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修伟看了一眼她身后月蝶手里的托盘,语气莫名的说了一句,“如妃娘娘,您这弄的好像咱家没有侍奉好皇上一样,天天来给皇上送点心。”
柳如水笑了笑,“桂公公这说的什么话,不过是本宫怕皇上太过劳累,来让皇上歇歇身子。”
“那您等会,咱家进去通禀皇上。”
“好。”
桂修伟进去了,柳如水看着漆红的殿门没一会,他便出来了。
开了殿门说道,“皇上请您进去。”
柳如水缓缓点头,迈了进去。
宇文祁坐在金銮椅上,长桌上是厚厚的奏折,他拧着眉在看奏折。
这几日来,柳如水几乎都是看到宇文祁这个样子。
她抿抿唇,走了过去,柔声道,“皇上,臣妾给您带了点点心过来,您用些在处理朝事吧。”
“朕不饿。”宇文祁头都不抬。
“臣妾知道皇上不饿,臣妾只是想让皇上歇歇身子,龙体要紧。”柳如水又说道。
闻言,宇文祁抬眸看了她一眼。
柳如水脸上笑意盈盈。
她招呼着月蝶走近,掀开盖子给宇文祁看,一边说道,“皇上,这是海棠酥,这是翠玉豆糕……”
她又拿起一壶酒,“这是让您暖暖身子的桃花酒。”
桂修伟站在一旁嗅着那桃花酒散发的香气,心思微动。
虽然柳如水这日日来请安的心思众人皆知,但到底也胜在心里玲珑,每天准备的东西都合宇文祁胃口。
宇文祁看了她一眼,终于如前几日一般放下了奏折。
柳如水脸上的笑意更胜了,她走到宇文祁身侧,拿起点心一一放在长桌上,先是倒满了一小杯桃花酒,才捻起一枚海棠酥,送到了宇文祁嘴边。
宇文祁咬了一口。
柳如水希冀的问道,“如何,合皇上胃口吗?”
宇文祁淡淡点了下头。
柳如水喂着宇文祁吃完了那枚海棠酥,端起那酒杯递给宇文祁的时候,目光扫到长桌上的还未沾墨迹的狼毫,状若不经意的问道,“皇上新添了一笔狼毫吗?”
“嗯。”宇文祁低眸扫了那狼毫一眼,接过柳如水递过来的酒杯饮了一口。
柳如水不在说什么,喂着宇文祁又吃了一块翠玉豆糕,喝了两杯桃花酒,宇文祁不吃了,她便行礼退下了。
刚刚走到转角处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柳如水回头看了一眼,瞧见似乎是一个侍卫快步走到了御书房门前。
她对朝事向来不感兴趣,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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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修伟听完侍卫的通禀,连忙入殿转告宇文祁。
宇文祁目光微微一凝,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道,“宣。”
侍卫又匆匆跑过长阶,带来一个黑袍人。
他全身都罩在黑袍之下,似乎没有露出一点皮肤。
进了御书房,微微弯了**子,算行礼了,但却没有开口。
桂修伟好奇的打量着他。
宇文祁静静看着他,低低开口,“你是何人?”
“纯阳殿大**。”黑袍人的声音低哑难听。
像是被一把斧子劈断了嗓子,又强行接了起来一般。
听着他这声音,桂修伟眉头深深皱起。
这江湖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古怪。
宇文祁没有开口,黑袍人从袖间拿出一枚令牌,道,“我受沈乾之托,前来助你击败叛军。”
“沈乾在何处?”
“不知,他要我拿着这令牌来找你,便走了。”
桂修伟听着这黑袍人说话,只觉得脚底发凉,像是他的话音落下,他脚底就会裂开一个口子,他会坠落深渊。
“你要什么报酬?”宇文祁一双冷眸静静的看着黑袍人。
“报酬?”黑袍人语气有些疑惑,“沈乾已经跟我谈好了,难道你这里还有我感兴趣的秘籍?”后面的话,他语气透着怀疑。
宇文祁脸色沉了沉。
他若是有能让武林高手都垂涎的秘籍,便亲自修炼上战场了,而不是在这里被沈乾威胁。
“你何时能动身?”顿了顿,宇文祁才又道。
“现在,你拨我十万兵力。”
“传我命令。”宇文祁目光凝了一瞬,冷声开口。
“奴才在。”桂修伟回过神,连忙开口。
“孙恒带十万兵力出征。”
“是。”桂修伟应声,看了一眼那黑袍人,黑袍人转过了身,似乎在看他。
桂修伟抖了抖身子,走在了前头引路。
黑袍人跟了上来。
他将黑袍人送去了军营,看着孙恒带兵离开,才回去回禀宇文祁。
宇文祁的面色有些阴沉,捏着那本奏折看了许久才才放下。
桂修伟觉得这殿中还有那黑袍人留下的阴森气息。
这纯阳殿究竟是什么地儿啊?
纯阳纯阳,怎么大**是这么个阴森的人?
但是见识过戚岳的本事,桂修伟不敢在那黑袍人面前放肆。
戚岳不过一个舵主,便本领那般高超,虽然他被叛军那突然出现的红衣女子杀了,但也只能表明是那红衣女子更厉害,不是戚岳不行。
这黑袍人已经是大**了,功力更是不知到了何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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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宇文祁又开始夜不能寐。
柳如水又变成晚上来养心殿请安了。
她自然想白日也来,晚上也来,恨不得能一个人占有宇文祁。
但她更知道宇文祁心里是薄凉的,他心里这后宫妃嫔能占的位置连一个角都没有。
来的频了,反倒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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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日子似乎又平静了下来,即便边关战乱,但他们这里是天子脚下。
除非云帝国灭亡,不然都跟他们扯不上关系。
日日寻欢,日子倒依旧快意潇洒。
十一月了,最严寒的时候。
妺锦这几日在皇城附近转悠,忽然就很想去顾温书那里。
这皇城附近倒是有梅花,但都不多。
顾温书那里多好啊,一大片梅花林。
眼睛都能看花。
但她又不敢和顾温书走的太近,她总觉得顾温书很快就能猜出她的身份了。
饶是到了今日,她都没有查出顾温书和宇文祁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顾家至今依旧是清廉高官,没有被宇文祁迫害。
她不能去顾温书那里,但顾温书送了一样东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