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蒋安安对谢知州的亲昵称呼,瞬间把我拉回了昨晚的情景。
彼时她也是故意打断我们的对话,用这样软软的声音向谢知州撒娇,一口一个爸爸。
而后者为了这个所谓的“女儿”,更是直接挂断了我无数电话。
现在,我的女儿死了。
那他这个“女儿”凭什么能活呢?
想也不想的,我爬起身,又冷冷朝蒋安安走去。
她似是被我吓住了,连逃跑都使不出力,竟是直接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
“不,不要打我,我什么都没干,我……啊!”
我没抽她的脸。
我只是觉得她今天的白裙子,太像是来给小鱼服丧的了。
我受不了。
所以我骑到了她的身上,把她的裙子一寸寸撕下来,然后勒住她细弱的脖子:
“喜欢叫是吗?来,继续啊——”
也许是我冷脸发疯的模样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直到蒋安安被我勒得双眼翻白,口吐唾沫时,谢知州和裴征才大梦初醒般赶了过来。
只不过他们两人一个是护着我,一个是护着蒋纯月母女的。
谢知州甚至还说:“够了姚苒!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我也是一样的心情。”
“纯月她们母女两已经够可怜了,你别把气撒她们身上了行不行!”
此话一落,全场又是一片寂静。
但现在的我,早已不会为他的偏袒而失神了。
我只是静静看着他,还有他身后那对面容憔悴的母女,忽而轻轻一笑:
“谢知州,你刚说错了,小鱼并不是你唯一的孩子。”
“你看,你现在不就紧紧护着你的另一个女儿吗?”
……
独自回国后,我不顾谢知州的反对,选择把女儿挪到了我家的祖坟。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想她会喜欢。
起初谢知州还有些不满,提出质疑。
而我只对他说了一句:
“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也有了符合心意的女儿,你家祖坟还是留给蒋安安吧。”
谢知州就立刻闭嘴了。
后来办完手续,我又去那个从前的家里收拾行李。
打开门,我看见曾经属于小鱼的生活痕迹,已经被鲜嫩娇美的公主风所替代了。
呵,想来该是那对母女两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搬进来了。
但我早已不在乎了,只是漠然整理着女儿的遗物,面无表情。
直到拿起那张合照时。
谢知州才忽然放下烟嘴,出声阻拦了我:
“……姚苒,至少把这个留给我,做个念想吧。”
我没说话,摸索着照片的手却抖得厉害:
“谢知州,你明知道自己和蒋纯月她们拍了无数合影,却只和小鱼拍了这一张。”
“你凭什么要留念啊?凭你脸大吗?”
我狠狠砸门离开了。
可没走几步路,方才支撑着我和谢知州对峙的力气,突然就全部消失了。
我把脸贴在女儿的照片上,流泪喃喃:
“小鱼,妈妈是不是很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幸福生活?”
“但是你放心,妈妈一定会想出办法给你讨回公道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