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没有说话,许安生乖乖的待在殷歌的怀抱里,吸吮着属于他的味道,感受他此起彼伏的胸膛。
过了好一会,殷歌松开许安生,只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宋辉叫得急,今晚就要走,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两天,两天是足够的了。
许安生:“两天。”
殷歌想了下这两天他能做的事情,身心愉悦:“好,我等你。”
许安生简单和穆广季说了两句,片刻不敢耽误,在殷歌的陪伴下去了火车站。
殷歌买了张站票,一路把他送到火车到达,说到底,他俩还从来没有这样分开过,这对才在一起没几天的小情侣来说着实是个坎。
许安生攥着殷歌,能腻一会是一会,夜晚车站的人流量不是很多,来往就算有人也是松松两两,许安生不顾别人的目光,现在他眼里只有殷歌。
“替我照顾好王连。”
殷歌点点头。
“有不能解决的事找我,给我打电话。”
殷歌表示明白。
许安生又想了想,说:“和孟常念”
“我知道的,你别想太多。”
高铁来得很快,列车员下车催促着旅客快点上车,前方的大灯打在前面,十分绵长。殷歌看了一眼白色周身的高铁,安慰的小心和他说:“车来了,快上车了。”
许安生最后一步两回头,不情不愿的上了车,高铁未开之前,他仍趴在窗户边留恋,直到车子开走才听从安排坐回位置上。
殷歌望着消失不见的高铁尾部,难舍的叹了口气就着路灯打的回了家。
待到宋辉接到许安生时,已经是半夜了。
“去哪了?怎么在外面?”
宋辉已经明显把自己划到投资人的行列里,话里话外丝毫不客气,边开着车边透过后视镜往后座某人身上瞟。
“和你说啊,那房子挺好的。”
许安生没什么表情,点点头,表示他明白。
宋辉久居商场多年,知道如何看脸色说话,还是能看出一丝苗头的不对,立刻闭嘴独自开车。
很快,许安生回到了自己小区,宋辉摇下车窗探出脑袋:“明天我来接你。”撂下这句话后,一踩油门迅速消失。
许安生没有选择回到自己家,他挎着殷歌的包很是熟练的钻进他家,一头栽进床上,蜷着身子抱紧枕头,好像那上面有爱人的味道。
家里和之前没什么两样,该在的都还在,就连书房之前弄的一团糟的木屑,也都安静的躺在地上,没有变化。
他快速的洗了澡,用着殷歌的沐浴露,洗发水,很是享受的闻了闻自己身上散发的味道,就像他就在身边一样,睡的还算踏实。
第二天,宋辉如约出现,他还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外加擦得蹭亮的皮鞋,亲自充当司机的身份替许安生拉开车门,很是毕恭毕敬。
宋辉挑选的这个位置很好,不在闹市区也没有远离城市边缘,挨在河岸边下,汽车开不进去,还得穿过一座桥,在桥下面的一排排房子中间。
就目前来看,许安生对这个地段还算满意。搞艺术的绝大部分都是浪漫主义,脱离于现实,换句话说,就是不喜欢被世俗所染指。
喧闹的地段开间画室,里面摆放的物品再怎么吸引人,在他看来不过是花枝招展的产物,沦为商品罢了。
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许安生和宋辉沿途一路下了桥,踩过老房区的灰色砖石,绕过一条巷子才来到房子门口。
许安生抬头看了看四周,打量上下,附近的环境很适合拍照,偶尔会有几个采风爱摄影的人来这。
宋辉:“可能有点远。”
许安生:“没有,我挺喜欢的。”
就宋辉在电话里介绍的那样,房子的主人是去了国外,临时拍卖,因此价格低于市场价很多。
100平米的面积,只不到100万,还是装修好的,设施应有尽有,都不能去用划算去衡量了。
许安生观赏房子内部,从各种摆设装修中,他能体会房子主人的热爱,绝不是单纯的为了赚钱而选择的纸醉金迷。
总的来说,他很喜欢。
他甚至都能幻想出桌子摆放的方位了。
关键是!!!
这地方朝阳啊!!!
有光啊!!!!!!!!!
