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去狼窝。
时臣彻在她心里的危险程度丝毫不亚于可以灭国的异域部族。
谁知时臣彻却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会这么说,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从今日起,你便在本王府中被教习十日。”
“再回来时想,必也不会被人为难了。”
就连冷峻脸上的神色都没变化半分。
云意一听便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而姜夫人在旁边满面忧愁。
端庄的面容上,那双眼睛不再温和从善,“既然此事无回旋,那么还请时王爷照顾好我女儿。”
“但凡有任何不适,都可随时给我送回来。”
她知道,就算是鼎盛时期的云家,在时臣彻面前也算不得什么。
毕竟他为国立的战功,斩下的敌军将首,比普通人家孩子吃的米粒都多。
这么一个杀伐果断,浑身戾气的人,她不知道意儿是怎么跟他扯上关系的。
可如今,当务之急也只能是费尽心力保全云意。
云意扭过身来,朝她眨了眨眼,“娘放心就是,皇叔必定不会薄待了我。”
好歹辈分摆在这儿,众目睽睽之下他都答应了娘亲。
总不至于再反悔吧?
况且自己身上也没什么他想要的。
唯一便是……上次在陈家布庄,被他逮了个现行。
云相勤从始至终都没被时臣彻放在眼里。
连个眼角余光也没分给他半分。
他面色略微狰狞,偏偏不敢显出来,只能攥紧拳头忍着。
时臣彻根本不给原意收拾东西的机会,带着她就上了那楠木瑾贵的马车。
按照随从所说,她所需要的东西在那间庭院里都准备好了。
唯一被允许带着的,便是从小侍候她长大的春桃。
很快,云意就跟着时臣彻离开了云府。
不消一柱香的时辰,这事儿就传遍了整个府内。
在床上装难受的柳启芳直接一把将盛着苦哈哈药汁的汤碗打翻。
她眼神恨不得化作刀子,阴冷的尖叫道:“什么?!你是说那小贱蹄子被时王爷看上了?”
“居然还亲自带回府内教习!”
这说话底气十足的模样,哪里像是中毒的?
前来回话的丫鬟哆哆嗦嗦,把在前厅的所见所闻全都细致的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即便是再结巴,也不得不补上一句,“老爷还答应要把您手里的掌事权归还给大夫人,还有您这儿的财宝珠玉……”
后面声音越说越小,几乎可比蚊蝇。
屋内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柳启芳那本就阴沉的眼神,现在更像是毒蛇一般紧紧锁着跪在地上发抖的丫鬟。
她不就是装个病?若非如此,怎么能给云意扣上帽子。
那碗粥本来就有问题!
真没想到事与愿违。
不仅讨到半分好处,反而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柳启芳攥紧了身子底下绣着玫红牡丹的被面,“你给我细致说说,这时王爷到底是怎么看上那贱蹄子的!”
而另一边,云意已经坐上了这分外柔软奢华的马车。
毕竟这不比家里,春桃不敢坐在马车内随行,而是跟着随从走在马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