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二小姐,我们大家都还要等着吃你们的喜酒呢!”
“慕荣董事长,明年这个时候,怕是要抱重孙子了吧!”
......
在一连串的恭贺声中,音乐突然停顿了一下,由于场内的气氛太过热烈了,一时并没有人在意或察觉,但接下来明显比轻音乐高出一倍的声音让在场所有的人,无不为之震惊着。
一个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表情达意的男声取代了先前的优美旋律,“梅寒,我们是在四年前你初入法国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我这个纯种的法国男人便被你的美丽深深的吸引住了,我爱你,深深地爱着你,并且我认为是上帝将你带到我的身边的,你是我心中最美的维纳斯。
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那个时候的我虽然不够成熟,虽然伤害了你,但上帝总是会原谅迷途的羔羊的。
所以,上帝指引我来到了这个神圣的充满着十足魅力的东方,来到了这个美丽的城市,让我在你二十八岁的那个夜晚重又见到了你。较之于从前,你更成熟更美丽,更具有让人欲罢不成的诱惑力了。
当初分手的时候,我们曾经互相许诺,当时的你曾经对我说过:查理,一年之约,一年过后,如果我还没有结婚,如果你还爱着我,如果你决定了向我求婚,那么,你就大胆的说出你的爱。
信守着我的承诺,为的这一刻,我已经准备了许多时候了。
这一天,我终于等来了,寒,请接受我无比浓烈的爱吧!
让我再次吻遍你的全身,你全身的第一寸肌肤,你的每一个毛孔。
无数个夜晚里,我都是在背着汉语的声音中睡着的,苦苦的折磨与持久的等候,让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是不会快乐的。
以后的生活我不敢保证,也不敢即刻许下海枯石烂的承诺,但起码在这一刻,我是深深的爱着你的,并且非你不娶!”
一阵沙沙过滤声之后,一曲法国优美的法国歌曲流泻而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面面相觑,均不知如何终场。
整个原先还异常纷闹的大厅,似乎成了黎明前的晨光般,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众人百般错愕间,缓缓的小提琴的独奏声响起,踏着舒缓的节奏,从大厅口走进来手里正捧着一大捧鲜花的查理,一双湖水般以眼睛热辣辣的盯视着如今已经是两眼泛红的梅寒。
又在众人的一脸怪异的表情下,单膝跪倒在她的面前,吻了吻她白皙的小手,大声说道:“寒,你曾经说过,没有婚姻的爱情是需要随时保鲜的,如果结婚真的能够给我们的爱情带来意外和惊喜,我——查理,大公堡的少主人,愿意娶你为妻,心甘情愿的拜倒在你的红裙之下,请求你做我们大公堡未来的女主人,请你嫁给我吧!”
说话间,将手里的花塞进梅寒的怀里,所有这一切发生的是这般的突然和意外,重新恢复过意识的记者们,将镜头调整对向了这一对已经换了角色的年轻人。
不再顾及他人的感受,不再顾及他的万般异样的眼神,先前还有些难堪的梅寒,稍倾便恢复了平静,顺手将怀中的玫瑰花递于一旁的父亲手上,把左手递于依旧跪在地上的查理,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心领神会的查理,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戒指,一往情深的戴在梅寒的左手中指之上。
不知谁在后边吹了声尖利的口哨,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一梅寒与查理紧紧的相拥在一起,许久之后,梅寒突然转身对慕荣达说道:“达哥,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想向你说,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慕荣达脸色淡然,好似得到了某种束缚已久的解脱一般,微笑着说道:“说什么?说一直以来你都不喜欢吃中餐,因为你最喜欢的是法国菜肴吗?还是说你生日那天晚上,与我一起跳曼波舞的是另有其人?所有这一切还有那么重要吗?做为你的表哥,我衷心的祝愿你们这一对年轻人爱情永远,幸福永远!”
梅寒一脸震惊的盯视着淡然若先知般的慕荣达,语无伦次的说道:“达哥,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这还重要吗?来,今天是我表妹梅寒与查理的订婚盛宴,感谢各位的光临,大家一起来为这对新人送上最完美的祝福吧!”
慕荣达举起手中的酒杯向着在场的宾客环视一圈,然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过盏茶的时间,场上就变幻的男主角,而且还是如此的迅速。
早就知道了吗?他慕荣达是人不是神,怎么会未卜先知?
