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随便进入我的房间?”
看清眼前人的脸,谢雨浓气不打一处来。
吴王大剌剌坐下,“担心你的伤势复原情况,我来看看。”
真是拙劣的借口。
“我的伤势都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身上的伤虽然好了,你这般随意出入我的房间,只怕有一天我会被你吓死。”
她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强烈的不满。
吴王凑过去,烛火下眼前的这张脸莹白如玉,肤如凝脂,果然那些伤痕已经全部没了。
“果然恢复的不错,倒是让我白担心了。”
他放下一个小瓷瓶:“你简直是个灾难结合体,这药你留着用。”
谢雨浓盯着他的脸:“殿下似是有事吧?”
“今日是我母妃的忌日。”
吴王清浅一笑,只那笑含了多少悲戚和落寞,烛火下,长身玉立的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多少难言的伤痛。
谢雨浓心中一颤,这个看似尊贵,实则自从母妃去后便被皇帝抛之脑后的皇子实在让人唏嘘。
“不如我陪殿下喝酒。”
她披衣而起,拍了拍手,朝颜便见来了,吴王立刻闪身躲到了屏风后面。
“让人给我拿些酒菜过来,你在外面守着,不许人随意靠近。”
朝颜立刻心领神会,乐呵呵的领命去了。
不消一炷香的功夫,一桌子酒菜便张罗好了。
“殿下请……”
吴王也不客气坐下。
谢雨浓端起手中斟满的酒杯:“这一杯敬贵妃娘娘,传闻贵妃娘娘美若天仙,昔年宠冠后宫,我虽未曾亲见,可端看殿下的容貌便可窥知一二。”
“我就权当你是夸我了。”
吴王一饮而尽,母妃的容貌自然是冠绝天下,哪怕这些年后宫新人频出,可无人再能获得从前母妃那样的盛宠。
“原本便是夸你,来来来,今日陪你一醉方休。”
觥筹交错,美人如玉,吴王看着对面那笑容浅浅的女子,恍惚之间差点跟母妃的影子重合。
世家闺秀有几个能活得这般恣意,这位谢大小姐当真是奇人。
若是余生,能得她相伴,无论春夏秋冬,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吧?
他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呛得连连咳嗽。
吓得谢雨浓赶紧起身去给他顺气。
“小姐……”
门就这样被撞开了,朝颜尴尬的站在门口看着姿态有些暧昧的二人,慌得一下转过身去,还用手捂住了眼睛。
谢雨浓咳嗽了一声,“进来说吧。”
朝颜磨磨蹭蹭的转过身这才进了屋,看都不敢看吴王一眼。
“什么事,说。”
“云烟让奴婢来禀报,说那个男子正准备潜入曹姨娘的院子,问要不要拿下?”
“让她拿下此人。”
原来男扮女装带入府中竟是为了对付曹灵。
她再没了喝酒的兴致,迫不及待的想去看戏。
朝颜立刻跑了,还不忘关上了门。
“殿下,我这里有事,殿下不如……”
“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了。”
他飞快的消失,留下一桌子的酒菜,屋子里还有酒香蔓延。
清秋苑里热闹非凡,云烟正揪着个人,可那人比云烟还要高一个头,虽是做女装打扮,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
“你是哪个大胆的刁奴,还敢拉着我,知不知道我是谁?待会儿灵儿出来饶不了你。”
那人还要大放厥词,一掌便将人劈晕了。
“咦,这清秋苑里怎么这般的热闹?这个奴婢我还从未在府里见过,个头好高啊,是新来的婢女吗?”
赵怜音姐妹从小道尽头款款而来,而不远处,武安侯正往清秋苑而来。
云烟正打算将那人拖走,不用想也知晓此人只怕是想对曹姨娘不利,还敢不怕死的大声嚷嚷出来,是嫌命长了吗?
可曹灵已经被吵醒了,扶着婢女的手出来了。
“出什么事了?”
云烟正要说话,赵怜音已经到了眼前,“姨娘这里好生热闹,莫不是闯进了贼人?”
接着她直直的看向被云烟拖着的人,接着捂着胸口急速后退了好几步。
“这,姨娘怎能让个男子进了清秋苑?这大半夜的,莫不是要行什么苟且之事?”
谢雨浓到的时候便听见赵怜音娇滴滴又矫揉造作的声音,顿时精神抖擞。
“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在这里吵什么?”
武安侯到了,他环视了一眼众人,视线在女儿和曹灵身上的时候变得温和。
赵怜音立刻指指云烟拖着的人。
“姑父,是曹姨娘,她竟敢偷人,今日是云烟姑娘抓住了,可平日里他定是没少往清秋苑跑,曹姨娘肚子里的是不是姑父的血脉恐怕都是个疑问。”
这可是真是个好设计。
武安侯的目光落在了云烟手里的人身上,沉声问道:“此人是谁?”
“那得问曹姨娘呀。”
赵怜音娇滴滴道。
曹灵上前一步,看清那人的脸之后神色大变。
“侯爷,此人是妾身的表哥,只是妾身不知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妾身是被人冤枉的,妾身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
赵怜音反唇相讥:“做都做了,还要立牌坊,姨娘可真是嘴硬。”
曹灵的身子摇摇入坠。
一直站在人群后面的谢雨浓再也忍不住了。
“怎么什么话都让表姐说了,此人不是在这吗?倒像是表姐预先就知道此事一样。”
“表妹,我只是为了侯府的名声着想。”
分辨完还委屈的看了一眼武安侯,狐媚的意思十足。
“云烟,此人到底怎么回事?”
“这就要问表小姐了。”
赵怜音立刻跟被踩了尾巴一样:“你个贱婢胡说什么?”
云烟不理她,转身对着武安侯行了个礼:“奴婢一早便发现表小姐将此人偷偷摸摸的从后门带入府中,为了不打草惊蛇,当时并未揭穿,就是为了看看她想干什么。
结果夜色暗下来,此人便偷偷翻墙进了清秋苑,奴婢这才将他擒了。”
“你胡说,明明是此人跟草姨娘有染。”
赵怜音又转向了谢雨浓:“你可真行,就因为她长得像你母亲,所以你都可以混淆谢家血脉。”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反咬一口,赵怜音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云烟,把此人弄醒。”
云烟一掌,那人立刻悠悠醒转,待看清周围的人,立时又开始大喊:“我是来赴表妹的约,是她托人给我带的消息。”
曹灵脸色一白:“你胡说,我何时让人给你带消息了?你休要血口喷人。”
谢雨浓一个眼神,云烟出手快如闪电,夜色中只听见男子的哀嚎声。
“是说实话还是将你的双手砍了再听你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