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宁愣了一瞬，终于反应过来：“好啊，你趁人之危！”
燕绥宁总算是明白了，他说的甜头不是她让他尝，而是他让她尝。她羞恼骂道：“我们是夫妻，你有办法却不告诉我，还要我对你做这种事，你不觉得可耻吗？”
桓景却是义正言辞：“有条件就得利用。”
燕绥宁美眸含嗔：“那能是这样子利用吗？”
桓景正色点头：“能。”
“哪里能了，不能！再说了，什么叫很久没有快乐一下，我们前几天才圆了房好不好，”燕绥宁大概想明白了，恨恨地瞪向了他，“你是觉得这样更刺激、更快乐对吧？”
“确实。”桓景还是点头。
燕绥宁不由怒骂：“变态！”
从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坏？
燕绥宁骂完便动身下榻，动作迅速得很，毫不留情。桓景不由得挑眉：“真的不快乐一下？陶陶，你考虑考虑。”
“我漱口！”燕绥宁凶神恶煞的，“我刚吃了虾炙。你不怕脏，我怕！”
桓景乐了。
嘴上说着嫌弃，其实燕绥宁的心里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抗拒。不过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羞耻心，没办法完全放开。
燕绥宁站在桌前，把虾炙放下，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第三口含在嘴里漱两下，整个过程，她都不知道念叨了几句“臭皇帝”。
感觉口腔差不多干净了，燕绥宁挽着袖子走回榻前，耳根泛红，表情却是凶狠的：“躺好！”
桓景乖乖地躺好了。
燕绥宁深吸一口气，在他腿边坐下，俯低身去。
中途，桓景伸手抚上了她的腰，拍了两下，温声哄道：“慢一点，陶陶，不要呛到。”
燕绥宁不理他，甚至很不悦，她的喉咙底滚出了三个字眼：“臭皇帝。”
这话刚说完，她的喉咙突然一疼，居然真的呛到了。
燕绥宁咳起来，事情也进展不下去了，桓景连忙起来扶她：“刚才还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燕绥宁咳得面红耳赤，神情还很委屈：“我……小心，咳咳，那你……能小吗？”
“对不起，我错了，”桓景道歉一贯很快，说着拂衣下榻，去给她倒了一杯水端过来，“陶陶，喝水。”
燕绥宁接了过来，稍稍喝了几口，猛咳的冲动被压了下去，她脸上的红晕也随之退散了些。
桓景的视线停在她的脸上，轻声说道：“其实钱的事情处理起来很容易，邑阳望族众多，个个富得流油，若是由你皇后代表燕家牵头，说是各大世家共办义学，这个名头打出去，他们没办法推诿。”
燕绥宁一愣：“是哦……”
她微微侧过脑袋：“可是我在外面声名这么差，他们能听我的吗？而且这个义学办起来也不是给他们的子孙念书用的，他们为什么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
桓景笑了笑，在这里还卖了一个关子：“你试一试，那不就知道了。”
燕绥宁认真地琢磨了一下，心里头大致有了一个定论。决心有了，她一仰脖子，喝光了杯子里剩余的水，把杯子递还给他。
桓景将杯子放回桌上，什么快乐一下的事都暂且不敢再提，怕她不高兴，柔声问道：“陶陶，午饭还没有吃吧？肚子饿不饿？我让厨房做些东西来吃。”
燕绥宁抹把眼睛，不轻不重地说道：“你先躺下。”
桓景“嗯？”了一声。
燕绥宁抿了下嘴唇，声音轻了下去：“……先把刚才的事情做完。”
有始有终，这是一个很好的品质，桓景是这么想的。
后来，燕绥宁漂亮精致的脸蛋涨得通红，她直起上身，眼睛也是湿湿的。桓景心动得不得了，抬起左手擦拭她的嘴角，凑过去温柔地亲吻她的嘴唇：“辛苦了，陶陶。”
燕绥宁没有一开始那么生气，她本来就不讨厌和他做这样亲昵的事，到后面，她也确实觉得，这是所谓的“尝尝甜头”没错。
她回吻了他一下，低声道：“维摩哥哥，那你一定要记着我的辛苦和我的好啊。”
桓景眉眼间是怎么也化不开的柔情蜜意，大拇指摩挲过她的脸颊，说：“好。”
二人一起在紫宸殿吃了一顿午饭，桓景还有事要忙，燕绥宁先回长安殿安排有关义学的事。
看了几本奏章，桓景在某一个瞬间回想起来刚才的对话。
他心觉奇怪，燕绥宁怎么突然让他记着她的好了？
……
虎头觉得今天一定是他的好日子，摆脱了恶霸，还白赚了两大包虾炙。
虾炙在同龄孩子中享有极高的赞誉，不过如今王阿婆将价钱调高了些，若非家中富足，寻常人家平日里不常买这个，若是买，也不会买两包这么多。
“蠓虫儿，小如虮，寄足草间，家于叶底，鹏飞九万满天云，不知何处可藏身……”
虎头哼着童谣，吃着虾炙回了家。
他的娘亲柳琴正在和隔壁大婶说着家长里短的闲话，虎头走得近了，柳琴便转过头来，问：“怎么才回来？”
虎头舔了下嘴唇，没有说话。
隔壁大婶夸虎头的个子愈发高了，柳琴听了心中快活，看到他手中的虾炙，又问：“你这小子，哪来的闲钱买这个？”
虎头忙道：“这不是我买的！是一个姐姐买给我吃的！”
柳琴微微一愣：“姐姐？什么姐姐？”
“她还是个大美人呢，和我见过的其他人都不一样，”虎头有些洋洋得意，“她问我叫什么名字，还问我娘亲是谁，我说你从前是李家的丫鬟，她就请我吃虾炙了。”
柳琴的眉头皱得更紧。
隔壁大婶不知道发生什么，还在夸说是虎头讨人喜欢，柳琴却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她向大婶搪塞两句，拽住了虎头的手臂，把他往院子里拉。
虎头猝不及防，手里的虾炙掉了一个，他登时心疼不已：“娘亲，掉了！掉了一个！”
柳琴置若罔闻，把他推进家门，稍微收拾了一下，语气极快：“虎头，你老实待在家里，我出门一趟。”
柳琴知道，虎头说到的那个美人、美人问起的那些话绝不简单，她必须要将此事尽快告知李家。
……
夜色凉如水，长安殿内的大床却是无比炽热的。
摇摆之余，桓景停了一下，低头缱绻地亲吻燕绥宁的脸颊和嘴唇：“陶陶，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