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盛云泽在他那边加热了,又给姚青青送过来的。
“其实这边也行,我也生了炉子,暖和一点。”
“我们那边锅大一点,能馏馒头,你们这边行吗?”
这边不行,锅小,也没有馏馒头饺子的家伙什,放两根筷子,很容易水漫金山。
盛云泽也没回去,就在这边吃了。
“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理他们干什么?”
其他单位都放假了。
“你还挺想的开。”
盛云泽分了姚青青半个鸡蛋。
“我带咸菜了。”
“吃吧,我不爱吃蛋黄,噎的慌。”
“那我饺子吃不完,给你几个。”
盛云泽也没推让,一口填一个,吃完了。
“下班了,还一起走。”
姚青青摇头,“不用了,我想自己走。”
盛云泽点头,表示知道了。
姚青青要保持头脑清醒,和盛云泽走的太近,不利于头脑清醒。
可能是盛云泽递了话,媒人并没有来问结果。
吃了晚饭,祖孙两个窝在被窝里,暖洋洋的。
“丫头,和盛家的婚事你是怎么想的?”
姚青青面色如常,“我们讲好了,十天的时间,要是他不后悔,我不后悔,这事就成。”
姚奶奶有点看不懂了,“那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这十天的时间是用来干什么的?”
姚青青又往奶奶怀里窝了窝,“怕的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这十天是清醒脑子的。”
“看不懂也听不懂了,我们那时候连面都没见,不也照样过了一辈子?”
姚青青问道:“奶奶,你听没听说过,盛云泽在部队有过对象?”
说初恋奶奶也不懂。
“没听说过,他不是和你堂姐订婚了?”
“在我堂姐之前,因为女方的爸爸不同意,俩人才没成的……奶,你真没听过吗?”
“没听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姚青青揉了揉脑袋,难道真是梦里梦到的?
“好了,睡觉吧,我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小年轻,熬不了。”
“好,那就睡吧。”
就在这时,街上突然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接着是有人拍门,有人在喊,四眼也冲到了门前,冲着外面叫。
一声接着一声。
姚奶奶爬了起来,穿衣服,“我出去看看,是不是找咱的?大新正月这是干啥?一惊一乍的。”
姚青青也起了,“奶,我和你一块,万一是有人找事呢?”
“行,拿着手电。”
姚青青打开门,四眼就窜出去了,直冲到栅栏门前。
“四眼,回来。”
四眼又回来了,围着姚青青摇着尾巴。
“姚青,是我,快开门,我有事找你。”
是安若溪。
姚青青赶紧把门打开,安若溪走路都是踉踉跄跄的。
“若溪姐,怎么了?”
安若溪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抱着姚青青呜呜呜的哭。
这场景任谁都吓一大跳。
“快进屋,外面冷。”
进了屋,安若溪还在发抖。
“若溪姐,你吐血了,应该去看医生啊。”
“我,我,我没事,不是我的血,是,沈忠义的。”
要是沈忠义的血更吓人了,这里面肯定有事。
安若溪一把抓住姚青青,“快,快去看看,你二哥出事了,他被沈家人堵住了,还挨了打。”
一听见二孙子出了事,姚奶奶可就急了,“沈家人为什么打老二?真当我们姚家是些酒囊饭袋?”
姚青青连忙安慰奶奶,“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二哥弄回来,人多反而是互殴了。”
姚青青想了想,说道:“找盛云泽吧,他是咱村的人,又是管这个的。”
盛云泽还没睡,姚青青喊了两声,他就过来了。
“这件事别急,安知青,你先把情况讲一遍,咱们再研究对策。”
安若溪难堪,她支支吾吾的。
姚青青都替她急,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墨迹不痛快?
“若溪姐,你要是真替我二哥考虑,你就把缘由说明白,不然我们不得抓瞎?”
安若溪:“我说……”
安若溪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沈忠义,实际上她想错了,沈忠义并不想放过她。
安若溪去县城上班了,穿衣打扮和下地劳动大不同,人也变的更漂亮了。沈忠义远远的看见过她,色心又起,开始蠢蠢欲动。
天刚黑下来,安若溪在知青点做了晚饭,就提着涮锅水的桶,去大门外倒脏水。
她小心翼翼地提着木桶,脚步轻快地穿过狭窄的过道,走向半掩的大门。
门外,一片漆黑,安若溪推开门,一阵冷风猛地灌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水桶里的水也微微荡漾起来。
就在她弯腰倾倒的瞬间,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逼近,带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安若溪还是有预感的,她转身紧张地问:“谁?”
“我。”
安若溪认出来是谁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是可怕。
“你,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你知道,是你许给我的,你还没兑现。”
“沈忠义,别得寸进尺,我后悔了。我不回城了,不需要你干什么,你也别惹我。”
沈忠义有几分狞笑,“已经晚了,我当真了。”
安若溪吓的连连后退,“你别过来,不然我喊人了。”
女人怎么能是男人的对手呢?
“过来吧你。”沈忠义伸手就把安若溪抓了过来,一只手拑制住她,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就往场地拖。
安若溪拼命挣扎,一旦进了场地,周围没有人烟,到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就完蛋了。
沈忠义捂嘴的手指伸到安若溪的口中,安若溪几乎没考虑,就死死的咬住了。
“疼疼疼,松开!”沈忠义低吼着,狠狠地踢了安若溪两脚,又捶了一下她的脑袋。
安若溪忍着痛,不但没松口,还加大了力度。
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即便保不住自己,也要让臭流氓脱一层皮。
终究是沈忠义招不住了,松了手。十指连心啊,这句话可不是干巴巴的。
沈忠义一松手,安若溪就连滚带爬往知青点跑,沈忠义不甘心,又在后面追。
安若溪看见人了,还是个男人。
“同志,有坏人,救救我。”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是姚传江。年轻人没什么消遣,就是打扑克,忙一年了,还不得好好玩。
姚家吃饭晚,他是吃完饭刚从家里出来,去发小家打扑克,要经过这里。
这个时候的年轻人三观特别正,也没有扶不扶管不管的担忧,姚传江把安若溪拽到身后,警惕的看着前方,“坏人在哪?”
要是沈忠义就此打住,安若溪或许不会追究会放过他,她要脸。
可沈忠义不知死活,他没把姚传江放在眼里,一个毛头小子而已。
“是我,我跟安知青谈谈工作,跟你无关,你该干嘛就去干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