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爷，你是真的把我当成了傻子不成？什么狗屁市场规律，分明是你们囤积居奇！想用这种套话糊弄本公吗？”
李程挥了挥手，立马几名锦衣卫上前，将黄礼寿给围住。
黄礼寿神情顿时紧张起来：“督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什么意思？”
李程冷笑道，“现在本公觉得你囤积居奇，试图操控粮价，害得成千上万的灾民饿死，罪不容恕！”
“给我抓起来！带回去好好拷问，本公怀疑他是敌国特务……不是，奸细！”
黄礼寿大惊失色：“李程！你这是诬告！我黄某人清白一生，从未做过这种事情！”
“噢？那我问你，你收起来的那些粮食都去哪儿了？”
李程冷笑道，“你黄家人吃得下那么多粮食吗？”
之前谢宏提醒过自己，在京城就算有钱，也未必买得到粮食。
所以，他派人私底下去调查过。
眼下京城里有五成粮食都被四大粮商收走，其中带头的就是这个狗 日的黄礼寿。
他之所以急着来找黄礼寿麻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再过段时间，指不定整个京城的粮食都要被收完了！
自个总不可能从其他地区买粮食，然后送到关中去吧？
真要这么搞，关中的饿殍怕是早就已经饿死完球了！
“李大人，我黄家买的粮食，肯定都自有去处，这轮不到大人你来管！”
黄礼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始硬气起来。
李程眯起眼睛：“看来黄老爷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别怪本公了！”
“四大粮商在内，全都给我带回去好好审！审清楚那些粮食都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换做其他时候，李程这么做肯定会引起粮商的反弹。
毕竟这是正常的经商，低价大量收购粮食谁也没话说。
可现在是关中天灾，饿殍遍地的饥荒年间。
囤积粮食，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些粮商想干什么。
哪怕此时李程态度强势，前来参加寿宴的权贵们一个屁都不敢放，全都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锦衣卫们一拥而上，直接将黄礼寿给拿下。
为了今日寿宴，黄礼寿特意在锦衣楼定制衣服，身上穿金戴玉，奢华无比。
此时被拿下，披头散发，金玉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狼狈到了极点。
身为黄家老爷的风范，荡然无存。
“混蛋！李程，你这是以权谋私！黄某定要上书！”
黄礼寿心中无比地屈辱，自打他成为京城四大粮商之首以来，还从来没有被这样折煞！
李程面无表情，扫视众人，眸中满是冷色。
“黄老爷随便上书，但今日本公要抓你，谁也拦不住！”
他丝毫不担心黄礼寿不招。
等进了诏狱，十八般用刑手段，管你骨头有多硬都扛不住！
正当李程准备把人带回去的时候，雄浑低沉的声音忽然从大门方向传来。
“李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身穿王爷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来人气势凛然，目露精光，不怒自威。
大夏王朝，瑞王！
李程打量着这位和燕王一母同胞的王爷，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想到黄老爷居然这么大面子，居然还能邀请到咱们瑞王参加你的寿宴。”
瑞王虎目扫视着周围的宾客，目光落在四大粮商身上，眼中掠过一抹恼火之色。
京城中谁不知道，是他瑞王在负责管理城中粮食售卖。
从名义上来讲，四大粮商都是他管辖的部下。
李程这厮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冲上门来拿人，摆明了不给他面子！
打狗也要看主人！
更何况自己堂堂瑞王，兄长更是当朝权势滔天的燕王，这死太监真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本王前来参加寿宴，没想到李厂公居然来此拿人，倒是可惜了这一场寿宴啊！”
话语中的不满，似乎毫不掩饰。
周围的宾客们感受到瑞王的威势，纷纷下意识后退，根本不敢靠近。
“这李程是要和瑞王对着干吗？”
“谁不知道瑞王背后站着燕王，他一个东厂提督，难道还真敢和两位王爷作对？”
“今日瑞王来了，此事只怕没那么容易善了了。”
众所周知，燕王权势滔天，瑞王睚眦必报。
得罪了瑞王，事后肯定会迎来对方的报复。
“王爷，王爷，此人闯入我黄家府邸，不由分说便要拿下草民，还斩杀我黄家族人，依权行凶，目无王法，还望王爷为我做主啊！”
一看到瑞王，黄礼寿面上顿时迸发出希望的光采，声嘶力竭地呐喊求救。
看见黄礼寿跟罪囚一般被压在地上，瑞王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混账！黄礼寿身为京城粮商，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奉公守法，从未有逾矩之事！尔等竟然这样将其折辱！”
“更何况就算黄礼寿犯了法条，也轮不到你们东厂来管！”
瑞王怒声大呵，身旁的护卫立马上前，准备将黄礼寿给解救出来。
然而，李程却只是挥了挥手，锦衣卫们亦是毫不畏惧。
甚至抽刀而出，拦在那些侍卫面前。
刀兵相见，杀气凛然！
周遭宾客吓得面无人色，要不是现在门口被锦衣卫给封住，他们早就溜了。
这要是打起来，不小心被误杀了，连叫冤都没地方叫去！
“瑞王这是何意？”
李程冷笑道，“要拿本公吗？”
“不敢，李公公身为东厂提督，监察百官，本王哪儿敢对李公公动手。”
“不过黄礼寿只是平民百姓，哪怕犯了什么错，也是本王的职权范围内，轮不到李公公你来管吧？”
瑞王阴阳怪气地开口，已经做好了李程反驳的准备。
却不料，看见李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点了点头。
“瑞王说得有道理啊，平民百姓好像是轮不到本公来管。”
见状，瑞王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还以为这家伙多有本事，没想到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你……”
他刚要开口，就听见李程继续说道。
“既然瑞王承认自己管理失误，那就把瑞王一起拿下，咱们会诏狱里好好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