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学习
南来北往2021-05-11 13:443,021

  殷歌和陈芳走在校园里,虽快晚上10点,但穿梭在校园里的人还是有很多。

  夜晚不比白日,温度变化得快,殷歌打了个激灵。

  陈芳:“毕业后还是在这座城市吗?”她问殷歌。

  很多时候,毕业后各奔东西,本地的想看外面的繁华,在外面上学的人,又想着回去发展,碍于工作,上班的地,最后留在本市的人其实并不多。

  殷歌很果断:“对。”

  这还是他很少见的和老师一齐出现在校园,而且是在漫步。说不尴尬是假的,不是老师在没话找话,就是他不知该如何从善如流,果真,老师和学生之间的隔阂永远摆脱不掉。

  一路走到了食堂,他还记得当年他们学校的食堂荣登大学城“最好吃的食堂之首”,煎炒煮炸闷,样样都有,算得上是全方位照顾南来北往的学生了。

  而如今他倒还有些怀念了。

  陈芳挎着商务包,隐隐约约从包内探出的卷在一块的A4纸,想必是教案,和她的身份相得益彰,突兀的白色总是在黑夜中格格不入。

  陈芳示意了下食堂:“要进去做做吗?”

  鉴于刚才吃了特大份老谢亲手烹制的食物,殷歌目前饱得要死,唯一剩下的胃部空间,恐怕只能再装得下一丢丢液体。

  喝杯奶茶吧。

  夜宵休憩时间,不止他这么想,其他学弟学妹也这么想,奶茶窗口排的队伍弯弯绕绕,绵长的绕到另几家窗口,殷歌和陈芳站在最后面等待。

  等奶茶的空隙,陈芳想到了学校的木雕,问:“许老师的木雕专业你听说了吗?”

  殷歌点头。

  陈芳换了只手握住包带,像是叹了口气:“难啊,上面的指令没发,就他一个人,怎么想的,开辟一个新专业。”

  殷歌微蹙眉,不是说好了只要解决木头的来源,其余的自动迎刃而解了吗?为什么从陈芳的口中,和他听到的版本不同?

  “上级领导没有答复吗?”他问陈芳。

  “有答复又能怎么样?领导同意,资金呢?偌大的一个专业,谁拿钱去养?”前面几个拿到了奶茶,陈芳向前走了几步:“学校能成立为校本课程,作为社团培养不错了,哎,真不知你们那个许老师怎么想的。”

  殷歌听到这,心下一沉,当时他抱着自己分享喜悦时,脸上的认真不是假的,他能感觉到,还有去找木头,碰到王连,王会,接到晨晨,种种坎坷,最后才换来了木头,如果现在告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他怕许安生会崩溃,也怕自己承受不住。

  陈芳看出殷歌不对,胳膊肘捣了捣他:“怎么了,不舒服吗?”

  殷歌:“没有。”

  刷卡时,殷歌连带着两杯奶茶一起付了账,以前在学校时,他最喜欢的就是这家奶茶了,现在捧在手里,却没了欲望。

  殷歌告别了陈芳,提着杯奶茶,赶上了地铁的末班车,回到家。

  他先是敲了许安生的门,没人答应,这个点了,不在家还能去哪?有的时候想想,其实他对许安生的了解只在表面,更多的对于他的事业,他从不知。

  奶茶被他系在了门把手上,“回来的时候应该还是热的。”

  许安生没有外出,他在家,只是他一心沉迷于木雕里,没有听到一丝门外的动静。

  此刻,他正戴着手套,面带防护罩,钻研手里的木头,木头的事解决了,现在该是一心铺在作品上了。

  对于木雕,他总是很极致,木头是死的,但雕刻者手里的刀,是给木头画上灵魂,点缀血肉,他全身心投入,在木头上不断摆弄,雕刻。

  没有选择大刀,而只两把圆弧刀,平口刀,在他看来,细节处的取胜为关键。

  房门紧闭,外面是黑灯瞎火,而房间里是他在精心的绘制,从早上到现在,高度集中。

  传统木雕他不行,可能也和他早期学的绘画有关,他极其热爱抽象的事物,而如今,现在的手就是关键。

  无力而抓不住的手,渺茫的希望从手心划过,爱人间的亲密呵护,最终只化为一滩泡沫。

  夜已深,殷歌已睡下,而他仍是高度集中,自己在和自己博弈。

  一大早,他又精神抖擞的出现在殷歌家,坐在客厅,喝奶茶。

  睡眼惺忪的人还有起床气,看得他的那一瞬,顿时就差去见上帝。

  “什么时候来的?”

