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区的东西不必外面,但好在必备的东西应有尽有,许安生离开寺庙去了栈道下的一家贩卖纪念品的店,拿了两杯水,顺便在结账时装作旁若无人的从收银台左手边的小架子上拿了盒安全套,吹着口哨的付完钱。
服务员还很贴心的用黑色塑料袋包装。
殷歌已经完成了一系列流程,此刻正在听僧人讲解,见许安生来只是点头,没有在意。
“他和你说了什么?”许安生问。
僧人给了他一条缎带,上面写满了佛语,殷歌正物色系在哪棵树上:“运势。”
许安生若有所思:“怎么样?”
“挺好的,三年抱俩。”
“也事件好事。”
殷歌手上的动作停下,不理解:“什么意思?”
“我求的男性生子药也不是一点用没有。”
他没有说话,他知道很多时候事情不是看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很多时候都是无可奈何,譬如现在,如果佛祖知道他心里想的是和这位男子一起坠入爱河,怕是能气死佛祖,这种事无论在哪都不是件符合自然规律的事。
所以,他只是在祈求可以让他在乎的人过的秤心如意,如果真的能灵验,效果他是满意的。
殷歌看来,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太过的追求一些天长地久,恩爱缠绵这种事,怕是寺庙的门槛都能踩烂,每日佛祖听得都能厌烦。
还是老老实实,踏实的过日子才是真。
他找到一颗银杏树,据扫地僧介绍,这棵银杏树的历史颇久,甚至比这座寺庙的年份还长,经历过朝代的更迭,还有各方战乱,算得上是一个老人家。
茕茕孑立,银杏树的球杆错更复杂,盘结而生,殷歌估摸着按照这个年份,下面的根大概是密密麻麻,深深的埋藏在地心了吧。
殷歌决定了就是这棵了,树干盘旋,弯弯扭扭比他的手臂还要粗,他微踮起脚尖,昂起头,系上了祈福语。
看着他的缎带在微风吹过下,尽情的晃动,殷歌很放松的笑了笑,没准十年二十年,他再回来,也可以骄傲的说一声它和这棵树共生。
就在他迈开脚步的那一刻,一只银杏果“啪嗒”从上方跌落,打在他的鞋面上。
这得是多大的缘分啊,殷歌弯腰捡起扫了眼一边,许安生正双手插兜站在树下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两人距离不算近,再加上周围有很多游客,殷歌没看得太清。
他要是再仔细店,就会发现眼里流露的炽热,像火一样正在燃烧。
他们沿着山中的小道,跟着人群一步步拾阶而上,期间许安生很懂事的为他打开一瓶水递给他,时不时还会飘来几句关心的话。
有点让人受宠若惊。
山路中间的位置一般都设有长椅,供爬山的人休息,殷歌每次从他们眼前经过,都有种参加比赛,对方是评委的感觉,一览无余的展现自己,着实害羞,所以每次一有长椅,他都会加快步伐从他们旁边走过。
老板娘没有骗他们,这里以前是片海,恰好和孔子曾讲学的地方距离较近,所以“孔子望海”这事是真的,不是杜撰。只不过望海的雕像在山顶,只有爬到山顶才能看得见。
可能这就叫“一览众山小”吧,为了鼓励游客。
他和许安生好不容易爬到山顶,顿时,一阵风轻云淡席卷全身。
大力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永远都是王道,开始的苦只为了最后登上山顶的甜。
山顶上一切的景物都能尽收眼底,仿佛就是蚂蚁般大小,一脚踩去就是毁灭性力量。天气明媚,没有前几日的乌云,整个天空清清爽爽,放大了数倍。殷歌吸了几大口的氧气,站在一处大石头上,眺望远方。
除了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出去爬过山,这么多年了,这还是他的第二次。
许安生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因此,很难体会到殷歌内心的那种愉悦,他只觉人类悲喜不相通,沉默的待在一边。
山顶上商贩做生意的更多,不过大多都是附近的居民,做了点手工或者儿童喜欢的玩具带到上面卖。
许安生走近一个卖草帽的地摊前,商贩正专心的编织手中的草帽,只给了许安生一个眼神,大概是“随便看”的意思,继续做着手里的活。
左挑挑右捡捡,最后他选了个和自己头围差不多的,极浅极浅,是编织物原本颜色,微带有点黄的草帽扣在了头上。
于是,很搞笑的是,殷歌在回头寻找许安生的一瞬间,便发觉一边正低着头,戴了顶草帽,大的能盖住他面庞的许安生,蓦地,让他想到了旧时代地主家的儿子。
忍不住,在心里笑了出来。
他在石头间蹦窜,跳到许安生跟前,拍了他的肩:“往那看看啊。”他指了指刚才自己站的方向。
许安生摇头:“我不喜欢。”
殷歌是看明白了,他这不喜欢那不喜欢,唯独就是喜欢在家里床上躺着,这是最好。
还没等他开口,许安生摘下帽子扣在殷歌头上,贴心的在他脖子上打了个结:“带着,会晒。”
他突然想到以前在面馆时许安生给他涂防晒霜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同样的语气,眼皮向上望了眼遮挡性十足的草帽,“你怎么办?”