这就是许安生最喜欢的地方了。
他当即决定就它了,一拍即合!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银票,许安生给宋辉递了个眼神,为了哄他开心,为了家庭美满,宋辉只觉肉疼,生生的在割他肉啊。
调动所有的面部神经,艰难的挤出字来:“我来。”因着一句豪爽,后背都浸出了汗。
许安生:“谢谢了,我会还的。”
宋辉内心:你快点赚钱吧,你要不赚钱我的公司都要破产了。
许安生还在房子内四处转悠,左顾右看,无心开口:“你就没想过转移徐许振华的财产吗,你离他那么近。”
天为他打包票,他宋辉万万没有这样的心思,给他10个胆也不敢,他不懂许安生是从哪听到了什么,被激得一身冷汗。
他表示自己就是一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仔,舌头都打不直,急忙上前和他并排,满眼的解释:“我没有啊,不信你去查公司的账,我可从来没有干过对不起许家的事。”
许安生笑了一声,没放在心上, 波澜不惊:“我不是说你,我要是你啊我铁定去转移他的财产了。”
宋辉不解,问:“为什么?”
他忽的想到了那日在自家大门口,看到许振华和旁边那女人,轻描淡写道:“没什么,你不做他的钱也会给别人,没准还不必你好,至少给你不是浪费,你挺有商业头脑的。”
宋辉心下好不容易舒缓,大气还没松几口,后知后觉的察觉话里的话,这是什么意思?变着法的骂他吗?
许安生不想和他在和话题上深究,他要是想从许振华那拿100万只需服个软很简单,可他不想这么做,许振华的钱他只嫌脏。
处理好了一切,宋辉提议晚上一起吃个饭,被他拒绝了,自己沿河岸漫步。
他给殷歌打了通电话,来回的那几串“嘟嘟”声真的是浪费了他快一辈子的时间,等的甚是漫长。
好不容易接通,马不停蹄:“还好吗?”话一出口,他才知道原来他是这么想念的。
殷歌在电话那头听着,此刻他正和孟常念打算去保障局一趟,孟常念正收着笔忙着手上的事。
他退到外面,放开了声音:“我很好,你呢。”
“还好。”
从始至终殷歌都没有过问许安生到底在谋划什么,他觉得既然别人不想说,那他也不问。
待有一天他想说时,自然会一五一十的完全告诉他,这是最基本的信任,他相信他。
打个电话好像也没什么重要的话说,能汇报什么,不过对于他俩来说,能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就是最好的了。
这时,孟常念收拾好了一切,说:“我们现在就走吗?”
许安生的脸立刻阴下来:“你们去哪?”
殷歌知道铁定要坏菜了,捂住电话听筒,对孟常念说:“我马上来,等会。”
孟常念看到殷歌正在打电话,明白了什么,有那么一瞬不知所措点点头,出去了。
“别乱想,我们马上要去趟保障局,为了王会那事,看看能不能碰到领导什么。”
许安生:“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快忙吧。”
殷歌对着已没了声响的手机,不知自己是处理好还是没处理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去找孟常念。
孟常念:“是许老师吗?”
殷歌诧异,自己什么还没说她怎么就知道了,这么明显吗?
她背着包,拽着肩带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只是笑笑:“我们走吧,不然快来不及了。”
这还是周斯年给他们放出的料,下午领导回来,殷歌心领神会快速的收拾好一切前去截胡。
只有见到了更高层的领导才能有深一层次的理解。
周斯年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他们来忙上前打招呼,向孟常念问好,面向殷歌:“我们来得还挺巧的。”
“等了很久了吗?”
“没有,刚到。”
他们三人在周斯年的指引下没了先前的阻挠,和先前的工作人员都很容易交流。
工作人员这次没有说太多,虽是将就但还是接了之前他驳回的一沓资料,当着他们的面仔细翻阅。
在听到孟常念是某家杂志里出的人时,更是坐直了身子,很有办公室礼节的屁股只占三分之一。
孟常念一秒钟不敢放过,也是正襟危坐的手脑并用,笔杆子一秒为停,而周斯年更是充当了摄像师的角色,连连抓拍了好几张。
说来也巧,他根本不需要指导,无师自通的会摄影,后来殷歌有问过他,他只是说以前上学时在社团玩过。
问到关键地方,记者天生的言辞犀利让人无处可逃,好几次都让工作人员不知所措,神色凝重,好几次都是擦边或者词不达意。
这已经很明显了,他们的决策是知道王会的。
孟常念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盯着他,问:“尘肺病从来没有管过吗?”
工作人员左右逢源,各看一眼见没人在他这边,坐不住了,开始纠结:“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个拿工资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