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葬?好动情的字眼啊,一个古老的令人窒息的残酷字眼让人灵魂为之一震。
听在慕荣达和慕荣雪松的耳中却是一阵酸涩,身后的病房门突然开了,慕荣老爷子走了出来,“达儿来了?让爷爷看看,是不是又瘦了啊!”
“哦,爷爷,我来接你了。”慕荣达转过身来,那辆挂着吊瓶的急救车载着昏迷不醒的梅欣从他身后径直过去。“这吵吵闹闹的,医院真乱,连个安生地方也没有。”慕荣老爷子皱着眉头,望着眼前急匆匆走过的医护人员,脸上带着十分的不满。
“哦,爷爷,那咱还是先回家吧,仇姨听说你老要出院,早备好了一桌子你喜欢的饭菜,等着为你接风呢!”“呵呵,走吧,走吧,这次啊,还真的是多亏的雪芳呢!”
慕荣达与慕荣雪松一左一右的扶着慕荣老爷子下来了,司机则悄无声息的在后边拎着行礼跟在后边。
临要下楼的时候,慕荣达回转身望了一眼,那个在急救室门口转来转去的孤独女孩子不断祈祷的无助背影,他真的感觉这姑娘有些眼熟呢,具体在哪里见过,他一时还真的想不起来。
“达儿,快走啊,电梯来了!”
“好的,爷爷,我这就来!”
电梯自动关闭,那个似曾相熟的姑娘的背影也被重重的关在了外边。
一行人坐进汽车,慕荣雪松坐的是司机老张的车,慕荣家老爷子则坐进了慕荣达的车内。
慕荣达知道,这是爷爷有话要对他说,果不其然,屁股刚坐稳,姜老爷子就说道:“达儿,以前说那位道长是咱们家的守护神,你还不相信,这次总算领教了吧?”
慕荣达不说话,其实早在之前,他与陆警官就分析过,这肯定是人为的幻象,可是至于说最后如何消除,当真是两眼一抹黑,心里便想着,肯定不过是这些道士能够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或许是失传了的玄学,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有多神。
好歹这次是人家帮了自己的大忙,客气话还是要说一下的,“爷爷,好歹请那位道长吃人便饭,表示一个我们的谢意吧!”“你小子也终于肯说句人话了,不过,人家也确实帮了咱们的大忙了。可是,今天一整天我拨了一天的号,那位道长竟是音信全无,最后倒是接通了,听声音似是整个人要虚脱了,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他如今正在闭关,短时间内恐怕是帮不了我们了!”
慕荣达只感觉内心里十分好笑,倒好似爷爷这么大的企业支撑起来靠的全是那个千年木乃伊似的,不过,人家帮自己在前,纵再是想要取笑,也不能太过份了。
慕荣老爷子一眼便看透了慕荣达的那点鬼心思,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决定娶梅家二小姐了吗?”
“嗯,这不也是仇姨你还有爸爸的意思吗?”慕荣达言不由衷的勾唇笑了一下。
“嗯,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仇家二小姐都是比较合适的人选,就是嘛,还是感觉哪里有点不太理想,如果梅家那个三小姐的话,长的再漂亮点,配我家达儿才是最完美的呢!”
慕荣达笑,“爷爷,哪里就不完美了?梅家的家世是你一直所钟意着的,可梅家的夫人仇雪芬与仇姨是亲姐妹,你又分明不甚喜欢。可你既然不喜欢仇家,不喜欢仇姨,当年干嘛——”
慕荣达接下来的话,慕荣老爷子岂能不明白?
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子分明是想指责他,当年你干嘛看不起我的外婆家?
还非要让爸爸仇姨?往事不堪回首,覆水又岂能收回?
世上没有吃后悔药的,过去了也就算了。林朵一个人孤伶伶的坐在医院的长凳之上,只是感觉昏天黑地的,想象不到急救室中的梅欣的真实情况,只是感觉自己真的好累好累。
梅欣那天晚上跟她讲起奶奶的事情,虽然她当时佯装惊异,但奶奶对梅欣的态度她又何尝不知呢?
只不过,梅欣一直在奶奶面前装木头,她又何必提及呢?
