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锦衣卫怎么会在这里？”
“等等，我们，我们只是在这里探讨学问！”
“是啊，不过是聚会罢了，你们东厂凭什么抓我们？”
听到他们的狡辩，冯漠也懒得废话：“尔等涉嫌东厂舞弊，若有异议者等到东厂再解释，通通带走！”
闻言，众人面色刷地变得惨白无比，仿佛力气都被掏空了似得，趴在地上。
随即，冯漠大步来到王明面前，拱手行礼道：“多谢王学士出手相助，若没有王学士指明道路，我们岂能找到这些人的所在地。”
闻言，众人皆面露错愕之色，难以置信地看向王明。
“王明，你疯了吗？”
“你这也是科举舞弊，你何苦要这么做？！”
“你以为你帮了东厂，东厂就会放过你吗？”
王明转头望向众人，面色肃然道：“王某从未与尔等同流合污，今日我之所以来此，便是早与东厂有所联系，要将你们这些害群之马一网打尽！”
“科举，乃是大夏基石，唯有从科举中选拔人才，方能让大夏日渐兴盛，尔等却为了那些肮脏的铜臭之物，身为学士伙同旁人科举舞弊，你们难道一点都不会羞愧吗？”
“大夏有尔等为学士，乃大夏之耻！”
一番话振聋发聩，好些人羞愧地低下头去，满脸通红。
曾几何时，他们也为了考取功名寒窗苦读，乃是孜孜不倦的学子。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利欲却逐渐占据了他们的心田，满脑子只剩下功名利禄，再无其他。
“来人，将他们押下去！”
等到王明说完，冯漠一声令下，锦衣卫们便将这些学士给带走。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饶命呐，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众学士哭天抢地，泪流满面，院子里满是求饶哀嚎之声。
王明虽然对这些蛀虫般的家伙嗤之以鼻，但好歹也曾经是同僚，见不得他们落得凄惨下场。
“冯大人，若是他们真心悔改，是否能给他们一个机会？”
犹豫半晌，王明还是试探着想要为众人求一个开脱。
冯漠淡淡一笑，对王明此人他很敬佩，光是其枯守太学馆数十年，都不愿意与人同流合污的品性，便比在场的这些人要强不知道多少。
只是这想法，终究还是太单纯了些。
他伸手指着那些被抓走的学士，眸子里满是漠然：“王学士，这件事你不如我了解，别看他们现在哭天抢地，说自己错了，但实际上他们并非是觉得错了。”
“他们只是觉得，自己错在这次被抓住了，哪怕是对其宽宏大量处理，日后再有这种事，他们还是会屁颠屁颠地参与进来。”
“这，便是人性！”
……
转眼，日头西沉，已至黄昏。
历经两日的答题，科考正式结束。
交完卷，祝山林提着考篮，强压着心中的激动，与另外三位师弟会和。
甚至都无需多言，只是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便明白了对方心中的念头。
恩师，实在是太厉害了！
“走，咱们回去拜见恩师！”祝山林面色泛红，沉声道，“这次若无恩师，我等定与榜上无缘！”
另外三人亦是重重点头，眼中满是激动之色。
科考之前，他们几乎都已经绝望了，觉得李程完全是在把四人当玩物。
他们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见了这位东厂督公。
现在考完了，那种想法已经荡然无存。
恩师就是他们的指路明灯啊！
连科考的题都能押中，这还不足以说明恩师的水平吗？！
他们现在是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返回府中，前去拜谢李程。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呼唤声。
“祝兄，皇甫兄，这次科考如何啊？”
四人回头望去，齐齐地冷下脸来。
来人乃是他们的同乡，名为刘起喜，平日里仗着自己学问做得好，看人都用鼻孔。
再加上其傍上了京中权贵，所以平日里没少来奚落四人，以此来寻求有预感。
刘起喜明摆着成绩不错，得意道：“听闻四位此前被东厂督公抓走，日日饱受其折磨，身为同乡我心中自是担忧务必，这次若是没考好倒也无事，等来年再考便是……”
祝山林根本懒得听他放屁，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没话说就闭嘴。”
“额……看来四位是有急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刘起喜恩来面色一沉，想要发火，但看到对方有四个人，而且个个都比自己高大，只好压下心中的不爽，勉强扯出笑容拱手。
目送着四人远去，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呸，什么东西，不过是东厂督公的玩物罢了，还好意思装模作样，还不是考不上？”
四人急急忙忙地回到府中，却见自家恩师正在府中习武。
“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习武之时不得三心二意！”
“动作，动作标准一点！”
“教了你多少次了！”
负责教习的谢之灵，正仗着当师父的身份，狠狠地过了一把教训李程的瘾。
李程忍无可忍，大步冲上去，揽起谢之灵纤细的腰肢，便往屋里走去。
“你这小妞真是胆子肥了，还敢这样教训本公，今日本公倒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刚走了两步，就瞥见在一旁候着的四人，面上扬起笑容。
“怎么样，考得如何？”
祝山林四人都看愣了，经历科考一事，李程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已经重新树立起来。
但眼下这情形，隐约又有坍塌的趋势。
听到李程问话，祝山林连忙拱手道：“恩师，我等下笔如有神，皆答出上佳之作，多谢恩师近日来的教导，方才让学生能答出这般优秀的文章！”
皇甫正三人也连忙拜下，对李程拜谢。
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对自己今日交上去的答卷充满了自信。
别人看到题目写一次，最多写两次文章就得交了。
他们可是足足写了几十次，还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修改！
拿什么和他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