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落下,一直坐在旁边喝茶的秦恒‘噗嗤’一声,茶都喷了出来。
他笑出了声。
初家几兄弟加上叶初夏,齐齐回头看他。
秦恒再次‘噗嗤’一声,他赶紧捂住嘴。
“我说你们不愧是初家人,连这转头都同步的样子着实好玩。”
初澜川皱着眉头看他:“子陵,你怎么还没走?”
这家伙看热闹也看得太起劲太不见外,若不是因为他是景行知心好友,他早就轰出去。
秦恒放下茶杯,慢悠悠说道:“看完热闹,这不是正好听到你们说话吗?你们这是在说沈时泽?”
初景行道:“正是,你有什么要说的?”
秦恒点点头:“如果你们要说沈时泽,我倒是有个事情可以和你们分享。”
初景行一拍他的肩膀:“赶紧说,别磨磨唧唧的。”
秦恒再次喝了口茶,初景行和初凌岳两人目光森然,似乎他再不说,就要把他剁了灭口。
叶初夏也着急听,她看了看秦恒的茶杯。
秦恒立即将茶杯放下来,笑眯眯地道:“不过,叶姑娘,这方子得你研究出时疫方子第一个先给我秦家试用。”
叶初夏点头:“好。”
她也想听听秦恒到底要说什么。
秦恒这才说道:“你们可知道沈时泽作为榜眼,入了翰林院之后,一直被人排挤?”
“不知。”四人同时摇头。
“为何要排挤他?”
秦恒见这几个人同步摇头,又忍俊不禁道:“沈时泽作为今科榜眼,入了翰林院,被不少人看好,可是唯独在都察院那边,一直都说他行事油滑,不够公正,几次都察院那边要针对他,可偏偏都被他四两拨千斤给躲了过去。”
“一个翰林编修,为何都察院对他如此‘关照’,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叶初夏心头一跳。
她想到上一世沈时泽由尚书之子登上帝位,这个人身上的秘密着实太多。
按理说不过是个翰林编修,如果受宠,陛下喜爱,确实可以参与国策决定。但沈时泽如此年轻,为何可以这么快就参与到调查永州知府贪污一案来?
但是沈时泽包括沈家都好像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将沈时泽的位置死死托起。
莫非,秦恒也看出来什么吗?
他是兵部侍郎之子,和小舅舅初景行一般,喜欢舞刀弄枪,想要建功立业,三个月后的武考,秦恒和小舅舅都在武状元选举中被人暗算落选。
而最后选出来的武状元则是沈家的族人,后又因边疆战事频起,此人快速斩敌万人,收复城池三座,立下不世功勋,高调班师回朝。
彼时她已经嫁给了沈时泽,沈时泽利用她,暗中栽赃暗害父亲通敌叛国,在他的书房藏了与西域敌国将领的往来书信以及信物。
父亲枉死,她惨死,宣平侯府陨落后,武状元被加封镇国大将军,接手了父亲手里的叶家军,又因为沈时泽娶了叶家小姐,这些部下自然忠心耿耿。
一时之间沈氏一族风光无两,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世家。
沈时泽手里的人个个都是文韬武略。
现在看来一切皆有迹可循。
叶初夏脑中快速地闪过一丝亮光,可是稍纵即逝,快得她没来得及抓住。
“确实奇怪。按理说沈尚书在朝中门生也不少,沈时泽这个翰林编修该是如鱼得水才对啊。”初景行说道。
秦恒还道:“我听你们说沈时泽要去永州就觉得奇怪。”
“都察院在监视沈时泽,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奇怪的是陛下竟然也同意他去永州,这就不对劲了。”
初澜川说:“没什么不同意的,沈家是太后一党,而当今圣上和太后娘娘的母子关系水火不容,太后定然会施压给陛下,给了沈家可趁之机。这么说来,永州之事确实不同寻常,相隔千里竟然被沈家如此记挂,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都察院是陛下的人,左都御史是陛下的心腹,这两派的人是在暗暗较劲呢。沈家想培养出一个沈时泽,只不过他们太过急功近利了,既想要我们初夏身后的财力,又想要宣平侯的支持,如今只不过是陛下在左右平衡朝臣的实力罢了。”
叶初夏崇拜地看了一眼大舅舅。
大舅舅果然是天子近臣,他看东西比自己透亮多了。
只需融汇起来就能看出沈家所图甚大。只可惜当年的自己只有一心爱着沈时泽,对这些完全不懂。
上一世若是她不急着嫁给沈时泽,多听听大舅舅的话,必然会发现沈家的真正目的。
父亲也不必枉死,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好了,初夏你不必担心,凡事有舅舅们呢,只要我们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初澜川看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心疼地安慰。
叶初夏点点头。
另一边。
墨晔已经来到了敏水河堤坝上。
“你说这就是当时决堤的地方?”
工部侍郎满头冷汗:“正是,王爷,您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