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被他看到了。
刚刚那十分钟,明显有取悦到他,可这会儿,他的眼神再度冷到了冰点。
得,这一睡,打了水漂。
涂勒也看到了,忽一笑:“小叔,你怎么神出鬼没的,都吓到阿欢了。”
一直都斯文有礼的他,忽然就牵住了谢欢,并把她牵了出来,来到门口,“小叔,你给看看,这戒指是不是很衬阿欢的皮肤。”
这一刻,谢欢的身体完全是僵硬的,她根本笑不出来,面色惨到了极点。
傅渊竟走了过来,还煞有其事地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我家大侄女的确是肤白貌美,戴什么都好看。只是涂勒,这一次订婚,你们涂家拿出来当信物的戒指,是不是有点太low了?”
他根本看不上这戒指:“钱不钱是个小事,却显得你家没诚意。涂家祖传的订婚戒,是留着准备陪葬的吗?”
这话,真损。
涂家有一对祖传的定婚戒,只传给族中拔尖的那个继承人。
传到涂勒父母这一代,这对戒指落到了他们这一房。
涂勒是这一房唯一的儿子,按理说,肯定会给未来儿媳的,结果……
涂勒面色一变,忙冲谢欢解释道:“我妈说,那对戒指,已经被爷爷奶奶要了过去,传给我堂哥了。阿欢,对不起啊……”
面对道歉,谢欢是应也不是,不应也是。
傅渊竟帮她答了:“没事,我家大侄女不稀罕这种身外之物。你们家的东西,再贵重,也就那样……”
涂勒面色微微一变,以前几次见面,傅渊的反应虽然冷,却没有出言不逊,但今天,他明显带着针对性。
“南歌呢?我找她!”
傅渊看谢欢,道明自己去而复返的原因。
“去楼下找我妈了。”
谢欢心惊胆战地回答道。
傅渊又瞄了一眼她和涂勒稳稳牵在一起的手,凉凉的笑意,透着讥嘲:“大侄女这一周在老宅,看来和涂勒的感情一日千里啊,搞不好下个月就可以奉子成婚了。”
吓得谢欢本能地把手收回来。
他走了。
她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涂勒盯着她,收起了笑,原来他收笑的样子,竟是如此严肃,“欢姐,你和小叔结仇了吗?他怎么阴阳怪气的?”
强笑令谢欢的神情显得很别扭:“没有,他一直……就这样阴阳怪气的,小时候动不动还骂人呢!”
一番凝视,涂勒点头一笑,“是啊,他的性子,永远那么孤僻,喜欢落井下石,在别人高兴的时候拆人台。”
谢欢不接话,看着戒指,放回了丝绒盒子里。
涂勒跟着,定定地看着她,“你是不是不愿意订婚?我瞧着你不大高兴?”
“是不大高兴,我不想这么早订婚。”
谢欢趁机坦白,很希望事情就此刹住:“涂勒,你能作这个主吗?”
涂勒露出了为难之色:“现在全家上下都在为我们的订婚忙碌,的确是不能不订了。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结婚这事,可以缓个几年的,真的,我……也是真的想让你成为我的未婚妻……阿欢,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面对涂勒的热情如火,谢欢却是无力一笑。
这几天,她听说了一些有关涂勒的事,全是顾深去调查来的。
他发邮件给她,让她一定要慎重。
涂勒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妈宝男。
涂勒的任何一个人生决定,全是他妈妈下的。
涂勒每天的行程,也都是他妈妈给严格安排的,吃喝拉撒,都要严格按照行程进行。
所以,他的承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谢欢小姐,大夫人让您去她那边。马上。涂少,老太太让您上楼,有事和您说。”
一个佣人过来传话,终于让谢欢躲开了涂勒。
她匆匆跑了下去。
*
去2号别墅,会经过露天停车位。
此刻,停车场上,停了几辆车,其中一辆是傅渊的。
楚山就站在车屁股边上,看到谢欢时,打开了后座,恭敬道:“谢小姐,先生请你说话!”
大白天的,艳阳高照的,她竟打了一个激灵。
明白了。
不是母亲找,而是他,见她和涂勒独处,不爽了。
她左右望了望。
这个人,真是疯了。
在老宅的院子里,他还敢这么玩。
楼上搞她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搞吗?
可楚山就站在这里,太显眼了。
一咬牙,她跨了进去。
傅渊闲闲靠在那里,手上正拿着文件,认真地看着,看都不看她一眼,和刚刚在洗手间弄她时,根本不是一个人。
外头人看,他就是一个不识情欲为何物的正人君子。
实际上呢,花样多到让人头疼。
“小叔。”
她轻轻唤了一声。
傅渊扯了扯唇角:“被别的男人亲,滋味如何呀?”那双眼睛,冷到能把人冻成霜花:“这七天,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没有。他一直很规矩。”
她连忙申请。
他居然记得他们分开七天了。
“也是,一直不规矩的是我,你又想心里骂我无耻了吧!”
想得还真是多。
“没有。”
傅渊斜眼冷一笑,把资料往边上一搁:“伸手。”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乖乖。
一只车载垃圾桶踢了过来,傅渊取出一瓶消毒水,倒在她上,狠狠地搓着她的手背,再用一方雪白的帕子,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抹干。
他这是嫌别的男人碰她了。
紧跟着,手上多了一根链子,镶着红钻,把她的素腕衬得白嫩如玉。
“这什么意思?”
“看你伺候得好,赏你的。”
“贵不贵?”
傅家太富贵,出手都是好东西。
比如一个玉镯可能就得几千万。
她现在只是待爆小花,那种贵死人的东西,买不起,也不能戴。偏她不太懂首饰。就怕戴在手上惹出事。
傅渊挑起她下巴:“你觉得呢?”
谁知道?
这么多年,他只送过她一只手机,一只电热水袋。
但是,她知道,傅渊对他的绯闻女友都很阔绰,几十万、几百万的东西说给就给。
她暗自皱眉,看到他忽凑了过来,疯狂的吻,掠夺着她的呼吸,那眼底的火苗,像是随时随地能烧起来。
她实在不敢回应,怕他再在车子里来一场,现是白天,又在老宅,这样做,简直就是玩火自焚。
好在,他没有再深入。
可他明显是意犹味尽,就像刚刚在浴室一样,没过瘾,可他克制住了,哑着声音说:
“下去吧!再不下去,我要把你带走了。”
咬了咬被咬红的唇,她下了车,玉一样的脸上带着一片红潮。
楚山冲她一欠身,开车走了。
她站在原地,摸着手腕上的链子,在阳光下璀璨生辉,好看极了。
她看着:
这个傅渊送她链子是什么意思?
唉!
他的心思啊,实在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