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臭丫头,居然想要把他让给别人。
一定是听到了什么,才让她不告而别的。
楚山的人,竟没能看住她。
他得报说她不见了,整个人快要疯了……早知道就不让她去了。
真的是太不让他省心了。
“傅渊哥哥,你先回国吧……我想在这里住几天就回。姐姐那边,你好好解释一下,我回头也会和姐姐在微信上聊一聊的。”
还好归南很懂事。
他冲她点点头:“我把我的人留下,回头护你回国。我们国内见。”
没有迟疑,他说走就走。
归南目送她离去,微微一笑:
她为看到爱情最好的模样而感到高兴——喜欢一个人,为那个人发疯发狂,傅渊哥哥看着冷漠,却是一个性情中人。
他让她相信:这世上是有爱情的。
*
谢欢回到家已经半夜,洗过澡,把自己扔床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又做梦了。
梦里有一个小傅渊,十岁左右,动不动在使唤自己,她好像很怕他。
梦里有一个大傅渊,动不动将她压床上,她非常怕他。
哦,对了,她还看到她和他结婚了,两个人的结婚证,发上了微博,闹出了轩然大波……
梦里,她更看到自己被关起来了……那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密室,密室的投幕上发着刺痛人心的画面。
之前的梦,是甜蜜的梦。
之后的梦,就是可怕的噩梦。
她吓醒了。
身体瑟瑟发抖。
头很疼。
就像被炸掉了一半的疼。
打开灯,她努力想发生了什么,可除了额头上有汗,心惊悸得厉害,竟什么也想不起来,只知道有什么被压在了记忆深处,不可以翻起来。
那里藏着最深的恐怖。
有一个意识在提醒。
别想。
不要想。
她坐了好一会儿,隐约听到外头下起了大雨,起来关窗,觉得渴,发现床头柜上的水喝光了,看了看时间,凌晨快四点。
开门去找水喝,却看到有人从楼下走了过来,浑身湿淋淋的,脸上全是雨水,就像一只落汤鸡。
是老渊。
她吓了一跳。
他面色阴阴的,神情异常骇人,双眼射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寒光。
这人不是在国外吗?
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呢?
“你……你怎么进来的?”
谢欢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眼前这个男人,那眼神,透着一种可怕的侵略性,之前他一直将它藏了起来,但今天,他把他这种可怕的占有欲暴露了。
她看着害怕。
头好像更疼了。
“你家密码我知道。”
傅渊看到她的那一刻,乱七八糟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低头看,身上的雨水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虽然现在已是七月份,但是雨水很凉,把整个身体浸透后,他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可你怎么会知道的?”
“这房子是我的。”
什么?
“不光这房子是我的,连你租的工作室也是我的。萧白,你是不记得我了,但我一直在。我没有及时过来找你,是因为我一直想把自己的事忙完,安安心心陪你在这里过你想过的日子。”
谢欢又一愣。
“我要陪的人,只有你。你是我喜欢的,其他人比如归南,我不喜欢。我更不会陪。之所以跑那么远,去帮忙料理归老的后事,是我和你欠归老的。我得帮归老善后。
“归南会有属于她的人生,而我的作用是,当她的父兄,在她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之前,做她的保护伞,帮她暂时管理归老留下的产业。
“但总有一天,她会真正长大,到时,我也就完成了我答应归老的事……所以,你不在在外头听到点什么,就觉得我就该怎么做……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萧白,我只想追你,要的也只有你,可你却只想把我推开,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竟将她逼到了墙上,那灼灼的目光带着几丝痛苦,以及无可奈何,在她想逃的时候,低下头咬住了她的唇。
湿漉漉的手,控制了她的脸,冰凉冰凉的,而灼热的嘴唇,则狠狠侵占了她的口腔。
这行为,霸道又强势。
谢欢一骇,脑子里好像浮现了很多很多浮光掠影。
曾经,这个男人吻过自己,也是这样的霸道,可是她细想,却发现什么也没印象了,只知道头好疼,越来越疼。
她推了一下,没推开。
下一刻,她抵抗不了那份疼,直接软在了他怀里。
傅渊发现她在往下滑,一愣,才意识到自己把人亲晕了。
“小白,小白?”
他连把将人抱起,扶上床,看着她面色苍白的样子,心头有点后悔了。
刚刚,他是真急了。
这丫头又拉黑自己,而她身边又没其他人陪着,他好怕她再次失踪——虽然现在没有人盯着她,可是他已经失去过一次,真的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又把她给弄丢了。
结果,竟把她弄晕了。
唉,他要拿她怎么办呀?
*
清晨。
谢欢醒了,发现自己在床上,房间里很安静,就自己一个人,脑子里却想到了昨晚上那一吻,脸噌得烫了起来。
这个浑蛋,太可怕了。
怎么可能强吻她?
她气得直咬牙。
可后来,她怎么晕过去了呢?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脑子一疼,就失去了知觉。
摸了摸后脑勺,她轻一叹,这个脑袋瓜子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反应竟这么强烈。
躺在那里又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她才起床,洗漱,来到楼下,却发现那个男人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的湿衣服倒是已经换了,也就是说,他回过一趟家,可怎么又回来了呢?
这是把她家当家了吗?
她咬了咬唇,去叫他:“喂,你赶紧回去睡,你一晚上睡我这里,传出去成什么了?”
他一声不吭,一动不动,死了一般。
“喂。”
他还是不吭声。
谢欢细看,他的脸,红红的,好像不太正常。
她抚他额头,烫得厉害,就像火炉一样,“你怎么烧成这样,喂,省省……”
用力推他,傅渊终于醒了,动了动眼皮,忽伸手,将她拉了过去:“别跑,不要再跑了……我怕死了,好怕再把你丢弄了……”
他抱得好紧。
耳边的喃呢,挑动着她的心弦。
她越来越困惑:曾经,他把她弄丢过吗?
明明他说了,他爱的是他的妻子,为什么现在,他要这么紧张她?
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