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陈啸其人
意冰凌2025-05-23 13:583,231

这就是上一世,沐晚死前和濒临死亡时的经历。

前面在王府柴房的那段好说,后半段着实匪夷所思,给她留下不少未解之谜……

水里的白色光影为何物?谁帮她解开了身上的猪笼?谁在拼力救她?是不是她在绵延八百里黄泉路上看到的那张脸?那个伤兵?

如果是,那是否意味着他因救她而死?比她更早上黄泉路?

最关键,此人那人是不是陈啸?如果是,为何要戴面具?莫非后来毁容了?如果不是,为何两人的半脸侧颜,一毛一样?

还有后来大红囍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夜幕山?

照说她不该相信行同狗彘的渣男,会有此举。但如果,他真有苦衷呢?柴房里沐兰心要把她勒死时,那侍卫出口阻止,似是在说:襄王不允许她用别的方式死,非要她浸猪笼……

何意?

是担心违抗圣旨让自己被祸及?还是另有用意?比如,在她浸猪笼时救她?

沐晚知道,这样去想夜幕山,很天真。一个对“亲骨肉的死”都视若无睹的渣男,之前任凭贱人把她囚于柴房百般虐待,又岂会在最后一刻良心发现?

所以,沐晚严重怀疑,那大红囍袍的男人并非夜幕山。可她又着实想不到当天还有哪个新郎,能舍弃新娘而来救她……

最后是那些马蹄、刀剑相搏的声音,这又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她浸猪笼的时候,护城河边有两拨人马厮杀,那会是谁?

沐晚找不到答案,梦醒后脑子一片混沌。她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甚至不知自己是不是又死过一次后,复而重生了……

只知睁看眼后,自己回到了相府闺房。身在京都襄城,离九里县落水的池塘已是千里迢迢。骨折的小腿已基本痊愈,但身体很虚弱。

少顷,翠娥端着一碗药进门,惊喜道:

“小姐你醒了?可知这次要不是奴婢,您就回不来了!”

一开口就邀功?

好吧,池塘边你终是拗不过“良心谴责”,最后下水救了我……

行,跟你恩怨扯平!

撑着胳膊坐起身,沐晚突然记起落水前,从男人那里偷到的密函。如果真是翠娥救了她,那密函恐已不复存在。要么,被翠娥交给了夜幕山;要么被池水浸透,已化为碎片。

看来这件事要从长计议……

思及此,沐晚接过对方递来的药,吸口凉气道:

“如此说来,谁谋害了我,你也一清二楚?”

翠娥点头,刚想开口就顿住,似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最后笑笑道:

“小姐放心,相爷和襄王已派人缉拿那骗子了!”

骗子?

沐晚蹙眉,虽说那男人在她眼中早已树立这“光辉形象”,但从翠娥嘴里说出来,她还是略感吃惊,便问:

“怎么讲?”

翠娥一屁股坐到她床沿,大惊小怪起来:“原来小姐没断错,那人就是在冒充完颜啸。”

沐晚:……

这么说来,池塘边我和他的一切,你尽收眼底了?

我跟他说过什么,你也全都听到了?

“相爷和襄王也是在回朝后听到北疆战报,才知这一路都被罗门骗了!九里关一役发生时,完颜啸趁机领军攻占了我大晋三座城池。”翠娥继续,“所以,那罗门主公怎可能是完颜啸?于是,襄王按照陈啸这名字一路查找,终于发现,此人的真实身份是一江南巨贾!”

“江南巨贾?”沐晚一怔,“他,他是晋国人?”

翠娥点头,神秘兮兮道:“而且,你知道他老家是哪儿吗?”

“……”沐晚疑惑摇头。

“钱塘华亭县。”

“华亭?”沐晚惊愕,“皇后娘娘的故乡?”

翠娥点头,眯起眼睛略带愤愤:“所以相爷和襄王都怀疑,他是赵繁霜的人。自让夜谨言北军南调的那刻起,所有人都被赵繁霜玩了!”

皇后的大名也是你能叫的?

沐晚在心里暗恼,面上却懒得揭穿。深知这贱婢已被夜幕山收买,跑这儿来说前道后,不过是想蛊惑她。

但话说回来,对方这思路也不无道理。尽管她觉得,男人不太可能是赵繁霜的密使。好歹也身为“天外来客”,怎可能为区区一国的皇后办事?

可鉴于之前猜测过,“天外来客”有可能偷了“陈啸”这身份。沐晚便藏住心底的疑惑,淡淡套话:

“同乡也未必同党,父相和夜幕山恐是想多了。”

“绝没有!”翠娥斩钉截铁,振振有词道,“小姐你想啊,那富甲一方的江东赵家,靠什么发财的?”

江东赵家,便是赵繁霜和赵惜花的娘家。

沐晚不甚了解,想了想后,道:

“刺绣?”

翠娥点头:“准确说,是锦云绣!”

