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不错。”周言墨瞥了一眼唐博朗的无名指,眸色晦暗,面无表情地夸奖道。
“哦?”唐博朗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只当他是客套。
“这是太太挑的,她眼神一向不错。”
话音刚落,周言墨本就阴沉的脸庞更加沉重了,声线清凉的说,“我方才隐约看到前方有人,嘱咐司机注意躲闪,不小心追尾别停了,人没受伤吧。”
“这我倒是没察觉,老张你去看看。”周言墨的话唐博朗并没多想,顺口说了一嘴,“除了太太有些惊吓,没大事,”
“既然如此,车子检查也需要时间。”周言墨漫不经心看了一眼腕表,带着客套却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那就让我送唐先生唐太太吧,我不喜欢欠人的。”
既然如此,唐博朗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回去将江黎蔓抱过来。
他目光如炬盯着唐博朗,不自觉握紧拳头,随即慢慢松开,只是眼神里的的阴翳更加浓重了。
江黎蔓睡的极其踏实安稳,脑袋微微有些后仰,粉面姣容上散着几缕大卷发,顺着柔和的光线往下打量,秀发就着挺翘圆润的下颌下沿,沿着纤长的脖颈,伏在胸前若隐若现的沟壑上……
这幅慵懒又优雅的画面熟悉又陌生,周言墨喉咙不自觉滚动了两下,眼底掠过一抹压抑的隐忍。
“恩~”许是车窗没全闭合,冷空气窜进来,江黎蔓迷迷糊糊低咛了一声。
见此,周言墨正想脱下外套给江黎蔓盖上。唐博朗突然从前座递过来一条毯子。
“麻烦周先生,帮我太太盖上。”唐博朗客气而温和。
虽然方才被周言墨以“我讨厌坐前座”为由跟江黎蔓一同坐在后面,唐博朗也丝毫未见恼怒或被觊觎的不安。
反而名正言顺的气度让周言墨堵得慌。
解扣子的手顿了顿,接过毛毯的手指微微僵直,很快敛色,将毛毯盖在江黎蔓的身上,严严实实包裹起来一般。
“暖气再开大点。”周言墨声色清冷,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是,先生。”
不一会,江黎蔓被热醒了,将毯子往下推了推,打着哈欠,双眼惺忪,问道,“还没到家?”
“没。”冰冷干脆。
没等到熟悉的回答,反而这声色……熟悉又陌生。
江黎蔓这才偏过头看清声音的主人,两人的视线在温热的车内交杂着。
江黎蔓眼皮略动,闪过一丝讶异,怎么睡一觉醒来,身旁换了一个男人,还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的人。
见着江黎蔓琉璃眼里的波光粼粼,周言墨刚毅的两腮动了动,终究缓和冷脸,连带着语气也送了几分,“不继续多睡会?”
江黎蔓垂下桃花眼,揉揉额角小幅度晃动含糊的脑子,敷衍的回答一句,“睡够了。”
猛虎都居于侧塌了,哪还有酣睡之心了。
“小蔓,很快就到了,回去再好好睡。”前座传来唐博朗的轻声安慰。
“恩,没事。”江黎蔓敷衍的应和道。
周言墨已经很久没见到她这样随意又放松的姿态了,第三者的嫉妒竟让他有些抓狂。
“对了小蔓,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周言墨周先生。”
唐博朗恍然发觉周言墨还寂声坐在车内,笑着和江黎蔓介绍。
“你这几年在国外可能不知道,这个周先生以前是周大理周老爷子的孙子。年轻有为,才接管周氏不久,便谈拢了好几个大项目,是瑞城最大影视公司的老板,更是一手把周氏集团打造成跨国大集团呢。”
怎么会没听过,他们的婚姻还是老爷子一手促成的呢,只不过因为那时江黎蔓性子骄纵,结婚时候才20没有大肆操办,这段婚姻也就极少人知道。
“周先生,这位是我……”没等唐博朗将太太二字说出声,周言墨不耐烦出言打断。
“我知道,江黎蔓江大小姐。”
“哦,二位曾经认识?”唐博朗有些惊讶的说,
“何止认识,简直是熟的不得了,熟到她胸上有一颗痣都清楚。”周言墨心想,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倒是闷闷说了一句,“小时候江小姐来家里做过客。”
“真的吗小蔓?”唐博朗不敢相信他们竟有这样的缘分。
确实是实话,那时候周言墨对她一见钟情。
那时候爱是真的爱,后来的背叛也是实打实的背叛。
“恩,”江黎蔓懒得和他一起回忆以前的事,只想赶紧到家,离开这个男人,最好明儿就出国去。
“阿朗你能不能麻烦司机稍微快点,”明明是一个车厢,还是周言墨的司机,江黎蔓偏偏跳过他和唐博朗撒娇似的请求。
“老刘,开快点。”没等唐博朗开腔,周言墨沉着命令道。
没等来江黎蔓一个眼神,反而是唐博朗“替太太谢过周先生理解”差点把周言墨气的够呛。
将唐博朗和江黎蔓送回去之后,周言墨只觉得有一股闷气堵得慌,无从撒野,只好驱车去熟悉的酒吧找几个兄弟排解。
“哟呵,今儿周公子不是去相亲吗?怎么一副被捶打的倒霉模样。”发小戴浙揽住他的颈部打趣道。
“滚远点,别烦我。”连续喝了好几杯,周言墨才觉得稍微好受点。
“这是怎么了?心情这么郁闷?哪个模特拿着假孕书去找老太太了?”旁边的赵怀秋也挤过来调侃道。
“江黎蔓回来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周言墨将脑袋往后仰,靠着沙发望着天花板发呆,
“什么,”旁边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个表子竟然还敢回来。”戴浙将不爽表达在言语措辞之上。
“好好说话,文明人,不要用这种词汇,你刚刚还夸女人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旁边的赵怀秋制止他。
“其他女人都配得上这个形容词,唯独江黎蔓这个表子不配。”
想到五年前周言墨深夜打电话叫他出来,饮的一片狼藉之后告诉他,江黎蔓出轨了,还是跟孙天陨睡到一起的事,他就气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