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地从太平间出去后。
我拿起手机就准备报警。
谁知刚才被骂懵圈的谢知州,这时候却忽然恢复了神智。
直接就往我身上扑,一把将我的手机夺下了。
我顿时又气又急,低头狠狠咬在他的手掌:
“谢知州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不让我报警,你是在心虚吗?!”
他的虎口很快流出血来,可他却还是紧紧抓着我的手,坚决不肯我动:
“姚苒,你冷静点,我们可以慢慢解决的……”
在与我四目相对时,我能清晰看见他眼底流淌的迷茫和悲伤。
这些难过不像假的。
可他为什么不允许我报警?
我心急如焚,一时间又难以与他的力量抗衡。
好不容易看见了不远处的裴征,我眼前一亮,拼命嚷道:
“裴征!快来帮我,谢知州要杀人灭口!”
谢知州的动作一僵。
而裴征也被吓了一跳。
但一见到我们厮打的场景,他还是迅速赶了过来,然后用力把谢知州按在了地上。
裴征的嗓音里满是怒火:
“你这畜生,害死小鱼不够,还要杀死姚苒?你是不是以为这是国外就可以无法无天?!”
谢知州的眼睛也红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害我的女儿,那可是我唯一的孩子!”
他们互相往对方的脸上猛击,拳拳到肉,用的都是死不罢休的力度。
而我在旁边喘着气,却只感觉到无比的沉痛。
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啊?
那个诱熊剂,到底是不是出自谢知州的手里?
他为什么要阻拦我查找真相?
无数黑暗的想法在我的脑海旋转着。
直到一个惊恐的女声,打断我的思路——
“知州,嫂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瞬间,我猛然惊醒了。
回头,把目光死死定在了来人身上。
我咬着牙,一字一顿:
“蒋纯月,蒋安安。你们怎么会在这?”
只见眼前的母女两人,都穿了一袭长裙,如同清丽的小荷般楚楚可怜。
和我发疯的形象截然不同。
而她们在被我质问时,更是露出了那种害怕胆怯的神情:
“嫂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知州毕竟是个大男人,你让另一个陌生人这样欺负自己老公,不合适吧?”
“就是呀阿姨,叔叔的身体不好,您怎么能这样做呢?”
她们的语调黏腻,带着满满恶意。
恍惚间,就和从前许多次故意让谢知州误会我的场景一样。
那时候的我,为了女儿的幸福总会默默忍耐。
但现在女儿不在了,我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于是不待谢知州有所反应。
我直接冲过去,用力一个大嘴巴子,把蒋纯月甩在了地上。
起初,她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还满脸懵懵的:“不是,嫂子你……”
我又狠笑着钳住了她的下巴。
接着铆足了十成的劲,就开始对蒋纯月一顿连环巴掌输出。
直抽得我掌心都发痛时。
蒋纯月这才吐出一颗牙齿,疯狂尖叫起来,把脏话不要钱地往外甩:
“草,姚苒你踏马是疯了吗?!你怎么敢打我,你这个疯女人!”
“知州,知州你快来救救我啊,姚苒发疯了,她要杀了我啊!”
一旁的蒋安安也是又急又怕,竟是一时间口不择言:
“爸爸,你快来救救妈妈啊,妈妈要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