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柔的脸色陡然黑了,她咬着牙看着陈婧妍,“你叫我什么?”
“柔贵妃,我心中认的皇后娘娘只有先皇后一人,先皇后陪皇上出生入死打下这江山,你呢?”
她眼底的嘲讽刺的沈千柔怒火中烧。
“你不过是靠卑劣的手段爬上这皇后之位罢了!”
“贱婢!”沈千柔终于忍不住上前狠狠打了陈婧妍一巴掌。
陈婧妍的脸迅速红肿了起来,她恍若没有察觉,冷冷看着沈千柔,勾着嘴角,“恼凶成怒了?在皇上面前被我拆穿了真面目?”
“你……”沈千柔似乎被她气的不轻,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的捂住了头。
胡叶担忧的搀扶着她,喊了一声,“娘娘……”
桂修伟这才终于将目光从陈婧妍脸上移开了。
天啊……
她真是从来没有想到女人疯起来的时候会这个样子。
陈婧妍今天说的话,沈千柔已经脱不了干系了。
她这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而且句句都戳到了沈千柔的痛点。
一直以来都被先皇后压着是沈千柔不能提及的地方,而如今她费了这么大劲儿才当上皇后娘娘,竟然还被陈婧妍喊了一声贵妃?
她生气到已经不理会陈婧妍方才说的两句话了。
她的迷药,黑面侍卫。
要是芙蓉宫的事情沈千柔当真也有参与,那她的下场比陈婧妍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如今洛阳城一仗的胜败全都在那大**手里,也便是在沈乾手里。
但宇文祁会秋后算账的。
任何对江山有威胁的存在,都会被宇文祁除掉。
先有妺锦。
如今若是沈乾助宇文祁打下这洛阳城。
他觉得沈千柔和沈乾的下场不会比妺锦好到哪里去。
初阳渐渐升起,映在宇文祁冰冷的面容上,却依旧看不清他阴凉的眼睛。
“打进天牢。”
卢至和孟永宁低着头不敢说什么话,蓦然听到宇文祁下令。
桂修伟有些讶异的看了宇文祁一眼,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沈千柔变了的脸色。
沈千柔这场局近乎做的完美,她一定以为宇文祁会当场处死陈婧妍。
但竟然……关进天牢?
此时将陈婧妍关进天牢就说明太多问题了。
至少说明宇文祁是信了陈婧妍的话了,他要细查这件事。
陈婧妍被侍卫拖了下去。
沈千柔此时才堪堪回过神,抬眸触及到宇文祁冰凉的眸子,她身子微微一颤,苍白的笑道。“皇上……”
宇文祁已经拂袖而去。
桂修伟看了一眼沈千柔跟了上去。
卢至和孟永宁对视了一眼,对着沈千柔微微行礼,二人理了理官服,也朝前朝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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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早朝,因为宇文祁面色低沉,整个大殿上的气氛都很古怪。
几个大臣出来说了一句话,宇文祁就挥手说退朝了。
桂修伟看着宇文祁离去的背影,听着百官跪拜的声音跟了上去。
宇文祁去了御书房,桂修伟想了想说道,“皇上,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宇文祁刚刚起身就遇到了这沓子事儿,直接去了金銮殿,一口东西都没吃。
他有些担心宇文祁的身子。
也不知是怎么了,宇文祁这个年纪,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而且宇文长泰这些皇子几乎都是文武皆修,宇文祁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没理由他如今常常会吐血阿。
宇文祁阴沉着脸开口,“你去把侯芸带来。”
“喳。”
桂修伟连忙去带侯芸了。
侯芸也被收监在天牢里,因为惊慌,整个人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看到桂修伟,颤颤巍巍的说道,“桂总管。”
“带走。”桂修伟不屑于和侯芸说一句话。
不管芙蓉宫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必然和陈婧妍和沈千柔都脱不了干系。
狗咬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侯芸被带到了御书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宇文祁阴冷的目光如同严冬里的冰锥射进了侯芸的身体。
她整个人抖得如同筛子。
“贵妃……是怎么找到你的?”宇文祁刚刚开口,却因为说出口的称呼顿了一下,才复又缓缓说道。
桂修伟抬头看了宇文祁。
沈千柔已经封后了,他亲自封的……
他却自己都记不清。
侯芸整个人因为恐惧一时竟然反应不过来宇文祁说的是谁。
桂修伟看了一眼宇文祁冰凉的眸子,厉声喝道,“皇上问你话呢,哑了吗?!”
“贵……贵妃娘娘是在昨天夜里……卢大人排查水镜宫的时候,找到奴婢的。”侯芸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说道,从宇文祁登基以来,这宫中只有沈千柔一个贵妃,沈千柔封后了之后,四妃也没有人晋升,她应该没说错。
听到侯芸的回答,桂修伟眉头一挑,为什么他觉得事情好像复杂了起来……
“她是如何问你的?”宇文祁冷冷道。
“贵妃……贵妃娘娘搜到了妍妃娘娘给奴婢的金子,娘娘说……说奴婢要是不说实话,她就会将事情呈到皇上面前,要是奴婢说了……还有一条生路。”
“奴婢怕死……所以……所以……”侯芸突然开始重重磕头,“求皇上饶奴婢一条命,奴婢也只是听了妍妃娘娘命令啊!”
“砰、砰、砰!”
没几下桂修伟就看到侯芸的额头红肿了起来,见了血。
他抿着唇看着宇文祁。
宇文祁这个时候单独叫了侯芸过来,问的却不是妍妃的事情,而是沈千柔的事情,已经足够说明事情了。
宇文祁怀疑沈千柔了。
本来他也觉得这件事跟沈千柔脱不了几分干系。
直到现在,其实他都不敢相信陈婧妍那平日里谁都不敢招惹的人,能狠心到杀了芙蓉宫所有人,被沈千柔揭发,她还要跟沈千柔鱼死网破。
沈千柔那以往在宇文祁面前端着的样子,都被她揭穿了。
宇文祁挥了挥手,桂修伟连忙让人将侯芸带去了天牢。
他以为宇文祁会找沈千柔问个明白,但是没有。
宇文祁只是在御书房看了一下午奏折,晚上去静心亭用的晚膳。
这个日子,天寒地冻。
膳食还没等从御膳房送过来,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