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温绮阳摇头，“这人我从没见过。”
“你知不知道你男朋友他现在最有可能去什么地方？”余明喆又问。
“说了不清楚。他是不是犯什么事了？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温绮阳皱眉，显得很不耐烦。
“不是，”余明喆摇头，这案子现在还没公布出去，温绮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正常，“前两天，颐和景苑发生了一起命案……”
话没说完，就被温绮阳打断：“你说什么？命案？”
余明喆点头：“你先别激动，这起案件还在调查中，我们需要找到你男朋友了解一下情况……”
温绮阳整个人显得有些懵，好一会儿才颤着嘴唇道：“这……这个王八蛋，他居然杀了人？”
“这个还不能确定。”余明喆纠正。
虽然有佟博延的证词，但在掌握确切的证据，交由法院审理之前之前，不能轻易判定程华辉有罪。
这是出于司法的严谨，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犯罪的人，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他……他肯定就是杀了人，不然昨天也不会突然给我打那么一个电话……”温绮阳脸色发白，整个人六神无主。
一旁的齐大历立刻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信息：“他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用的什么号码？”
警方早已经锁定了程华辉的手机信号，可早在案发之前信号就已经断开了，说明程华辉采取了一定的措施，甚至压根没打算再开机。
“他用的是个我之前从没见过的号码，他说他可能要离开一阵子，还说要我好好照顾自己……”温绮阳深吸一口气，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想要抓住身边的救命稻草，“警官，他以后会不会坐牢啊，那我怎么办，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余明喆微微叹了口气：“这个我们暂时没法回答，你先帮我们把他找到，人不在这说什么都没用，你说是不是？”
温绮阳抹了把眼泪点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这上面有他的新号码，我昨天打了几次，根本打不通。”
齐大历接过手机，极快地把号码发给了技术科。
不一会儿，薛有为那边就有消息了，说已经查到了这个手机号信号消失的地方。
“是在睿城北郊的廉租房附近，那里人员杂乱，经常闹出打架斗殴的事，你们过去抓人千万要注意，一来不要打草惊蛇，二来也要注意自身安全。”薛有为叮嘱。
齐大历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程华辉，很可能是妖兽，找到他本身就已经很困难了，更别说还要实施抓捕。
“放心吧老薛，我还等着加入第一特别调查小组呢。”齐大历拍了拍他的肩。
薛有为两眼一亮：“你想通了？”
齐大历“嗯”了一声，有些无奈道：“想通了。不然以后你什么案子都瞒着我，那有什么意思？”
“好，好……”薛有为眼里溢出笑来，脸色一扫往日的沉重，“你能加入，我这颗心就算是放下了……”
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不过是个十岁左右，可薛有为活像是齐大历的上一辈人，鬓角黑白参半，连胡渣都有了零星的雪白，看上去格外苍老。
齐大历心里沉痛了一下，总觉得老薛这语气不太对，怎么活像是在交代遗言？
“齐队，一队、二队准备完毕。”余明喆前来报告。
齐大历点头，严肃道：“通知他们，可以出发了！”
北郊的廉租房位于垃圾填埋场附近，出了名在脏乱差，因为房租低廉，所以租房也很“随心所欲”，只要肯费嘴皮子，基本不需要身份证登记。
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小旅馆，红红绿绿的招牌看起来大同小异，甚至连字体都如出一辙。
这个地方白天街道上很空荡，行人不多。
一队便衣警察分头行动，分别装作租房的年轻情侣、落魄的背包客、搬家过来的小年轻和来找亲戚的外乡人，把妖兽检测仪装在行李箱或背包里，不一会儿果然有所发现。
“齐队，有情况！”
齐大历坐在不远处一辆看起来破破旧旧的面的车里，观察着显示屏上那几个绿色的小点，那是妖兽检测仪的位置，也是警员现在分布的位置。
步话机的灯一闪，他就立刻皱紧了眉：“什么情况？”
“发现妖兽的踪迹，在永和巷巷尾靠近废弃加油站附近……”
“收到，保持警惕，不要轻举妄动。现在你们在假装找小超市买水喝，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
“这里有一家小超市，一家网吧，还有两个旅馆。其余的都是居民住宅，不过应该都已经被租出去了，房东自己一般不会住这儿。”
“信号源得一两分钟才能确定，你们暂时不要离开。”
“咦……”
“怎么？”
“信号突然消失了。”
话音落下，显示屏上一个变红的小点突然停止了闪烁，随即恢复了绿色。
齐大历目光一沉：“这只妖兽已经离开了。”
“那……那抓捕行动还继续吗？”步话机那头的何筠问。
她和特别调查小组一个叫向鸿的刑警搭档，换上便装装成一对年轻情侣过来租房，两人特有夫妻相，看起来没有半点违和感。
“暂时停止，你们注意别露馅。”
“那房子还租吗？”
“租，”齐大历脸色紧绷，“不能确定嫌疑人是有所发觉才逃走的，不能排除他还会回来的可能。你们租下来住几天了解一下周围情况，看看有没有谁刚在这住了两天就匆匆忙忙走掉的。其余人也注意了，先在这里守两天，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暴露身份。”
“明白。”
“明白。”
“明白！”
齐大历放下步话机，叹了口气。
“齐队，咱们局里从来没有过抓捕飞行妖兽的经验，这事不能怪你。”谭茵在一旁安慰。
齐大历点点头：“先开车回局里。”
外观破旧的面的车，慢慢朝市中心方向行驶。
与此同时，湿地公园附近的一栋别墅里，赵瀚漠扶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只扑腾着翅膀的老鹰：“陆教授，你确定这是一只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