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宁脸上一烫，却也没有嗔他，只是嘀咕：“要是我有手机，我一定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
桓景缓慢眨眼：“‘手机’，是什么？”
燕绥宁解释给他听：“手机是一种工具，非常小巧，可以记录你的样子、你说的话。”
桓景想了一下，认真说道：“不用‘手机’，你的样子、你说的话，我全都记得很牢，就在我的脑子里。”
燕绥宁心口一跳，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桓景，他太令她心动了。
她的耳尖红红的，双手环搂住他的腰，难得主动：“那我们到床上去吧。”
桓景笑着点头说“好”，把她抱了起来。
走向大床的路上，他就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燕绥宁的脸颊和嘴唇了，将她放到床上以后，桓景径直含住了她的唇瓣，吻得专注而投入。
燕绥宁被吻得七荤八素，感觉桓景的手掌摸上了她的腰带，她连忙推了推他的肩膀。
桓景稍抬起上身，半眯着眼睛看她：“怎么了？”
燕绥宁低声问：“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
桓景笑着亲了一下她的嘴唇：“你很快就知道了，现在先不告诉你。”
燕绥宁想再问问，但他唇齿间的酒气同样也令她迷醉，萌生了神秘而又隐秘的期待。
带子很快被解开，分明喝了那么些酒，在这种时候，桓景的手却没有半分发抖。
很快，燕绥宁就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他在取悦她。
他做得很好，她的眼角一点点地泛出了红色，像天边浓艳的晚霞，也像是水中湿濡的莲花。
燕绥宁哼哼唧唧的。
桓景凑过去，亲了下她的嘴唇，眼睛亮亮地问：“喜欢吗？”
燕绥宁没办法撒谎，“嗯”了一声，调子显得羞赧，还带了鼻音，勾得桓景心都化了。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桓景腾出另一只手为她擦了擦，又亲了她一下，低声道：“那该轮到我了。”
燕绥宁红着脸，又要把双手奉献出去。
桓景却低笑了一声：“今天换一种。”
见她面露茫然，他没有急着解释，大拇指指腹放在她的唇瓣上蹭了蹭。
……
翌日燕绥宁起来，桓景早已上朝去了，床枕凌乱，痕迹尚未收拾。燕绥宁不敢看，又忍不住想看，总感觉口腔还酥麻着。
早饭时候，她吃一口，脑海里就浮现出昨晚的旖旎。尤其是小厨房今日做的还有一道炸春卷。大厨们很舍得下血本，春卷裹得结实粗壮，油炸得酥脆邦硬。燕绥宁吃着吃着，一张脸就红透了。
青梅见状，还以为她是食物中毒，打算去喊太医来。
燕绥宁忙不迭叫住了她：“青梅，你不要去，我没事，脸红是因为……”
她咬了一下牙，声音轻得要命：“昨天晚上。”
青梅勉强听清，短暂地愣了一下，聪敏如她，立马反应了过来。她的眼睛里带出笑意，垂首应声：“婢子知晓了。”
燕绥宁尴尬得几乎脚趾抓地，她捏紧拳头，下定了决心——近期，她不能再跟桓景一起做那种事了。
惦记着昨天李嘉善提到的虎头的事，请安过后，燕绥宁支使一个小宫女去请来了严笑槐。
虽说她怀疑过这件事的真实性，但是人命关天，多用些心思，确认一下总是没有错的。若是虎头没有走失，那是最好，若是他不幸走失了，燕绥宁的这些努力便不是白费。
何况，扶助司本就是她的事业，她理应时刻跟进关注的。
严笑槐来得很快，进来先是行礼：“皇后娘娘金安。”
“我找你过来，是为了扶助司的事，”燕绥宁不多废话，开门见山，“郴州那边解救的孩子，应该有几个是邑阳人。你是陛下的近侍，扶助司也是你对接府衙设立的，所以我现在问你，那些孩子什么时候可以被送回邑阳，扶助司会怎么安排？”
“回娘娘的话，靖王殿下昨日回到邑阳，定于今日商议郴州孩童一事。按照陛下的意思，等商议结束，小的便会来同您禀报了。”
“今天商议？”燕绥宁其实希望桓景可以先通知她，或是让她一同前去。
“正是，”严笑槐察言观色，多少知道皇后的意愿是什么，“娘娘可要前去？眼下早朝散了，陛下用过早膳，稍作歇息，商议便将开始了。”
燕绥宁未经犹豫，站起身来：“我和你一起去。”
商议设在勤政殿进行。
皇帝正在殿北的里间用早膳，未见人影，除去他的尊位，下方还多摆放了八张黄花梨木靠背椅。
靠背椅业已坐满，三个面熟的是邑阳京官，包括侍中朱武陵、京兆尹魏籍，还有一个新立扶助司的司正。
这是燕绥宁和桓景共同敲定的人，姓闵，名行逢，字俊卿，布衣出身，登进士第，现年二十又三岁。他为人通透又并不世故，桓景很看重他，燕绥宁也颇为欣赏。
另几个面生的应当是郴州来的，燕绥宁不认得。桓戎也在其中，穿着深蓝色锦缎素面袍子，正侧过身子，笑眼同其他人说着话。
燕绥宁进了殿内，三位京官纷纷起身行礼，几个郴州来的官员也跟着站起了身。
桓戎看了过来，视线落在燕绥宁的身上，冷嗤一声，没有跟着起身，也不肯喊她，反倒是同她身后的严笑槐打了招呼。
燕绥宁知道今天商议必定会有桓戎的参与，也知道桓戎不待见她，不可能给她好脸色看。
桓景没有让她一起过来，许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当然……桓景也可能是考虑到昨天晚上她受了累，所以不愿再让她烦忧操心。
撇开昨晚，单论桓戎，燕绥宁觉得桓景多虑了。
桓戎十八岁，她也十八岁，他是靖王，她还是皇后。
她为什么要怕他？
燕绥宁脸色不变，往前走去。
桓景见她没有反应，甚至都没有发火，心觉奇怪，她则是到了他的近前，将手臂放到了他的肩上。
此举令桓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