似她们这般看人脸色长大的孤儿们,对于别人的一言一行是最为敏感了,当初她也曾跟随梅欣回过一趟她与奶奶共同的家,到家里的感觉全然不似其他同学的家庭般温暖。
除了那个厚道朴实的木婶之外,竟再感觉不到任何温情。
奶奶对于梅欣的不冷不热,倒似是自己的养母对待自己的感觉,全无区别,当时的林朵心里就在想着,敢情一直将心事沉于心底的梅欣与自己是一样的境况啊,更或至于说,梅欣还不如自己,因为自己还有一个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弟弟,弟弟是这个家里的皇太子,有他在家里,自己的日子过的其实并不算难,除了要学费的时候。
想起弟弟至今还不能脱困,林朵的眼泪又扑簌簌的掉落下来,自己如今当真是有点顾头不顾尾了呢!
心里便祈祷着梅欣能够更快的苏醒过来。
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同时又是她们所有人一直所期盼着的,只要自己与梅欣挺过了这一关,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是啊,梅欣如今都大学毕业了,人长的又漂亮,想不好都不可能的,只是,在梅欣的身上,有一种感觉是她一直所看不懂的。
梅欣孤零零的如一片秋天里的落叶,在天地间上下飘忽着,感觉不到晕眩,感觉不到疼痛,甚至感觉不到有何不妥,她只想放任自己一直这般下去。
孤零零的内心里便在想着,如果自己这一世也有父疼母爱的话,是不是境况就会大有不同呢?
爱是不是能够温暖自己这颗冰封了千年之心呢?
大祭祀所说其实也没有错,怀揣着一腔的愁一腔的怨在人世间轮回,孰对孰错又有何意呢?
唉,累啊,好累,好不容易能够控制住自己飘浮的身体,梅欣坐在一块石头上,只想着要安安静静的睡一会儿,哪怕是一小会儿,也能够让她这颗烦躁的心安静下来。
“白主任,输了1000CC的血浆,病人的情况已经趋附于稳定了,血压也正常了,心率也恢复了,只是五脏倒好似被什么东西给震裂开来过,总感觉哪里受了损伤,一时无法复元。”
白主任将兰色的口罩摘下,皱着眉头对助手们说道:“这个病人当真特殊的很,稳定下情绪之后,我们竟然感觉不到她哪里受了伤,倒好似传说中的灵魂受了创伤,沉稳的睡熟了一般,如果不是她不停的吐血,真的会以为是家属给我们医院开的一个莫大的玩笑呢!”
“白主任,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把病人送回病房,二十四小时监听,一有情况马上抢救!”无论哪个行业,这世上有唯利是图的小人,就一定会有大义凛然的君子,如果没有白大夫的舍力相救,梅欣只怕是真的会生命垂危。
另一方面,当做为慕荣氏集团一部分产业的江洲宾馆闹鬼事件,随着各大记者的争相报道,趋于平静之后。
又暴出了另一个大冷门儿,慕荣氏集团的大少爷慕荣达,要与梅氏集团的二小姐梅寒萌订百年好合,订婚仪式就在江洲宾馆举行,邀请了各行各业的人氏参加,其规模可以说是空前。
慕荣家的目的意思也是极其明显的,那即是借助这次订婚盛宴,为江洲宾馆再次辟谣。
总体来说,其实于慕荣达的本意来讲,并没有急于订婚,可慕荣集团现在急需这样一个合乎情理的宣传机会,江洲宾馆更需要,这样的一个仪式已经无关事情的本质性质,可以说是急于解脱这么些日子以来的经济困顿,让江洲宾馆尽快回到正常的渠道。
在各界巨头心目中,在商界政界,重塑江洲宾馆的新影响。
原本这订婚仪式慕荣达心里还是别别扭扭着的,经由慕荣老爷子的多方提点和反复劝说,深思熟虑后,两人对复苏当前的集团经济谋略又是不谋而合,也即是,一婚姻的意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向各界人氏宣告了慕荣氏与梅氏这两大商业巨头要永结盟好,另一个重要的方面便是,这样一个能够为江洲宾馆重新形象的好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当真是太可惜了。
媒体报道的第二天,慕荣氏集团的股票便开线呈曲线上升,并有不可封顶的趋势,由此可见,这桩婚姻在商界的影响程度。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一对新人踏着音乐出现在众人面前,热闹的场面喧哗热闹,却又不失华贵,梅寒穿一件淡粉色的旗袍,由父亲梅公远牵引着一步步走近慕荣达。
场面很快热烈起来,一对年轻人手端酒杯,向座位上的长辈们敬酒,优美的曲子旋律婉转,让在场的宾客,或真心或假意,都对这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新人致于最完美的祝福,“大少爷,恭喜,恭喜!”
“梅二小姐,我们大家都还要等着吃你们的喜酒呢!”
“慕荣董事长,明年这个时候,怕是要抱重孙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