两场不算,咱们比最后一场,一局定输赢,南召王可好。”
“这是殿下说的,前两场不算,最后一场定输赢,我三十万精兵的性命也不能交于无能之人,白白死在你大周国土上,殿下你说对不对?”
“陛下尽管放心,我大将军骁勇善战,名声在外,想来陛下也有所耳闻,三十万精兵将编入骁骑营,统帅便是这位铁五将军。”
“可是铁五爷亲自调动。”
“非也,骁骑营与别的军队不同,有四十八位校尉,个个能征善战,想必陛下也有耳闻。”
确实有,四十八位校尉地位还挺高的,说是校尉,其实个个都是正三品武将。关键个个都是铁五的心腹。
“既然如此,下一场射箭比试,就让本王看看校尉们的本领。”
“哦?南召王要与我骁骑营哪一位校尉比试?”
“殿下尽管派高手便是。”
“我骁骑营人人都是射箭好手,陛下可以随意选。来人,摆耙。”
“不用摆耙。”南召王一击掌,身后的随从有人走出,身形巨大,熊腰虎背,行过礼后,从背上取下弓箭,弯弓搭箭,咻!的一声,那箭直飞出去,目标是河对岸的假石,当的一声响后,箭刺入巨石,没及数寸。
比的显然不是准头,而是臂力,距离虽然不远,但是要穿透石头,并非一般人能办到。南召王哈哈笑。
“殿下见笑,这两军对垒,战场上准头与射程,是不是射程更重要。”
“陛下说的对,陛下可有想好让哪位校尉比试。”
南召王一愣。
“难道骁骑营的校尉都有这等臂力。”
“是,我大将军训练骁骑营一向严格,不旦旦是校尉,即使普通士卒也有此能耐,雷校尉,今日外头可是你的人。”
“回殿下,是。”
“那让你的人练一手,让陛下瞧瞧。”
“是。”
雷越往外走几步,一挥手。经过的巡逻侍卫齐刷刷的站定,行礼,然后军容整齐,步履一致的踏着行军步子过来,个个身板梃直,精神抖擞。如此军姿,连姗姗这个外行见了,心里也不由自主的涌起敬畏。
雷越一指对面的巨石,沉声说话。
“虽说不比准头,只比臂力,但是乱射一通,有失我骁骑营面子,去个人,画个圈,咱们就当练耙。”
“是。”
吼声一致,然后有人出例,飞奔过去,用箭尖在巨石中间画了一个圈,飞奔归队。随后是齐刷刷,动作一致的弯弓搭箭,瞄准,听口令。
“放。”
咻咻咻!直飞夜色,穿透巨石,消失的无影无踪。火把照亮河对岸,众人定睛看时,个个倒抽一口冷气,那画圈的地方哪里有箭,整整齐齐的一个个小洞。
南召王惊得半天都没有反应,殿下笑问。
“陛下可满意。”
“雷校尉是如何训练出这么一支出色的神射队伍。”
“并非专门的射箭手,本宫说了,我骁骑营人人都有这个能耐,碰巧今天外头的守卫是雷校尉的人,陛下不信,大将军身边的程校尉马校尉,陛下想必都认得,你们两个,露一手给陛下瞧瞧。”
“是。”
那块巨石上转眼又多了两个小洞,程九话多,不忘得意的炫耀几句。
“南召王,我骁骑营个个以一当百,这可不是吹出来的,你那三十万人,在你南召是精兵,来我骁骑营还得老子帮你重新训练,大事成后,还你南召的才算得上是精兵,这买卖你是得了便宜了,懂啵。”
此话有理啊,比武结束,贵客们转身往大厅走。
铁五走在最后,见无人注意,轻握姗姗的手,小声问。
“冷吗?”
“不冷-……”
“不抠气,啊?”
