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奕大气都不敢出,一直到江遇白收回手,慢条斯理地开始收拾药箱子,才匆匆道:“怎么样?”
江遇白看了看林镇,似是在斟酌如何开口。
林镇道:“江太医不用隐瞒为难什么,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说。”
江遇白微皱了眉头,在林夕奕急迫的目光下沉吟了许久,才不确定道:“将军的身体,确实有些异于常人。”
林夕奕的心立即被提了起来:“什么意思?问题大吗?”
“现在看来,大也不大。但是这脉相有些奇怪,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类似脉象的调养方子,将军稍事休息,在下弄清来龙去脉再奉上药方。”江遇白道。
林镇哼了一声:“江太医是太医院久负盛名的少年神医,可刚才那番话老夫却听不懂。我并没有什么患病症状,怎的忽然要吃古偏方子?”
“爹,身体情况不是小事,虽然眼下没有什么症状,但江太医的话也有他的道理。您不妨先看看试试,这总归是没有什么坏处的事对吧?”林夕奕苦口婆心劝道。
门外有一人掀帘进来:“我倒不同意夕奕这话。是药三分毒,从来没有听说过没什么症状还要冒险试药管不管用的道理。”
林夕奕脸色微沉,扭头瞪向梁止玟:“殿下怎么也跟着掺和起来?”
“这不叫掺和。林帅是一军主将,是林家军的顶梁骨,他的身体情况当然算是头等大事。我也是为林帅的身体考虑,为整个林家军考虑。”梁止玟理所应当道。
江遇白道:“殿下,有些症状若是等显现出来再行治疗,会延误最佳时机,这也正是下官顾虑的地方。”
“那本宫想问江太医,如若林帅喝了你的药,要怎么才能证实起了作用了呢?”梁止玟又问道。
“要是对医家没有信任,还怎么接受治疗?”林夕奕道。
梁止玟摆了摆手:“我不是对江太医没有信任,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疑虑。依我看来,随行太医也不止江太医一个,比如资历不浅的李太医。既然江太医也说了这脉象有些奇怪,我的意思,几个太医同诊岂不更好些?”
看着梁止玟一句一句反驳的样子,林夕奕回想起安烈英之前说过的二人疑似纠缠争执的事,难不成梁止玟是专程过来为难他的?
可梁止玟的话也确实在理。林夕奕看向江遇白,征求他的意见,江遇白的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请殿下恕罪。俗话说同行相轻,尤以医家为甚。太医院的人更是都知道下官有个怪癖,问诊的时候不想别人指手画脚,所以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梁止玟道:“现在是在军营中,你隶属军医,便要绝对服从军中命令。这点事难道也不能妥协?”
“好了殿下。”林夕奕叫停了这场争执:“我忧心父亲身体,才把江太医叫了来。医门里的规矩我们不懂,也不好多加干涉。就按照江太医说得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