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硬着头皮点头，“是的。”
杨教授摘下眼镜，探究地看着何皎，“这次成绩查了吗？”
何皎皎再次点头，“查了。”
“你考得不错。”杨教授开始擦眼镜，“继续保持，下学期可以考虑申请奖学金。”
“啊？”何皎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有生之年，第一次跟这个词扯上关系。她下意识地看向杨教授，“多少啊？”
杨教授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
何皎皎立即站直了，“我的意思是说，取得好成绩我也很开心，这能证明我确实是在认真学习葡萄与葡萄酒工程专业之后，深思熟虑的情况下做的决定。”
“我看你思得还不够深，虑得不够熟。”杨教授摇了摇头，“你在别的专业未必有这样的优势。”
教授都这样说了，何皎皎也只好干笑一声，“那我……再想想。”
反正还没到交申请的时间。
“好好想想。”教授也没多说，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何皎皎留在原地松了一口气，教授虽然没有告诉她成绩排名，但既然能申请奖学金就是真的还不错？至少转专业的基础应该是有的。她准备再去找辅导员聊一下，下午，江暖意却先一步给她发来了消息。
“皎皎，你知道你这次期中考得多好吗？全专业第二名！”
“学姐你怎么知道？”何皎皎很惊讶，“我都不知道这个排名。”
“我帮杨教授算分、录成绩。”江暖意轻笑着，“他还记得你当初连降酸方法都答不上来，现在却考了第二！他听说你要转专业，脸色当时垮下来了。”
何皎皎干笑一声，“刚刚他劝我再想想，我还是得辜负他老人家的期待。”
江暖意安慰她，“这样也好，教授门下最优秀的小师妹还是我！”
何皎皎一边跟江暖意发消息互捧，一边把这个好消息发给隋佳禾，“我可能真的是个学神。”
隋佳禾正在上课，收到这个消息却丝毫不觉得意外。他微微翘起唇角，然后用意志力按下来，一脸深沉地打字，以至于发出去的文字也多了几分深沉。
“第二差点意思，不过也够了。”
收到回复的何皎皎皱起眉，什么叫差点意思？
没等她想明白，隋佳禾的第二条消息也发过来了，“剩下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了。”
何皎皎发出一个干笑的表情。
“这就不用了吧？”
“如果你不转专业，低调到下个学期直接拿奖学金，效果更好。”隋佳禾将消息发了过来，“转完专业之后重新开始，你这个成绩只能用一次。”
故意把这个成绩告诉别人，那不成炫耀了吗？
何皎皎犹豫着，转而问隋佳禾考得怎么样。
隋佳禾坐在阶梯教室后方，前排坐着苏木、陈俊恩跟周止戈三人。其中，陈俊恩回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看消息。
宿舍群里有一张聊天截图，是跟他们关系挺好的辅导员刘老师跟苏木的聊天记录。苏木问了这次的排名。
隋佳禾第五，苏木第十七，周止戈第三十六，陈俊恩第一百五十八。
隋佳禾有些无奈地把截图转发给何皎皎。
何皎皎，“你们专业这么多人？”
这是重点吗？隋佳禾只发了一个呆滞的表情。
何皎皎笑着继续打字，“医学生这么卷你还能拿第五，真是太厉害了。”
“不用拍马屁。”隋佳禾继续发消息，“我又不是学神人设，用不着去争前三，我对这个成绩很满意。”
何皎皎连忙发了一堆吹棒的表情包。
隋佳禾还了一个高冷的表情包。
“要不要去庆祝一下？”
这条是何皎皎发的。
“我们都及格了，去吃顿火锅庆祝一下！”
这是宿舍群消息。
隋佳禾看着这两条消息，犹豫了一秒钟对舍友表示尊重，然后便飞快打字，“改天，今天有约！”
三个人齐齐回头瞪他。
隋佳禾好像没看见他们似的，自顾自地在何皎皎的聊天界面回了一个“好”字。然后抬起头，认真地看向前台讲课的教授，并且举起了手。
三人连忙回头坐好，低头在宿舍群里狂发消息。
“隋佳禾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教授，您刚才讲的内容有更详细的资料吗？我有些问题想在课后去查一下。”
教授讶异地看他一眼，随即满意地点头，“这一段内容出自《智能医疗》，是我三年前写的书，图书馆可以借到。”
“谢谢教授。”
教授点头，“有什么不懂直接问我也可以。”
隋佳禾坐下来，无视了舍友们的表情包轰炸。点开何皎皎头像时，她已经发来了一长串备选餐厅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