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认命，有些东西是天定的，不是想着就能成的。
徐古明白为什么九方修明不让妺锦和九方如凉在一起，因为年轻时候的九方修明不是鹤阳子的对手，他总不能多年后，让他的仇人的爱徒和他的儿子在一起。
这种事情，兴许鹤阳子会同意的，但是九方修明绝对不会同意。
后来徐古听到的关于鹤阳子的话，都是说鹤阳子准备修仙了，早就对这尘世间的一切不沾染什么兴趣了，但是九方修明如今还是想称霸这武林。
但偏偏这个节骨上，鹤阳子没有在出现，妺锦出现了，九方修明若是和妺锦比试一场，赢了，也不能称霸武林，因为妺锦之上还有一个鹤阳子，也会被武林不耻，说他欺负小辈。
但若是输了，那就更难看了。他多年前不是鹤阳子的对手，多年后不是鹤阳子弟子的对手。
不管输还是赢，九方修明和鹤阳子的恩怨必然牵扯到妺锦和九方如凉的身上。
徐古一时想的有些多了，怔了怔，才看向了妺锦，压下了心里所有的疑惑。
朝妺锦伸出了手，道，“妺姑娘，让我看一下脉象。”
妺锦依言将胳膊放到了徐古的手上，一双冷眸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徐古。
徐古生的还算精神，年岁大概四十上下，穿着也很朴素，看起来像是一个好人，但是妺锦不敢大意，因为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这徐古是个笑面虎也不一定呢。
所以妺锦看着徐古缓缓道，“徐大夫说九方如凉的伤势你治不了是吗？”
徐古没有想到妺锦会问他关于九方如凉的事情。微微一怔，才道，“是，我医术有限，不能救治少主。”
“这样。”妺锦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
徐古给妺锦把了脉，说道，“妺姑娘那里不舒服？”
他看妺锦的脉象很正常，一时又什么都察觉不出来，又听妺锦问他关于九方如凉的事情，那便可能是为了九方如凉的事情叫他的，未必是她有什么需要。
妺锦缓缓道，“我最近常常开始回忆从前，徐大夫，我是中毒了吗？”
“中毒？”徐古微微一怔，才迟疑的说道，“妺姑娘回忆从前是很正常的事情，人都会回忆从前的，这不是什么毒。”
“徐大夫的意思是没有这样的毒吗？”
妺锦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九方鸿羲又一直静静的站在一旁，给着徐古压力，所以徐古顿了顿，才道“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那万一有呢？”妺锦轻轻笑了笑。
徐古脸色一僵，才迟疑的说道，“妺姑娘是觉得自己中毒了吗？”
“是。”妺锦点了点头。
“我从前从来都不会回忆从前的，如今突然开始回忆从前，让我心神很不宁。”妺锦淡淡道。
徐古面色一变，不知道妺锦说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了，若是真的，那他当真不是要如何说了，他学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情，但是如果是假的，那便是为了九方如凉的事情在试探他。
他微微抬眸看向了妺锦说道，“妺姑娘，你是真的不舒服吗？”
“不然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吗？”妺锦轻轻笑了一声。
徐古一时眸色更为复杂了起来，他低头看了妺锦一眼，才道。“妺姑娘，我没有见过这样的毒，不能断定您是不是中毒了。”
“好。”妺锦收回了手。
徐古受不了妺锦淡淡的目光，妺锦的目光很淡，但是却透着寒意。
比起九方修明那阴翳的目光还让人难受，九方修明那阴翳的目光像是水中一直潜伏着的毒蛇随时准备咬你一口，但是妺锦的目光太冷了，她看着你的时候像是九尺寒冰，真是让人受不了了。
“小女娃，你真没事？”听到徐古的话，九方鸿羲担忧的看向了妺锦。
妺锦轻轻笑道，“我倒也不知道我有没有事，不过徐大夫不是说没见过我这样的毒吗，那徐大夫既然说没事了。可能便就没事了。”
妺锦的语气也很淡，但是听在徐古的耳朵里便是奇怪的，透着森森的寒意。
徐古原本已经地弯身拿药箱了，听到妺锦这句话，微微顿了顿，才转身看着妺锦说道，“妺姑娘，可能是在下医术不好，不如妺姑娘在找个大夫。”
“正有此意。”妺锦淡淡的目光看向了徐古。
徐古不敢和妺锦对视，转身走了。
李前贵出去送徐古。
九方鸿羲看了一眼关上了门，才看向了妺锦皱眉说道，“小女娃，你没中毒吧？”
“前辈何出此言？”妺锦挑了挑眉头。
九方鸿羲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这小女娃，把老夫都耍的团团转。你若是只想试一下徐古忠不忠诚，那要先跟老夫说啊，你看你把老夫吓得。”
妺锦轻轻笑了笑，没有反驳。
她原本便是想着试一试这徐古是不是真的治不了九方如凉，还是另有隐情，但现在再来，徐古可能是真的治不了九了九方如凉，毕竟九方如凉的伤其实是她看那医书才找到要如何救治的，而徐古必然不曾看过她拥有的那种境界的医术。
妺锦耸了耸肩，道，“前辈，我觉得他可能是个草包。”
妺锦丝毫不遮掩她对徐古的不喜欢，徐古看她的目光很怪，像是遮掩了很多东西，偏偏妺锦就讨厌这样的目光。
若是徐古有什么话直接跟她明说，都还好一些。
“你这小女娃。”九方鸿羲无奈的笑了笑，坐到了妺锦旁边的凳子上，道，“要按你的眼光，那谁都是草包了，这徐古还行，早些来也算是名声鹤起，既然修明让他来了宗里，且让他一呆就是呆了这么多年，那肯定也是有着过人之处了，修明不会养闲人的，如果他不行了，肯定早早的就被修明赶下山了”
“在宗里呆了这么多年，年纪大了不行了也会被赶下山吗？”妺锦微微睁大了眼睛，很是不解。
九方鸿羲看了妺锦一眼，笑道“是啊，小女娃，你看老夫年纪大了，不是就被赶到了这里住着了，所以年纪大的人对别人没用了，只能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