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影,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请如实告诉我,凭我自己的本事是不能救回沈思妍的,只有他可以。”
白芨看出了蝶影的犹豫,急忙劝道。
其实他也不确定卫高元能否拯救沈思妍,只是他确实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只能试试了。
“……说实话,卫老先生现在是死是活,我也不是很清楚。”
蝶影叹口气,无奈地说。
她说的自然也是实话。
“卫高元还活着。”白芨赶忙说。“沈思妍带回来的五色仙莲子,就是卫高元给的。”
蝶影虽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听到白芨这么说,她也能猜到个大概。
她仔细想了想,脑海中忽然冒出一条线索,“我听小姐说过,五色仙莲子只在荒漠中生长……所以小姐肯定是去荒漠寻药的时候,遇到了卫高元……”
“也就是说,卫高元现在就在荒漠!”白芨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太好了,我马上去禀告丞相!”
蝶影拦住他,“可是,荒漠地带那么广袤,你怎么能知道卫高元的具体地点呢?就算这样过去,也是无头的苍蝇,乱找一气。”
“没关系,只要耐心找,总能找到的!”白芨兴奋的说。
说罢,他转身跑了出去,蝶影没来得及喊住他,有些讪讪地说,“说得轻巧,小姐可耽误不起啊……”
“那你还能想到些什么吗?”柏青温柔地问。
自从和蝶影在一起后,他也学会了像萧邑那样,平日里冷漠待人,只把自己的温柔展现给最重要的人。
蝶影抱着脑袋,有些惆怅,“卫老先生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生性古怪,我也猜不透……”
“是啊,哪有正常人会隐居在荒漠里的。”柏青开玩笑说。
然而,他这句话却给了蝶影提示。
蝶影只觉得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些记忆在语言的提醒下浮现了,“啊,我想起来了!卫老先生说过,他喜欢东盛国西边的那片荒漠,因为很干净……”
“太好了,这样总算是有具体方向了!”
柏青也有些惊喜。
“我马上去找丞相,护送他去卫高元那里。”
他往外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走回来,在蝶影额头上留下蜻蜓点水一吻。
蝶影的脸顿时红了。
“照顾好自己,我们全都会平安无事回来的,我发誓。”
柏青说罢,便匆匆出门了,只留下蝶影不安地揉着裙摆,面上的表情十分纠结。
有了蝶影的线索,萧邑没敢耽误,迅速带着沈思妍去往西边的荒漠了。
因为时间紧迫,他这一趟并没有带多余的人马,只有白芨和柏青随行。
或许是老天保佑,他们到了荒漠后没遇上风沙,并且很快就被眼见的柏青发现了卫高元的小屋。
“丞相,到了。”
柏青勒了缰绳,还没停好马车,便听到车厢内白芨惊呼一声,紧接着,便是一个身影飞身跳了出来。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抱着沈思妍,急不可耐的萧邑。
“丞相!丞相您等等……”
白芨匆匆下了马车,抬眼一瞧,萧邑已经到了门口。
柏青急忙追上,礼貌地叩响了屋门,“卫老先生在吗?”
屋内没有人回应,萧邑有些急躁,恨不得直接冲进去请卫高元为沈思妍治疗。
柏青听蝶影嘱咐过,知道卫高元性子古怪,于是赶忙劝了萧邑,让他别冲动,又耐着性子敲了敲门。
这次,总算听到了脚步声。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将门拉开一条缝,从门缝打量着两人,“谁啊?”
语气很是不耐烦。
“打扰了,卫老先生,我们是……”
柏青的话还没说完,萧邑就挤开了他,“卫老先生,请您救救我妻子。”
卫高元没说话,很快,门被缓缓打开了。
他眉头紧皱,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萧邑,那表情不像是在看陌生人,而是在看仇人。
柏青和白芨也意识到了卫高元的不友好,下意识地做好准备,生怕他突然伤了萧邑。
萧邑却像是丝毫意识不到这点一样,只是用诚恳的眼神看着卫高元,期待他能大发慈悲。
许久,等卫高元将萧邑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儿,他才不屑地冷哼一声,挥了挥手,背过身去,“你走吧。”
没想到自己吃了闭门羹,萧邑先是一愣,随即急忙上前一步,“卫老先生,我妻子生命垂危,求您救救她吧!”
“这么说,你就是萧邑了?”
卫高元转身看了他一眼,满脸写着厌恶。
“你是做了什么‘好事’,才把沈思妍逼成这样?”
他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之前听沈思妍简单讲了一些,对萧邑有了大概了解。
尽管看得出沈思妍对萧邑还有感情,可卫高元在心中却是把萧邑骂了个遍。
他可是把沈思妍当做女儿看待的,现如今,萧邑这个“女婿”不仅没好好对待沈思妍,还让她如此受苦,卫高元面对他时当然是没好气。
听到卫高元这样嘲讽自己,萧邑也自知愧疚难当,低下了头。
但为了沈思妍,其他的都不重要,于是他还是如实道来,“我中了毒,思妍为了救我,同我换了血……”
“什么?!”
卫高元震惊不已。
“卫老先生,思妍现在生命垂危,只有您能救她,请您高抬贵手帮帮忙,萧某日后必有重谢!”
萧邑的眼中闪烁着隐隐的泪光,看得出他对沈思妍是一片真心。
但卫高元并不领情,“滚滚滚,我现在烦得很,没空搭理你们!”
“老人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既然和我家丞相夫人有交情,为何不肯救她呢?”白芨在一旁劝着。
卫高元狠狠瞪了他一眼,“管得着吗?!”
柏青无奈地叹口气,心说这果然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儿。
实际上,卫高元并不是不想救沈思妍。
相反,他恨不得立刻给沈思妍展开治疗,把这个傻傻的宝贝徒弟救回来。
但只要一想到沈思妍变成这样是因为萧邑,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自然也不会对萧邑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