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蠢、抱怨、哭天抢地,但有一点却无法否认,她确实美艳动人。
眉眼之间跟江遇白有七分相似,不过常年浸淫风月场所,她染上了一层浓重的轻浮庸俗的气质,加之酒色掏空,脸上像是笼罩着一层灰寂,没有半分鲜活的色彩。
倘若换一个生活环境,这女子绝对有引起一阵滔天风浪的本事。
只可惜只沦落到在这种脏污地方,再挣扎叫骂也无济于事。
她不知道江遇白的事,江遇白却对她了如指掌。林夕奕可以理解,见到失散多年的姐妹变成这幅让人厌恶的模样,江遇白没有非认下来的义务或者想法。
把她解救出来,已经是江遇白对她的仁至义尽了。
林夕奕厌倦她的抱怨,随意挥了挥手道:“闭嘴,跟我出来。”
女人脸上写满了惊讶:“小姐要带奴家去什么地方?是要放我走还是怎么?我已经说过了,李家的事跟我没有关系!除了我还有谁要出去?是李祥文那个黄脸婆正房的意思吗?我早就知道她看我不顺眼,小姐你可不能听信那老娘儿们的一面之词……”
林夕奕眉毛蹙起掏了掏耳朵,示意门口小兵过来,强硬把她拽了出去。女人的声音像是杀猪一样,在小兵的拖拽下渐行渐远。
为了这么个人,江遇白能跪在她面前请求帮助。林夕奕一为江遇白的选择唏嘘不已。
她又派人详查了花满楼那边的情况,确定江挽青——或者江蝶舞说的没有问题,这才把她送了出去,严加看管起来。
林夕奕动作的迅速在江遇白的意料之外,像是为了报答,他第二天中午就到林镇帐前请脉。林夕奕紧张地赶过去的时候,江遇白正在林镇面前轻声询问着什么。
他的药箱子还背在身上没有卸下,林镇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一见她进来,江遇白轻轻叹了口气,对她摇了摇头。
“爹爹,怎么了?”林夕奕一边问着,一边隐隐猜到事情的真相。
果然,林镇也跟着叹了口气:“夕奕,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好端端地哪有什么病?我现在急着跟安明商议军事,哪有时间请什么脉?”
林夕奕立即上前劝道:“爹,女儿当然不希望您有病。只是看您最近忧思过度,想例行检查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爹爹就当是全了女儿的一份孝心,女儿心里有个底,也就不会再担心了。”
“我知道你有孝心,可这问诊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必要。就先这样吧,我先走了。”他作势要站起来,林夕奕上前一把按在他的膝头:“爹爹,您的身体不止关系着您自己,也关系着我们林家上上下下,更关系着林家军的一举一动。江太医虽然年轻,但是是太医院久负盛名的医师,您放心,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安叔那边一会儿我陪您去。”
林镇无奈坐下,不情愿地伸出了胳膊。林夕奕心中一喜,连忙伺候他卷袖子放小枕,江遇白这才上前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