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陆崧泽语气平淡。
“那……那他为什么不变回人样?”赵瀚漠有点摸不着头脑。
“玻璃舱顶部加入了特殊合金材质,可以对妖兽起到抑制作用,在舱内他们只能维持动物形态,无法变成人。”陆崧泽解释。
赵瀚漠还是一脸惊魂未定:“你从警察眼皮子底下把这只妖兽带走了?”
“不能说是眼皮子底下,他们没有发现我。”陆崧泽道。
赵瀚漠有点怀疑:“你以前该不会也做过类似的事吧?”
“没有,这是头一次。”陆崧泽答。
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据2921的计算,这个叫程华辉的人就是名单上的下一只妖兽。
赵瀚漠叹了口气:“这房子是你买的,户主是你,我不过是个暂住的,你想在这研究妖兽就研究妖兽,只要不把警方招惹过来就行。”
半年前他刚遇到陆崧泽的时候,还只是个穷教授,把所有积蓄全花在了自己的研究上,然而研究来研究去根本没有任何成果。
要不是有陆崧泽的资助,他恐怕还是那个窝在实验室里一两个月连头发都不理的“疯子教授”,不会有现在的这种衣食都有管家打理的生活。
他不知道陆崧泽为什么帮他,不过这不妨碍他对陆崧泽的信任和尊重。
“赵教授,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实验室。”陆崧泽提起桌上的小型玻璃舱。
“哪有什么借用不借用的,这本来就是你的实验室。”赵瀚漠道。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地下室,这本来是个车库,被稍稍改造了一下,成了个封闭性极佳的实验场所。
赵瀚漠把灯打开后,把所有监控都关闭,然后才转身出去。
陆崧泽打开玻璃舱,鹰鹫立刻飞了出来,不过一眨眼就被陆崧泽一把抓在了手里。
它死命挣扎,尖锐如刀的利爪狠狠朝陆崧泽抓来。
然而下一秒,陆崧泽把手里的注射器扎了过去,强烈的麻醉效果立刻就让鹰鹫肌肉变得松弛。
陆崧泽骨节明晰的手指直接穿透它的胸腔,没有用手术刀,就找出了那片红色碎片。
鹰鹫此时已经昏迷,碎片取出后,它的胸口没有任何伤痕。
“修改它的参数,然后丢去警局。”他道。
2921果断地应了一声:“收到!”
程华辉被丢到警局的时候,薛有为正愁眉不展。
他预感到这次的行动不会这么顺利,甚至很有可能会连那只妖兽的羽毛都碰不着——不止睿城警局,全国上下没有那个省市的特别调查小组,有过抓捕鸟类妖兽的经验。
怎么抓,抓到之后怎么零伤亡把它控制起来,都些都是难题。
所以当有人说程华辉被五花大绑扔在了警局门口的时候,薛有为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薛队,是真的,齐队刚已经用特制手铐把程华辉拷上了。人抓到了,北郊的几个同事是不是就能回来了?”送来消息的警员问。
薛有为错愕了几秒才勉强回过身,重重点头:“确定是程华辉之后,赶紧叫他们回来审案子,不要再在那地方待了。”
五分钟后,审讯室里,脸色发白的程华辉戴着特制手铐,垂着脑袋一动也不动。
要不是胸口还偶尔起伏一下,恐怕真就像个死人了。
“是谁把你扔过来的?”齐大历严肃地问。
程华辉紧闭着嘴不开口。
“你女朋友温绮阳之前来了一趟警局,这事你知道吗?”齐大历又问。
程华辉依旧不作声。
“温绮阳她对你涉嫌杀人感到很惊慌,觉得你没法当她孩子的爸爸,已经联系了一家妇产医院,准备进行引产。”齐大历继续说道。
话音没落,眼前这个一声不吭的人,突然黑着脸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引产?谁叫她引产的?”
齐大历拍了拍桌子:“你冷静一点,不要激动。这是温绮阳和她父母的决定,我们已经派警员对她进行了安抚,她怀孕六个多月,医院那边也是不建议做引产的,说是危险性太大,容易出事。”
程华辉脸色变了变,咬牙切齿地看着齐大历,就像看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你少拿她威胁我!”
“是不是威胁,等案子结束了,她过来探望你,你就知道了。你马上就要为人夫为人父母了,现在闹出这样的事,你女朋友心里有抵触要跟你分手也是人之常情,不要张口闭口都是威胁,把屎盆子都扣到我们警方脑袋上。”齐大历很镇定。
一旁的余明喆比他更镇定:“说吧,你为什么要杀庾元恺?别说你不认识这人,我们在你的指甲缝里提取到了少量DNA,经检验是庾元恺的。说,16号晚上6点到9点,你在哪?”
程华辉再次不说话了。
齐大历看了他一眼:“你现在保持沉默,对你可一点好处也没有。
要么你好好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还能在审讯记录里写一笔你态度良好。
要么你继续不吭声,这起案件的特殊性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不可能让你和外界有接触。
案子每拖一天,你就多一天见不到你女朋友温绮阳,你自己看着办。”
程华辉脸都要憋青了:“绮阳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让你们整个警察局陪葬!”
齐大历冷笑一声:“你以为特制手铐是开玩笑的?被拷着你给我变个身试试?”
“谁说一定要我动手?”程华辉咬牙反问。
齐大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经激,嘴角的冷笑带上了一抹意味深长:“这么说你还有帮凶?”
程华辉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鲁鹏和佟博延两个人,你们不是早就抓到了吗?”
“这案子处于半保密状态,你是从哪听说我们已经抓到这两个人的?”齐大历愈发来了兴趣。
他发觉,这个程华辉知道的还真不少。
“我就不能过去看看他们?好歹……”程华辉话说一半,突然下意识地顿住。
“好歹你也他们一起合谋杀过人,怎么能对他们不管不顾呢?是不是?”齐大历问。
“这……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