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们还要继续开会，何皎皎跟隋佳禾就先从办公室出来了。
两人走到没人的楼梯间，隋佳禾就拎住了何皎皎的卫衣帽子，把她拉到身边，“为什么在PPT上加我的名字。”
“我们一起做的啊！”
何皎皎试图抢回自己的帽子，但隋佳禾往旁边一挪，她就扑了个空。
“我就是顺手帮你，那是我们作为盟友的互助！”隋佳禾拎着她的帽子，对着她的耳朵说话，“你知道我刚才在那里多尴尬吗？以后这种事别把我扯进去，咱俩人设不一样。”
何皎皎气得要踹他，又被他灵活闪开，好在帽子是抢回来了。
“不扯就不扯，谁稀罕似的！”
何皎皎板着脸，伸手想把被扯乱的帽子弄平。冬天穿得厚，她的手有点伸不过去，自己又看不到，往后抓了两下却没抓到帽子。
好像抓不到自己尾巴的小猫。
这可爱的样子让隋佳禾的心被瞬间撞了一下。他干咳了一声，上前把她的帽子拉正，拍平。
“好了。”
何皎皎下意识想说谢谢，随即想到这就是他搞的，于是冷哼一声就往前走。隋佳禾看她真的生气了，只好加快脚步跟上去看她的脸。
“真生气了？”
“没有。”何皎皎飞快回答，但脸还是板着的，“反正这事以后跟你没关系，我就靠自己摸索也能搞得定。”
“我只是不想扯进社团工作里。”隋佳禾无奈地解释，“你的事，我还能不管吗？你可以摸索，我就跟之前一样做你的军师就好。”
“只想干活不想居功？”何皎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跟你做朋友怎么这么好？”
她随口一句话，隋佳禾却感觉自己好像被人锤了一拳般，好一阵都说不出话来。她如此轻易地说出这句话，大约……是真的一丝朋友以外的感情都没有了。
他想起何皎皎说，她也曾以为自己走不出来，但还是渐渐地放下了。
所以，他也可以的。
他深吸一口气，笑开。
“那是当然。”
隋佳禾的延迟反应让何皎皎好奇地看过去，他拍她一下示意她往前看路，“不过，你可要注意了，活动是下周末，但在那之前是期中考试。检验你学神人设的时候就要来了，你可考虑清楚了，两件事孰轻孰重。”
何皎皎才想起来这件事，两条眉毛拧着个八字。
“有困难？”隋佳禾问她。
何皎皎把嘴唇抿成一条线，然后凝重地看向他，“并没有。”
她是故意搞怪，但也是实事。表面上看来，她在摆烂。她参加社团活动，管别人闲事，还见缝插针地到处蹭课、听讲座，好像已经彻底放弃了葡萄酒专业。
实际上，却严格地按照学神计划执行的。
上课的时候肯定好好听，结束后多花十分钟把重点分开整理成几个小碎片，没人注意时就随机拿出一个来复习。因为机会不是很多，所以每一次都争分夺秒的。至少在她自己的感觉上，这些碎片时间都没有白费。
想到自己忙于课外活动的时间，她不免还是有心虚。
考试那天夜里刮了一夜寒风，凌晨时还下了一场小雨，天亮后却又是晴空万里，气温也迅速地回升了。
校园还是湿漉漉的，但阳光让银杏大道上的金色变得色更加耀眼。路面上也铺了一层落叶，草丛里还藏着不少银杏果。
看起来很美，但气味却有点臭臭的。
何皎皎也不在意，去考试的途中还拿着手机从各个角度拍照，然后发到家人群给爸妈看。消息还没发出去，她就收到了一条消息，点开来却是隋佳禾发来的照片。他拍的同样是一条路，只是路两旁是高大的枫树，此时一片火红。
学校的另一端，他在做着同样的事。
何皎皎点开相册，选了几张特别好看的给他发过去。
隋佳禾正在聊天框里打字，“枫叶一夜之间都红了，你也许想看……”还没打完就收到她发来的照片。他笑了一下，然后把刚刚打的字都删了。
他换了个角度重新拍了一张，发过去，然后重新打字，“没我拍得好看！”
果然，何皎皎一怒之下发来了更多照片。
两人在学校的一南一北，同样一边聊天、斗图，一边走向教学楼。从头到尾，他们谁也没有说过关于考试的事。考试时，她觉得题目不难，很轻松就答了出来，但这很可能是一种错觉。
周四成绩就出来了，她从公众号上查到了自己的分数，都在80、90左右。不过，期中成绩不排名，她也不知道这算是好还是不好。问问周围同学，都回答是及格了，她也不知道如何判断。如果不转专业的话，这个成绩还不错，但她想转专业就必须知道这个结果。
于是，她琢磨着再找辅导员聊聊，结果隔天早八以后就被杨教授单独留堂了。
“我听说你想转专业？”杨教授板着脸，皱着眉，语气非常沉重。
这语气让何皎皎不由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