梅寒二十八岁那天晚上,她分明是与这个叫查理的男人在一起共度的,如果自己再纠结于与自己共舞的女人还是梅寒的话,自己当真是彻底傻掉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会明讲吗?
至于说梅寒并不喜欢吃中菜,这也是一次无意中听梅寒妈妈仇雪芬说起的,她当时对仇姨说道:“我家梅寒你说又不是象达儿这样自小在国外长大的,挺大的时候才送至法国读书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愣喜欢吃法国菜。对于咱们这些国粹啊精华啊,从来都不爱好。偏巧我吧,还就吃那些个外国菜吃不饱,并且也吃不出个什么香臭来,说到根本处,还不如吃个驴肉火烧或是一碗水饺吃的舒服。真搞不懂这些年轻人了!”
当时的慕荣达听了为之一愣,但也没往心里去,总以为人都有其两面性,并且还为着梅寒刻意的迁就自己而生了几重的感动。
此时回想起来,竟然是梅欣早便打听到了自己的喜好,也算是投自己所好或是另有原因的吧!
与这种根本不真正了解自己的人在一起,他慕荣达从来没感觉会有什么幸福可言。
自己父亲慕荣雪松与仇姨的不美满生活不就是一例吗?
再者,梅家似乎也是终日吵吵闹闹的,日子过的也并不舒心呢!
所以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不幸婚姻的结果吗?
这种有不若无的生活,从来追求完美的慕荣达宁肯不要,抱着宁可缺勿滥的原则,他一直独身了这么多年,还在乎再多等上几年吗?
如果说查理的出现会让他颜面扫地的话,无形中解救了自己这重已经避免了的不幸婚姻,何尝不是一桩幸事呢?
已经不再成为男主角的慕菪达隐在角落中,手里端着一杯红葡萄酒,嘴角上挑,一脸淡然的看着前边有些失控的场面。
梅寒的妈咪仇雪芬首先跳了出来,一把拉起梅寒的手声音尖利的叫道:“你个外国佬,这不是成心拆我们梅家的台吗?说什么吻这儿吻哪,我呸你娘个稀的,今天是我们家梅寒跟慕荣家大少爷的订婚宴,你敢再在这里寻衅闹事,我立即打埋伏110报警,你信不信会把你逮起来?”
仇家姐妹除了身世好之外,其实根本没有多少涵养,这样的事情是绝对能做得出来。
梅寒尴尬的挡在妈咪面前,鼻尖冒着细碎的汗粒儿,一脸急色的叫道:“妈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我们,我和查理是真心相爱着的,请你谅解我们一二。”
“什么叫真心相爱?快要被人卖了还袒护着人家,快给我闪开,看我不揍扁这小子。”倒是一直站在旁边的梅公远此时大叫了一声,“够了,够了,这是个法制社会,讲究婚姻自由,既然慕荣家不反对,这场订婚宴就当是我梅公远为小女梅寒准备的,婚宴的全部费用由我梅公远一力承包。”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仇雪芬再泼,但在自己丈夫面前,立马矮了一大截,后又被她妹妹仇雪芳拉了一把,方才有点回过神来。
可巧有位记者拍下了当时的场景,并附一个不怕死的问题,“请问梅夫人,你会不会依旧支持梅二小姐与慕荣大少爷的婚姻般,一如既往的支持女儿和查理先生啊?”
仇雪芬心里是一肚子的恶气,慕荣家大少爷,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钓到的自己百看不厌的金龟婿啊,就让这个黄毛绿屁股的老外就这么给搅黄了不说,还得搭上这几十万的订婚费用,心里那个骂啊,我乐意,乐意个屁。
可嘴上不能这样讲,挽着梅公远的胳膊重又恢复了原先的眯眯笑,“啊,这个,这个嘛,我是刚才听不惯他们外国人的说话和行为方式,所以才会出言不逊的,有道是夫唱夫随,既然我们家公远都赞成了,我也是提倡婚姻自由的,哪里会不祝福他们啊?”
梅公远心里其实更是一肚子恶气,那个怨啊,慕荣达也是他一直看好的女婿的最佳人选,所以一听说梅寒要与慕荣达喜结连理,那是二话没说,拍案就钉板了,可现如今这形势,只怕是自己不答应女儿与查理的婚事,话都说的那般直白了,人家慕荣家还会愿暂时同意成全了梅寒与威廉的订婚做为权宜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