许安生坐在小亭子里,四周都是大爷大妈,手里还拿着柄蒲扇,话家常:“你戴的比我好看。”
他早改清楚的,许安生是因为自己想来,才来的。
见殷歌没有说话,许安生又起身,在人多的时候,一手环过殷歌的后脖子,与其他青年人没区别:“走,去其他地方看看?”
比如那个雕像。
最具有朝拜性的雕像啊。
一共是三个白色的雕像并行,中间的老者面容和蔼,慈祥的样子,应该是孔子了,前来的游客也都是在看到雕像时,肃然起敬,向先人深深的鞠躬。
他对教育家的记忆只能很片面的留在“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著名教育家,提出有教无类的思想,至于其他,他表示超出能力范围。
你要是问他18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代表人物没准他还能侃侃而谈的装逼,但对于这个,少说最好了。
他拉着许安生学着别人也鞠了躬。
旁边的应该是子路和子由,至少真的是存在的。
山顶除了看伟人外,没有其他的了。殷歌戴着许安生给的草帽从另一条道上下去,避免和上山的人交叉,上山自己来,下山的话,很多人都会选择缆车。
一来不费力,而来还可以享受一下空中的美景。
不过,在殷歌看来,能和身边的人多做一段路怎么样都是好的。
等他们下山,太阳也差不多落山了,是时候该回去了,许安生不知道想到什么,拉住殷歌:“今晚别接晨晨回来吧。”
“怎么了。”
“我有些事要说。”许安生说。
殷歌神色微恙,开始紧张起来:“什么事?”
“家里面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特别没有底气。
“是父亲那的吗?”
经过他们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准备回家的人,景区的管理员开始拿着扩音器到处提醒未下来的旅客快点注意。
他们的装扮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又停在这,很多走到半路的人还不忘回头再看看事情有什么变化。
许安生打死都想不到殷歌会把许振华拉出来躺枪,支支吾吾:“对。”
殷歌差不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可能那日许安生回去也是为了这事吧,紧绷的下颌线下是他的浩然正气,一刻不敢耽误的点头,筹划着晚上如何解决,包括事情有多少种可能性。
许安生插/在裤兜的另一只手正摩挲着安全套的外壳,薄薄的一层外罩封膜上,因为热气而起了层水雾,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不安分的躺在漫无天日的口袋里,只渴望能快点发挥他们的作用。
回去的路上,一刻未停,刚到家摘掉草帽,殷歌锁好门,转身还没开口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就被许安生的嘴唇严丝密合的堵上了。
殷歌:“唔……”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了。
许安生掀开了他的衣服,清晰可见的腹肌下,他正游刃有余的大肆侵略土地。
殷歌看着闭上眼忘情的享受的人,他的眉眼可真好看啊。深邃的眼眸下是他笔挺的鼻梁,眼睫毛根根分明的扎在他的眼睑下,殷歌跟着闭上了眼,配合着他。
许安生是吃了什么草莓味的东西吗,一股挥之不去的草莓味硬糖好像在殷歌的口腔化开,甜丝丝的。
没过一会,许安生的手已经向下蔓延到了他的下面,许安生推着他到了里间,一把将他退向了床上,二人重重的砸在软绵绵的床垫上,凹陷了个大涡。
换气间隙,许安生掏出了口袋里的小盒子晃在殷歌面前。
嚯,好家伙,早就准备好了等着他上钩啊,看着许安生掏出小玩意,不厚道的笑了。
“笑什么?”许安生当着他的面。
“没什么,就是那什么轻点。”
“说不准。”
殷歌问:“什么说不准?”
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去想话里的意思,许安生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全靠技术取胜。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晨晨左等右等也等不到有人来接他,跟着孟常念姐姐看着动画片,时不时看了眼外面的黑漆漆,纳闷为什么两个哥哥还不来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