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5琴
历史是神秘的2025-11-05 09:255,117

  等霍诺莉亚整理完头发,亚历山大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这些女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好像你们都在发情,连阿德拉都……”他话没说完,却足以让在场的人明白意思。

  亚历山大没再追问,转身走进了浴室。冷水浇在身上,才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些。他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昨晚之后,她们的几率确实很高……得尽快把冈比西斯和霍诺莉亚的婚礼办了,名正言顺些。”

  他盘算着细节:冈比西斯的婚礼定在泰因大教堂吧,那里庄严肃穆,适合她的身份;霍诺莉亚是入赘,圣索菲亚大教堂更合适,建筑风格也贴合她家族的传统。

  等他洗漱完毕回到卧室时,三个女人已经睡熟了。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她们脸上,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第二天一早,亚历山大又仔细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朝服走向餐厅。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冈比西斯、霍诺莉亚和阿德拉围坐在一张餐桌旁,正凑在一起低声说笑,桌上的咖啡冒着热气,香气弥漫。

  阿德拉今天扎着俏皮的双马尾,发尾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笑容明媚得像窗外的阳光。她正拿着块蛋糕,喂到冈比西斯嘴边,后者笑着张口接住,顺手也给霍诺莉亚递了一块。

  这场景让亚历山大脚步一顿,莫名的恐惧感顺着脊椎爬上来。他习惯了在三人之间小心翼翼地平衡,生怕哪句话惹得她们争执,可今天这融洽的气氛,比争吵更让他不安。

  不远处的亨丽埃塔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她悄悄凑到亚历山大身边,小声说:“哥,她们……是不是太和睦了点?”姐弟俩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和一丝隐忧。

  亚历山大一落座,还没来得及端起咖啡杯,三个女人便默契地围了上来。阿德拉抢先一步,踮脚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带着咖啡香的吻;

  冈比西斯紧随其后,吻得带着几分霸道的灼热;霍诺莉亚则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轻飘飘的、带着果香的触碰。

  然后她们各自归位,脸上都带着若无其事的笑意。

  这场景让亚历山大愣住了。往常只要一人表露亲昵,另外两人不是撅着嘴扭过头,就是冷不丁甩出几句带刺的话,今天却平和得像一汪静水。

  亨丽埃塔坐在对面,银灰色的睫毛颤了颤,终于按捺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少女的困惑:“你们四个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亚历山大一口咖啡猛地呛在喉咙里,咳嗽得肩膀发颤。他怎么可能跟一个十八的小姑娘解释昨晚的事?只能涨红了脸,装作没听见,低头用勺子搅着杯子里的奶泡。

  “我们只是享受彼此的陪伴,”冈比西斯率先打破沉默,火红的卷发在晨光里泛着光泽,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你太小了,无法理解。”

  亨丽埃塔的脸颊“腾”地红了,像被泼了层胭脂。她虽未经世事,却也隐约猜到了几分,手指紧张地绞着桌布,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亚历山大默默喝着咖啡,只觉得这早餐桌像个埋着地雷的战场,每句话都可能引爆尴尬。

  幸好,侍女们推着餐车走了进来,银盘里的煎蛋还冒着热气,培根的焦香漫了满室。亚历山大拿起刀叉,眼角的余光却没离开三个女人——她们偶尔交换眼神,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互动间少了往日的针锋相对,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他忽然有些恍惚,难道一夜之间,那些争执和嫉妒就真的烟消云散了?

  念头还没转完,阿德拉已经端着盘子站起来,径直走到他身边,轻巧地坐上他的膝盖,裙摆扫过他的手腕,带着丝绸的凉意。她舀起一勺金黄的炒蛋,举到他嘴边,声音甜得像蜜:“张大嘴巴,亲爱的!”

  亚历山大下意识想躲,可看着她眼里闪烁的期待,终究还是乖乖张开了嘴。温热的炒蛋滑进喉咙,混着她指尖不经意蹭过唇角的触感,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冈比西斯见状,端着一杯牛奶走过来,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她没说话,只是把杯子递到他唇边,眼波流转间带着熟悉的魅惑,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呢喃:“主人想喝吗?”

  亚历山大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猜不透这牛奶里是不是掺了她常酿的烈酒。可对上那双带着挑衅的眼睛,他还是微微仰头,让冰凉的液体滑进喉咙,冲淡了炒蛋的温热。

  “爸爸,喂我吃东西!”霍诺莉亚忽然开口,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餐桌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小姑娘眨巴着紫色的眼睛,脸颊鼓鼓的,那副天真又带着恳求的模样,像只等着投喂的小兽。

  亚历山大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舀起一勺土豆泥,轻轻送进她嘴里。霍诺莉亚立刻眯起眼睛,露出满足的笑容,嘴角还沾了点黄色的泥渣,像只偷吃到点心的猫。

