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蔓在地上捡了个石头,把厉北行的头发绑在上面,和匕首一块朝黑影丢去。
“和匕首上的血迹做一下比对,有消息及时告诉我。”
陆蔓手指捏得叭叭作响,既然对哈尼甜心说他们爹地的坟头草很高,那就得及时造个坟头出来,她陆蔓向来不打没证据的仗。
“厉家三少的?”
男人问,陆蔓嗯了声,紧跟着便听到男人不敢置信的惊呼:
“哇!陆蔓你这个禽兽,六年前厉三少几岁啊!!你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陆蔓听得脑门直跳:“谢炎,如果你想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没错,这大声嚷嚷不怕把人招来的眼线,正是她过命的兄弟谢炎。
谢炎大咧咧登上墙头,嘴里叼了片叶子,说话含糊不清:
“老陆,要不就别找了,横竖那人不知道哈尼和甜心的存在,不会来跟你抢孩子的,犯不着把人置之死地。给你个建议,要真想替哈尼甜心找个爹地,你瞅我怎样?表面是妇科圣手,年入千万;背地里是暗门魔医,身价百亿,你若想有个依靠,我可以舍身取义……”
“滚。”陆蔓冷冰冰的眼刀子瞥到谢炎身上,飞叶成刃,激射过去将谢炎逼下墙头。
隔着一堵墙,陆蔓问道:“哈尼今天肯喝牛奶吗?那小子最讨厌喝牛奶。”
“喝了,我骗他说不喝牛奶,你就不回来了。”谢炎说。
陆蔓又问:“甜心呢?闹不闹?”
“我骗他说幼儿园有帅哥,把她送过去和小朋友玩了。”
谢炎深吸了口气,在陆蔓看不见的地方,男人优雅的唇线扬起一抹苦涩,他不是第一次和陆蔓告白了,却屡屡因为打不过她以失败告终,又或许陆蔓自始至终,都把他的话当玩笑。
陆蔓问了俩个孩子的生活情况,松了口气:“尽快把DNA比对出来,走了!”
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杀掉那不负责任的渣男,是她六年来梦寐以求的事。
等了六年,她等够了!美人图她要,渣男的狗命她也要!
…
“爷,您看够了吗?这娶进门的少奶奶也不怎么样,长相普通,品味老土,还生性浪荡……”
一棵树后,朝华陪着厉辞疆偷看陆蔓,直到陆蔓走了,他才敢开口,嘴里还不断嘟囔:
“我听说原本要嫁给您的人,是海城第一美女、芭蕾天才。现在换了个人嫁进来,还以为是什么人物,结果就这?就这?”
“说够了吗?”厉辞疆淡淡问,嗓音不怒自威,朝华像是被掐了嗓子的老鹅,说不出声。
好半晌,朝华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说够了,爷,风大,咱回佛堂吧。”
厉辞疆没接茬,隐藏在银色面具下的下颚棱角微抬:“她刚刚在做什么。”
这个她说得是谁,不言而喻。朝华只觉口舌僵硬,思及自家主子不谙红尘的淡性。
斟酌了许久,才念了句诗:“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说明白点。”厉辞疆剑眉微拧。
朝华立刻改口:“更通俗一些来说,大少奶奶在偷汉子,给您戴绿帽。您一直住在佛堂,青灯神佛相伴,可能不知道其中深意,但您也不必深知,横竖这女人都是要解决掉的,您不必操心,属下会为您排忧解难。”
“风里传来的味道,和那晚上我闻到的相同。”
为他排忧?先掂掂自己多少斤两。
厉辞疆说完这句话,没看朝华一眼,兀自推着轮椅,气场高冷朝佛堂而去。
那个女人?风里的味道??
朝华愣了片刻,大惊,顿时一连串跟上厉辞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