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继位大典,天一派众弟子聚集。
叶九歌搀扶着甘溪及其他高辈弟子站在台阶顶,其余弟子依次向下站立。那位受叶九歌指点来到天一派的小男孩阿成也站在下面,看到叶九歌忍不住想打招呼,可是距离太远,他小声喊道:“姐姐!”
叶九歌也注意到他,向他招招手。
打过招呼后,小男孩目视前方,身体刻意挺得笔直,好像是有意为了在她面前表现,时不时往她这边看过来一眼,叶九歌不禁嗤笑。
甘溪用内力讲道:“天一派第五十八代弟子叶九歌,天性纯善,此次历练回来,功法精进,我派传人功法在于其次,最主要的是人品,我已决定将掌门之位传于叶九歌,其他人不得有异议,相信她一定会继续带领天一派发扬光大。”
众弟子正欲表示支持,甘墨从台阶下一步一步走上来,墨袍飞舞,眼睛微带血色,发丝也不甚整齐,却气场强大,众人均看着他。
甘墨道:“甘溪,当初师父传你掌门之位,我第一个不服,其它门派皆以功法高者来带领众弟子,将门派发扬光大,只有我派如此,性格太过温和处事便会妇人之仁,必不能处决果断,多年来我派一直不温不火,甚至被江湖人士暗地里耻笑,如果此次继续传位给这个毛都没长全的小丫头,我甘墨必然不同意。而且,此人勾结魔教,行迹十分可疑,我天一派怎能把掌门之位交到这样的人手上!甘溪,你莫不是糊涂了?”
甘墨讲话这会,叶九歌已经在暗暗探知阴灵珠的位置,心道:甘墨无比看中圣灵珠,他应该是将圣灵珠随身携带。找到了!在他衣兜内。
甘溪道:“我自己的徒儿我最清楚,她有没有与魔教勾结轮不到你来置喙,叶九歌不过是我派去魔教的卧底,你倒是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才是修炼了什么邪魔妖法吧!”
甘墨道:“甘溪,你不要再狡辩了,她与魔教教主是一伙的,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这是在一意孤行。我?我有什么问题?”
甘溪道:“甘墨,那么,你的意思是要把掌门传位于你吗?”
甘墨道:“当然是谁功法高传位于谁!”
甘溪道:“那你可知,当初师父为何不把掌门之位传位于你?”
甘墨道:“说!我倒想听听。”
甘溪道:“师父早知你心术不正,又岂会把掌门之位传给你!”
甘墨道:“借口,一切都是借口!”他说话时衣摆又随甘墨的怒气舞动两下。
甘溪道:“天一派掌门之位素来为掌门单传,我想传给谁就是谁?我也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辈分高于叶九歌,居然想跟一个弟子比武?”
甘墨道:“你如此偏重一个弟子,就如师父当年偏重于你,我那么努力,凭什么?”
“你若不服,先过了我这关!”甘溪持着禅杖上前一步,禅杖掷地有声。
叶九歌、严九檀等弟子齐喊道:“师父!”
甘墨道:“甘溪,你以为我不敢吗?今天就让众人看看师父当年是否错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你。”
说着甘溪和甘墨便相互发动功法,甘墨并没有使用全力,但是甘溪已经渐渐不敌。
再次期间,叶九歌袖里已经在暗暗运功,阴灵珠已经被叶九歌运用瞬移术夺回,叶九歌不动声色地掩于袖内,她紧紧握住两颗灵珠。
甘溪道:“甘墨,你只不过是修炼了邪术才使功法精进如此之快,哼,最近已经走火入魔了吧?”
甘墨道:“什么邪术!老婆子,你又知道什么?我修炼的是灵珠上携带的功法,哪有什么问题?”
甘溪道:“哈哈,你贪得无厌,不久就会自绝经脉而亡!”
甘墨哈哈大笑:“可是,你已经等不到那天了!”他立刻加倍功力。
甘溪往后重摔在地,捂着胸口吐血不止。
叶九歌、严九檀、众弟子上前喊道:“师父!”
叶九歌与严九檀低语:“师哥,假意服从。”
严九檀会意。
甘墨见甘溪倒下,道:“甘溪,现在可以与你的徒弟比试了吧!”说罢一道功法攻向叶九歌。
叶九歌扶着甘溪使用瞬移术,留下话语:“甘墨,今日并非黄道吉日,我不愿与你动手!”
甘墨道:“叶九歌,你除了会这招,还会什么?”
“这招管用啊!”
甘墨瞬时大笑:“哈哈哈,叶九歌跑了,叶九歌跑了,这种临阵退缩的人怎么配做你们的新掌门!叶九歌,你就会使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招数!”
严九檀心中怒起:“伤害掌门就配吗?”
但他一改面色,向甘墨单膝下跪道:“师叔,不,掌门,叶九歌不敌,临阵退缩,她不能带领我们将天一派发扬光大,掌门人功法高深,我等愿追随掌门人!”
其他众弟子也随严九檀下跪表示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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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九歌和甘溪瞬移至后山一僻静处,甘溪已奄奄一息。
甘溪问道:“拿到了?”
甘溪问的是另一颗灵珠,叶九歌点点头:“拿到了。师父,您觉得怎么样?我这就用灵珠给你疗伤!”
甘溪摇手道:“不,徒儿,不用了,师父已经没有时间了。”
“师父……”
甘溪用力从中指拔下佩戴了几十年的掌门传位扳指,交到叶九歌手中,她已无什力气却甚是郑重:“叶九歌,从此之后你就是天一派第五十八代掌门人,记住师父说的话。师父对不住你!”
“没有,师父……”
甘溪对着天空的方向说道:“怀人,我先走一步。”说罢便咽气了。
徒儿,我若被害,你定会为我报仇,徒儿,不要怪师父自私,阴阳灵珠合体是上天的使命啊!
叶九歌第一次遭遇亲近的人离自己而去,为什么接连两日要她承受这些,师父!!
她的心愿无非是身边的人都能好好的,可是如今!
也许另一头的江怀人能感应到什么吧。
乔妹,怀人,他们真的做到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世间的爱到底是什么呢?
叶九歌一边哭一边刨土,埋土,立上墓碑。做完这些后,她跪倒在甘溪墓前。
“师父,我会记住您的话,努力将天一派发扬光大,我会为您报仇的,师父!我舍不得您!!呜呜呜……”哭罢,叶九歌随意抹了抹眼泪和鼻涕,收拾了下心情,掏出通画镜联系严九檀。
“师哥,师父故去了”
“啊,师父她……”严九檀亦伤心不止,一想到一切都是甘墨所为,暗暗握紧了拳头,可他也明白,他必须以大局为重。
叶九歌道:“师哥,我已在后山将师父安葬,如今师叔功法大增,你等不可与他硬碰硬,且先顺服于他,保留我天一派的根基和实力……”
“是,师妹!”严九檀随即改口道,“是,掌门!”
叶九歌道:“师哥,你不必这么拘谨,请你先稳住师叔和天一派,我目前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会尽快回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