  许安生艰难的吸着珍珠,一整晚,奶茶早就泡大,没有先前的柔软,他嫌弃的看了眼手里的奶茶,咀嚼半天,给了个评价:“奶茶没有口感了。”没有正面回答殷歌。

  殷歌:“……”

  无奈的人只配摇头,他洗漱完,没有戴眼镜,去了厨房。

  “眼镜呢?”许安生问。

  “不想戴了。”就这么简单。

  殷歌的眼皮不同,有只眼是三眼皮,平常戴眼镜视觉上分离了很多注意,现在摘了,暴露无遗,藏无可藏。

  许安生的视线随着他的三眼皮跟着来回。

  有魄力的剑眉在这只松懒好像永远睁不开的眼皮下,冲淡了不少的戾气,给本就俊朗的他增添不少柔和。

  许安生的双臂搭在餐桌上,看着殷歌,笑了:“这样挺好的。”

  “嗯?”

  他摇摇头。

  殷歌给了他一瓶罐装八宝粥,正打开易拉罐时,想到昨晚:“昨天去哪了?”

  “没去哪?”

  塑料勺正被咬在嘴里:“那为什么不开门?”

  许安生:“没听见,卧室的门是关着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殷歌没和他就这一话题争论下去,他还打算今天去找穆广季,练习木雕技术,听完昨晚陈芳的话,现在想想,莫名一阵酸楚。

  他很想问问许安生,如果做的一切最后都没什么结果,他还会因此徒劳吗?可是他又不敢,害怕告诉他实情,很多时候埋在泡沫里,活在自己的乌托邦内,是件莫大幸福的事。

  如果可以,这次换我来吧。

  面前的人正在喝着八宝粥,甚至提议要再来一罐,天真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傻子。

  ——

  许安生的昨晚磨得作品已差不多了,在修一下细节,基本没什么大碍,所以他乐得清闲。听说殷歌要去穆广季那学习,自己也跟在后面。

  “不过我要先去老谢的面馆里拿一下地铁卡,昨天去那忘了。”

  “昨天回学校了?”

  “差不多吧,不然你奶茶哪来的?”

  待到二人再次出现在老谢面馆里,老谢整个人显得拘谨多了,可能是因为债主找上门了,他一个打工仔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拿着一本本账单,弓着身,请许老板过目。

  如果他可以,拍下来就会发现,现在的他看起来是有多么的搞笑,难得啊,头一次见到如此卑躬屈漆的老谢。

  老谢系着陈叶璇特意买来的粉红色hello kitty围裙,怀揣着手正给许安生不明白的地方提点,时不时还向他陈述自己的宏伟蓝图。

  许安生则是听着他的言论,不断点头,他对这账本不感兴趣,还没开成连锁,就在学校附近,仅他挥霍,最多今日买鸭脖,明白买炸鸡,还能做什么大生意?

  他把账本往桌上一搁,简单干脆:“直接说吧,一共挣了多少钱?够20万了吗?”

  商人重利轻别离,老谢今天是明白了。

  他语塞,不再是刚才如花般绽放:“大概还需要几阵子吧。”

  “那你还站在这干嘛?还不去做外卖?”

  “您有一单新的订单。”

  随着许安生的话,订单不住往外喷。

  “喳,小谢子领旨。”

  殷歌表示我也救不了你,拿了地铁卡,正和许安生离开时,就听老谢喊:“歌子,你怎么做到和许老师关系这么好啊!教教我呗!”

  殷歌倏地想到深夜,和许安生手扣手那什么的场面,新生一阵冷汗,脸色不太好看。

  许安生拽着殷歌往外,蜻蜓点水的笑了下:“你不行,我看不好。”

  老谢还在回味时,他俩已上了一溜烟跑了。

  “我哪不行,殷歌会的我哪不会?眼缘可真是重要啊。”他在调配外卖单:“他大爷的,怎么这么多单,一大早吃这么油腻,个个也能吃得下。”

  ——

  殷歌坐在副驾,老谢听不懂的话,他可是明白,许安生打着方向盘,在一个红灯处停下:“看够了没?”

  殷歌干脆玩手机。

  “真想不懂你们这些小朋友每天在想什么?我哪有这么可怕。”

  殷歌:“小朋友?”

  许安生的脑回路和常人不同,殷歌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错了,不该轻易忤逆。

  “哦!你不是吗?是谁在床/上那样的?没想到啊,还是头一次呢?啧啧,那个腰,那个臀。”

  殷歌就差要无地自容:“别说了,马上要见晨晨了。”

  许安生趁着前方无人,偏向殷歌,不怀好意的微笑:“哟,小朋友害羞了。”

  他盯着殷歌的三眼皮,只觉那是在无声的诱惑,像是一块甜美的蛋糕,随着他眼皮的扇动。

  殷歌缄口莫言,面目绯红,一直等到了穆广季那,一个箭步,丢下许安生,三步跨两步,飞上穆广季家。

继续阅读:第61章 挖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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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病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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