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件再度涌上脑海,燕绥宁的脸瞬间臊得红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桓景好笑地进了书房,左手摸上她的脸:“这么红,想什么呢?”
燕绥宁觉得他这是明知故问,故意捉弄她。
桓景俯首亲了一下她的嘴唇。
燕绥宁皱着眉头,说道:“今天晚上不行了,我太累了。你昨天那样,害得我连走路都不舒服,你今天晚上要是再这样,那我就烦你了。”
桓景听完,又在她唇畔啄吻了下:“我的错。”
他往后退开一些,温声说道:“我给你从太医院拿了药膏来。”
燕绥宁觉得她可能确实需要消肿,不过没好意思跟青梅、蓝蓼说,原本是打算等它自然好转的,没想到桓景还挺贴心。
燕绥宁停顿片刻,想对他说个“谢谢”,桓景又含笑道:“我帮你涂。”
燕绥宁到嘴边的语调一转,说出口的成了另外两个字:“变态!”
桓景没有急着说服她,侧目看向书桌:“最近字写得越来越好了。”
燕绥宁得意地翘起了嘴角:“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写的。”
桓景笑了笑:“那让我帮你涂吧。”
燕绥宁反应了一瞬,才跟上他这转得太快的思路,骂道:“你想都不要想!要涂我也是自己涂!”
“不过,”桓景仍然看着宣纸,“你这个‘独’字写得不是特别好,最后面的那个点不够顺畅。”
“那……我该怎么改进?”
桓景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着,略微向上弯曲,勾了两下:“过来,我教你。”
燕绥宁上去了。
桓景另外取来一张宣纸,左手握笔,蘸饱了墨汁,耐心地给燕绥宁写了一个“独”字。
他的运笔雄健,笔锋锐利,收笔极灵巧,燕绥宁“哇”了一声:“好看!”
桓景笑着看向她:“所以,我替你涂吧?今天晚上我只有替你涂这一个请求。”
燕绥宁:“……”
到底是有多想帮她涂那个啊!
臭皇帝!
片刻之后,洗漱完毕的燕绥宁坐在床沿,蹙着秀眉,最后一遍向他求证:“你真的只是帮我涂,不会对我这样那样?”
桓景轻声笑笑:“嗯,不对你这样那样。”
得到确切的保证,燕绥宁这才放心了些,仰面躺下并且摆好了姿势。
桓景在床边半跪下来,扭开药膏的盖子,将盒子放在一边,指腹伸进去刮了一些药膏,低下头,伸出手。
药膏凉凉的,在触碰之外,燕绥宁有些别样的感受。
她动了一下,皱着眉头道:“你稍微涂一下就好了,不要乱弄。”
桓景很无辜:“我没乱弄,是你自己。”
燕绥宁噎了一下,嘟嘟囔囔:“那也还是要怪你,我都说了我自己涂了,非得你来,非得你来。我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好不好……”
桓景好笑地听完了她碎碎念,涂好之后把药膏合上,放到一边,凑过来亲了一下她的嘴唇:“我错了。”
他在心里想,我错了,明天我还给你涂。
他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信守方才对她的承诺,并未对她这样那样,只是低声说道:“今日剿匪,郴州流寇大多已押送至大理寺。”
燕绥宁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上边来,侧目问:“什么时候审讯?”
“三日后,由桓戎主持。”
燕绥宁点了点头。
桓景握住了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揉捏,语调一转,又问:“陶陶,什么时候抚琴给我听?”
燕绥宁先是脸上一红:“你怎么也叫我的小名了……”
桓景挑眉看她:“不喜欢?”
燕绥宁当然喜欢,软下了嗓音:“等我好一点嘛。好一点了,我就弹琴给你听。”
桓景真是喜欢她撒娇的样子,低声说了“好”,情不自禁地靠过去和她接吻。
……
天气渐渐转凉,废后风波淡出视野,燕绥宁不仅正当圣宠,连朱太后也挺喜欢她,不觉间,花钿再度风靡了大雍宫。
也是天气凉了的缘故,桓景差人送了一批秋季新衣到长安殿。
桓桓正在腿上睡觉,燕绥宁很想去看新衣服,可她又不舍得惊醒小猫咪。
还是蓝蓼看过了新衣裳,回来眼神亮亮地向燕绥宁道:“娘娘,这些衣裳真好看!据说这种料子只有皇家可以用!叫什么名字婢子记不住……不过就是好看!陛下真是太宠爱娘娘了!贤妃、淑妃娘娘她们只有十身,娘娘您却有三十身呢。”
燕绥宁几乎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哪个小姑娘抗拒得了喜欢的人的偏爱呢?
但她还是说道:“这件事不要张扬,尤其别被淑妃知道,她也很爱打扮,尤其是你说了这种料子珍贵。要是知道这件事,她多多少少会不高兴。”
蓝蓼点着头。
燕绥宁看她高高兴兴的,突然提议道:“蓝蓼,我给你们也做几身吧,料子可能没有陛下的这种好,但也不会差,而且肯定好看。”
蓝蓼兴奋起来,并不同燕绥宁客气:“真的吗?皇后娘娘,我只要两身就可以了!”
燕绥宁伸出一根手指头摇晃两下:“不,我要给你做三身,给青梅两身。”
她眨了眨眼睛:“你记得要藏好哟,不要被青梅发现。”
正逢青梅进门,闻言,她笑了一声。
燕绥宁看她一眼,义正言辞道:“青梅,刚才那都是蓝蓼逼我说的!”
三人关系亲密,并不至于因为衣裳多少的事争论不休,青梅和蓝蓼也都知道燕绥宁说的这是玩笑话。
青梅往里走,配合地说道:“娘娘,您这是一次性得罪了两个人。”
一旁的蓝蓼大笑着点头。
燕绥宁也笑,但不敢笑得太夸张,唯恐惊动腿上的猫主子。
奚正进来时见她们三个在笑,也不由扬了一下嘴角。
蓝蓼蹲坐在燕绥宁的腿边,雪肤花貌,唇红齿白,笑起来光彩照人。不知道是阳光正好照在她的身上还是怎么样,奚正的心口倏然一热,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燕绥宁注意到了他,笑着问:“奚正,你怎么来了?”
奚正忙把视线从蓝蓼伸手收回来:“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让小的来告知娘娘,今日审讯已结束了,犯人都已定罪。”
燕绥宁懂了,今天的奚正不仅是手机短信,还是一个新闻推送。
她点点头:“好事。”
奚正又道:“还有,羽林中郎将李嘉声,也就是淑妃娘娘的二哥,与靖王殿下闹僵了。”
燕绥宁略感诧异:“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