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往右边侧歪,燕绥宁发出一声低呼,发出一个音节:“哎……”
桓景的反应最快,伸手过来揽她的腰,后面的严笑槐和青梅也是吓得不轻,往前扑过来。
然而不等其他人碰到自己,燕绥宁的右腿已经往边上一摆,吧唧一下站稳了,不过她双脚岔开,姿势不是很好看。
燕绥宁接着把刚才没说完的接上:“……我草。”
她带了眼边上的石头,有点生气:“害我差点摔一跤,还好我反应快。”
说完,她还挺得意地笑了两声。
桓景:“……”
严笑槐和青梅:“……”
燕绥宁感觉气氛不怎么对劲,抬眼看向桓景,见到他伸出却没有碰到她的手,沉默了一下。
她突然顿悟了——
按照言情剧的套路,这种时候她作为女主角,必定会摔倒,而且还是慢动作。然后桓景作为男主角,肯定会上前来接住她,当然也是慢动作,此外还要加上一层柔光滤镜。
燕绥宁现在不能站稳。
她怎么可以自己站稳?
思绪一转而逝,燕绥宁神情凝重地抓住了桓景的小臂,义无反顾地往他的怀里撞了过去。
本来燕绥宁还打算安排一下摔跤即接吻,但是那个实在是太过高难度,也不知道那些电视剧、电影里是怎么拍出来的,反正她是放弃了,就这么摔倒吧。
保护她是潜意识里的行为,桓景先是很快接住了她,然后才问:“怎么了?”
燕绥宁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摔倒了。”
桓景:“……”
你不说我都看不出来。
刚才那架势看起来像是你打算撞飞我。
拆穿小祖宗是很不应该的,桓景配合地流露出了关切的神色:“摔疼了没有?”
燕绥宁撇了一下嘴角:“左腿疼,好像都不能走路了。”
桓景欣然:“你肯定不能走路了。”
后边的严笑槐和青梅对视了一眼:“……”
您俩高兴就好。
桓景背对着她蹲下身:“上来,我背你回去。”
燕绥宁没动,先远目眺望视察情况。
现在他们已经在中宫,距离长安殿已经不远了,燕绥宁这才放心地趴到桓景的背上,抱住了他的脖子。
桓景站起身来,背着她往长安殿走去,步履不快,他也很享受和燕绥宁独处的时光。
他很清楚,在他背上的是他的今生最爱。
燕绥宁贴在他的后背,看见月光与灯光融为一体,清清亮亮的,她看见宫中的花草、山石或明或暗。
她觉得一切都玲珑可爱,殊不知,可爱的不是其他,而是她本身。
她这么可爱,是因为她感到了幸福。
现在,燕绥宁真的太幸福了,她凑过去亲在桓景的耳垂,声音轻轻的:“哥哥,我太爱你了。”
桓景笑道:“我知道。我也是。”
长安殿。
燕绥宁还在勤政殿睡觉的时候,安顿在长安殿内的妃嫔、宫人都已经疏散了。
桓景背着燕绥宁踏入殿门,倒是把等候在外的蓝蓼吓了一跳:“皇后娘娘怎么了?”
桓景继续往里走,语调慢悠悠的:“你家皇后娘娘太爱我了。”
蓝蓼一怔。
燕绥宁的耳朵顿时烧了起来。
桓景背着燕绥宁进到净房,把她放到了椅子上,温柔地说:“先洗把脸,然后去睡觉。”
他一垂眼,看见了燕绥宁泛红的耳朵尖。
桓景笑了,伸手捏捏她的耳朵:“怎么还不好意思上了?”
燕绥宁眨巴眨巴眼睛:“你没有发现吗?有的时候,我真的挺娇羞的。”
桓景深以为然:“尤其是在亲热的时候。”
许多个片段从眼前闪掠而过,燕绥宁的耳朵更红了一些。
桓景俯身亲了下她的嘴唇,收回手,走去调了热水,拿过毛巾浸润后拧干,过来给燕绥宁擦脸。
燕绥宁往后靠在椅背上,一脸惬意地任由桓景的操作。
桓景擦得很细致,脸颊、耳朵根、脖子,全都照顾到了,擦完了,他正要回去,又听见燕绥宁懒洋洋地说:“我还要擦擦身子。”
相处得久了,桓景觉得自己很了解燕绥宁。说这么一句话,在他听来,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快乐一下罢了。
桓景笑了一声:“小祖宗,刚才不还说自己娇羞吗。”
“有的时候娇羞,有的时候也得主动出击,”燕绥宁非常期待地看着他,“你呢?你想不想帮我擦?”
桓景当然想了。
他笑着把毛巾放到一边,低头深深地吻了下来。
燕绥宁主动出击,说到做到,摸向了他的腰带。
片刻时候,燕绥宁背靠着椅子,抱着桓景的腰肢,眼睛闭了起来,不自觉地,把头向后仰去。
这个姿势桓景看得心口发烫,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亲吻在她白皙的脖子上。
净房内温度很高。
虽然他温柔,但是毕竟是二十岁的皇帝,血气方刚,能温柔得到哪里去?何况这把椅子年代实在过于久远了,也不是什么黄花梨木那样结实的材质,它吱呀吱呀没几下,便响起了“咔嚓”一声。
燕绥宁的意识沉沉浮浮,正值茫然不知所以,所幸桓景的反应比她快得多,大手一捞,将燕绥宁搂进了怀里,动作没有停顿,只有椅子坏成了一团。
燕绥宁清醒过来一些,挂在桓景的身上,扭头看了过去:“哥哥,你把这个都给……坏了。”
她这句话用到了一个动词,放在电视剧电影里绝对会“哔”声和谐掉。
桓景听着却觉得十足刺激,半眯起眼睛,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然后燕绥宁就感觉桓景明显蛮横了一点,她不讨厌,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后来桓景把燕绥宁放到床上,亲亲她的面颊,诱哄似的让她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他们还没有结束,而他喜欢她那样。
燕绥宁满脸通红。
刚才她会说那句话完全是不自觉的,如果让她正常进行交流,她绝对不可能说出那么粗鄙又色.情的字眼。
可是看着桓景近在咫尺的俊脸,感受到自己内心澎湃的爱意,燕绥宁又觉得脸皮无足轻重。
于是,她选择了放飞自我。
这一晚,燕绥宁根本不知道两个人折腾到了什么时候,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翌日起来,那种既容光焕发、又浑身疲软的滋味令她懊恼不已,同时回味万千。
燕绥宁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桓景真是个小妖精,迟早有一天会把她榨干的。
今日早安都已免了,以后也不再会有请安,李嘉平逼宫失败,桓景会遣散后宫,只留下皇后,还有替皇后处理各种事务的贤妃言妙意。
燕绥宁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躺着,打算再睡一觉。
青梅从外面进来,站在床前,说:“皇后娘娘,世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