姗姗脸一红,同样鬼鬼崇崇的四下望,见无人注意,在他臂上狠狠的拧了几下,娇嗔的瞪他。
“回家再收拾你。……”
人群里传来吃笑,两人不敢再打情骂俏,松开手,进屋入座。诺大的东厅摆放着一张张矮桌,应该是按照身份地位排的。
铁五虽是一品,但是武将比文官低点,除开左边上首的南召国主,婢女把他们引在第三个位置,上边是陈太缚与他夫人。
程九雷越马腾坐在铁五身后,隔得还挺近,可以悄悄说话。
“夫人,那东西厉不厉害?”
“啊?”
“箭啊,赖子唐三制的弓箭,威力大不大?”
明白了,程九得意,呵呵笑:“夫人有眼光,给咱骁骑营觅到能人了,不旦旦是弓箭,还有其他新玩意。”
“真的啊?”
“那是。夫人,改天老九带你去营地参观参观,我骁骑营以一当百,真不是吹的,让咱小五爷从小熟悉熟悉。”
“可以随便参观。”
“那哪叫随便,你是咱夫人啊,而且肚子里有咱骁骑营的小五爷,兄弟们都想见见,对了,咱小五爷什么时候出来。”
“明年五月吧,……”
正说着话,胡额多进来,凑在铁五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通,然后坐回后头空座。姗姗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种场合也不好多问,坐正身子,专心听太子卫的开场废话,看到酒杯空了,便替铁五斟酒。
国事她不懂的,对太子卫身边的四个女人有点兴趣。美是肯定的,但是这不重要,太子卫这小子不好女色,娶回府的女人基本都是有所图的。就象衣衣,图的就是钱财,吕仙仙不用问,医术和江湖上的知名度。听说有一位还是赵林惠的千金,不知道是哪位。
太子妃正宫位置一直空悬,作为利益的交换,估计还未觅到最大的利益方吧。酒杯交叠间,也有歌舞助兴,丝竹声在偏厅传出,声音不大,不会影响宾客间的谈话。
酒肉酣畅时,国事便也自然而然的放在酒席上谈。
“听闻公子钥正与东林卫闹得不可开交,东林卫的人大部分被困在西边,殿下不派兵去收拾一下,捡捡便宜吗?”
“这等便宜有什么好捡的,本宫要的是大鱼,暂时让他们斗,斗得越凶越好。”
“殿下有何打算。”
“喝酒。”
酒下肚,话题转移。
“琉璃王,你西蜀边境可太平?要不要本王帮你镇压一下。”
“多谢,乌合之众不劳国主费心。”
“不费心,本王有十二位王子,个个都能领兵,个个都能为本王分忧,不象国主你,肩上的担子太重。”
说得琉璃国王的脸又黑了,怒哼一声,举杯喝闷酒。胡额多凑了过来,小声说话。
“这个就是琉璃国君的弱点,膝下无子,夫人可有办法治?”
“不一定,要看是哪种病灶。”
“先等等,如果药王谷能治最好。不能治的话,夫人得想办法了,卞州缺什么,夫人也清楚,这位便是眼下最大的财神爷,可不能轻易放走了,骁骑营的粮饷也得靠他。”
喝了几杯酒,他抽了个空档,端着酒壶去找狄清传达讯息去了。
酒席过半,太子卫身后的女人们陆续离席,没一会儿,席间坐着的命妇一个个被请走,姗姗注意了一下,是由嬷嬷引路往后厅走的。
应该也是按身份地位来请的,太缚夫人走后才轮到她。估计是太子妃们要找大臣命妇聊聊天亲近亲近吧,这也没啥。
第二宴会场设在后厅,偏厅的丝竹声能传进来,如果前厅有人嗓门大的话,也能听到,女人呆的地方,要精致许多,连茶几边的吃食也是装着一小碟一小碟的,看着雅致。进去后,嬷嬷引路,挨个的行礼。
“陈妃娘娘万福,吕妃娘娘万福,赵妃娘娘万福,梅妃娘娘万福。”
她跟在嬷嬷身后,知道规矩,这是在为她介绍,她只要照着行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