沐晚眼睛一张,想起夜谨言的贴身之物——锦云流苏。

讲真,她不是不知锦云绣,只是懒得去关注“锦云绣”在民间被哪些商贾操控。她关注的是工艺本身,不在乎被谁传承。

至于赵繁霜的出身,她更不会去打听。只知对方乃江东绣庄的二小姐,家里虽富甲一方,却仍是个商贾出身。

商贾你懂的,地位很低。所以朝中不太有人会去在乎,赵家到底靠什么发的财。

直到翠娥这话响起:

“曾经的江淮锦云,属哪家势力最大?镇国公——陈氏!而赵家夫人,便是来自锦云陈家!”

沐晚听得一愣,暗想:好你个翠娥,夜幕山倒对你毫不隐瞒嘛!连皇后之母的底细都对你知无不言,而我却蒙在鼓里?

但话说回来,赵夫人也是他夜幕山的亲外祖母。这么看来,他已彻底把你翠娥当自己人了?

那他为何不告诉你,当年的“镇国公”陈云台,是因何被“夷三族”的?

燕人!

那是个冤案,早年就听父相提过,镇国公忠心耿耿,绝不可能跟燕人暗通。但还是被先帝怀疑,以“通敌卖国”之罪“夷三族”。

但这件事带来最大的影响,却是当年身为“太子”的睿康帝,被波及。镇国公是他的最大辅臣,故听闻,先帝曾一度想废太子。

至于后来为何没废成,沐晚不知详情,也不想去了解。只是隐隐感觉到,赵繁霜兴许也对外祖父“镇国公”的冤情意难平……

否则没法解释,在“联郑抗燕”的国策上,赵繁霜跟沐九针站到了一起。只不过赵繁霜想联手的“郑”,非傀儡皇室,而是苏孟德。

好吧,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

陈云台早就被“夷三族”了,即“父母、兄弟、妻子”的家族,这里自然不包括已出嫁的女儿,即赵氏姐妹的母亲。

但三族都被夷了,陈家哪还有男丁血脉留存于世?

思及此,沐晚便直接把话问开:“你是说,陈啸乃镇国公的后裔子孙?皇后娘娘外祖父那厢的远亲?”

“一目了然!”翠娥说道,“但他的真实姓名并非陈啸,而是陈西奥!”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是说,“陈西奥”念着念着,就成了“陈啸”?

沐晚一头雾水……

翠娥似是没发现自己逻辑有问题,仍在那自以为是的揭秘:

“当年镇国公府被夷三族,这厮还在娘胎里,是以才逃过一劫。长大后在姐夫的自助下,回江南做起瓷器买卖,如今也算富甲一方。”

“姐夫?”沐晚皱眉,越听越懵逼。

翠娥点头:“他其实是镇国公最小的儿子,听说陈家被斩首的当晚,一神医游侠从死人肚子里把他剖了出来。之后把他养大,直到成年才让他去赵家认了亲。”

说起这段,翠娥很是得意洋洋。因为此事,让她在夜幕山那里立了功。若非她偷听到“陈啸”二字,夜幕山还不知陈西奥的存在……

那么,某男到底是不是陈西奥呢?

沐晚认为比起这个,更让她倍感咋舌的是:

“你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有个比她年龄还小的长辈?”

如果陈西奥是镇国公的遗腹子,那不就是赵繁霜和赵惜花的小舅舅?这么说来,夜幕山还得管把他叫“舅姥爷”?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沐晚脑子里一团糟,却见翠娥十分肯定的点头。

“呵,我觉得你们想多了。”顿了顿后,沐晚淡淡嗤笑。

“小姐莫要不以为然,襄王已查到证据了。”

“什么证据?”沐晚眸光一紧。

心想:所谓的证据,莫非就是自己落水前,从男人身上偷到的密函?被眼前的贱婢交给夜幕山了?

可那是沐九针的笔迹,他跟“镇国公”“陈西奥”有何牵扯?

等等!

莫非父相早就知道,那货是陈西奥?否则当她说“男人是完颜啸”,让父相把其抓起来时,父相也不会丢下一句“妖言惑众”,对吧?

意识到事情已越来越严重了,尤其是,眼前的贱婢抿唇犹豫了下后,弱弱道出一句:

“小姐还是自己去问襄王吧!”

沐晚的心顿提到嗓子眼,忙心慌慌的下床:

“父相,父相可在府内?”

翠娥愣了愣,搞不懂她这跳跃的思维所为何。不是让你去问襄王吗?怎么扯上相爷了?

正欲上前解释,就碰上夏姬和婢女青锁踏进门。

见沐晚已苏醒,夏姬深深松口气:

“谢天谢地,晚儿终是度过了这一劫。”昏迷了十几天,着实令人担忧,她忙上前扶住沐晚,“别乱动,身子骨要紧,有事吩咐下人去就行。”

本是句很平常的话,却引来一通责骂。

但见她的婢女青琐,不由分说便朝翠娥训斥:

“你是木头人吗?主子下床也不扶一扶?相爷临行前怎么交代的?小姐若有半点闪失,唯你是问!”

身为相府的首席丫鬟,还曾服侍过已故的沐夫人,青锁绝对有资格教训翠娥。

哪知,翠娥一反常态的不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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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陛下总想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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