  三个女人的动作看似亲昵,暗地里却藏着较劲——阿德拉靠得更紧了些,冈比西斯的指尖在他手臂上轻轻画着圈,霍诺莉亚则干脆搬了椅子坐到他身边,时不时用肩膀蹭蹭他的胳膊。

  只是这竞争不再带着敌意,反倒像场温柔的角力,让空气中弥漫着甜丝丝的张力。亚历山大被她们围在中间,享受着这份前所未有的簇拥,竟真的生出几分被尊崇的惬意。

  不远处的汉斯趴在儿童椅上,看着爸爸被妈妈们围着,小脸上露出了咯咯的笑。他觉得这样真好,爸爸就该被这么多爱包围着。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一刻的画面,像颗种子悄悄落进他心里,未来将生根发芽,悄悄影响他对感情的认知。

  亚历山大自然想不到,此刻餐桌上的亲昵,会在儿子心里埋下怎样的伏笔。他只觉得这温柔的攻势渐渐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像被裹在厚厚的棉花里,舒服,却也失了自在。

  终于,趁着她们争执该先喂他吃面包还是果酱的空当,亚历山大猛地站起身:“我还有公文要处理。”

  话音未落,他已经大步走向书房,反手“砰”地关上了门,将身后的笑语和香气都隔绝在外。

  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壁炉里的火苗偶尔发出噼啪声。亚历山大瘫坐在宽大的皮椅上,长长舒了口气,从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里摸出一瓶威士忌,拧开瓶塞,往水晶杯里倒了两指深的琥珀色液体。

  酒液入喉,带着辛辣的暖意。他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蓝天,低声嘟囔:“这日子……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杯壁上的水珠缓缓滑落,像在替他无声地感叹。

  “这些女孩会害死我的……”亚历山大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低声嘟囔着,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出杂乱的节奏。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文件上投下一道道竖影,像极了他此刻纷乱的思绪。

  说完,他从工作站顶上取下一个牛皮纸文件夹,金属搭扣“咔嗒”一声弹开。里面是新型线膛枪的现场测试报告,纸页边缘还沾着几点干涸的黑褐色火药残渣——那是路德维希团队在靶场调试时不小心蹭上的。报告里详细记录着测试中出现的卡壳问题、射程偏差数据,以及解决办法:工程师们用三天时间重新打磨了枪管膛线,更换了更耐磨的撞针,每一处修改旁都附着路德维希潦草的签名,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修复后的线膛枪已送回测试中心,截至报告提交时,已在暴雨、高温、低温等不同环境下发射了近10000发炮弹,枪管温度记录曲线趋于平稳,弹着点误差控制在0.5米以内。结论处用加粗字体写着:“建议立即批准量产。”

  亚历山大拿起钢笔,笔尖在墨水瓶里蘸了蘸。他的签名向来遒劲有力,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签完字,他将文件放在办公桌左侧的一堆文件夹上,最上面那本的标签写着“军械部存档”——待会儿会有仆人来取,这些文件将像流水一样淌过各个部门,最终变成生产线的启动指令。

  他靠在宽大的皮椅上,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脑海里浮现出仓库里那些老旧的滑膛前装炮,炮身锈迹斑斑,像一群垂暮的老兵。用线膛后装炮取代它们是迟早的事,但这些旧家伙该怎么处理?

  亚历山大抽出一张羊皮纸,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深深的刻痕:“批准翻新替换下来的滑膛炮,优先出售给赞赞盟友,标注‘非战斗用途’;剩余部分分配给预备队,用于基础射击训练。”写完,他对着纸面吹了吹,油墨的气味混着窗外飘来的青草香,让他稍微放松了些。

  但这份松弛没能持续多久。他翻开间谍送来的密报,羊皮纸边缘卷着细小的沙粒——来自伊比亚联盟边境。上面写着:“伊比亚与拉穆教会已获取‘阿克布斯’火绳枪样本,逆向工程进入第三阶段。”

  亚历山大的手指猛地攥紧,密报被捏出褶皱。火绳枪的结构远比燧发枪简单,不需要弹簧钢,只要有铁坯和木炭,任何铁匠铺都能敲打出仿制品。他立刻抽出一张新纸,提笔疾书:“令:所有火绳枪制造商即日起优先向赞赞盟友供货,格拉纳达、罗曼蒂斯两地军火库需在一个月内完成装备升级,替换现有老旧型号。”

  笔尖划破纸面,留下一道长长的墨痕。他忽然想起路德维希,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工程师总爱说:“陛下,给我一堆废铁,我能敲出个太阳来。”火绳枪的改进设计交给路德维希再合适不过,对那个能把卡壳步枪改成连发弩的老人来说,这种原始枪械简直是“下午茶点心”。

  亚历山大转动椅子,望向窗外。远处的铁路工地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蒸汽机车的鸣笛声偶尔划破天际,但军工厂的烟囱里只冒出淡淡的青烟——新机器还没完全到位,生产线远没达到满负荷。他知道,时间正在沙漏里飞速流逝:格拉纳达的战争只剩五个月准备期,而针对他的十字军东征,最多还有五年。这五年里,领土能完全工业化吗?他看着桌上的蒸汽机图纸,上面的齿轮还停留在草图阶段。

  “急也没用。”他喃喃自语,将图纸抚平。靠在椅背上,他闭上眼,阳光暖洋洋地晒在脸上,连日来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过去一周他几乎没合过眼,前一晚更是忙到天边泛白。

  意识模糊间,他仿佛看到生产线在运转,线膛炮源源不断地从传送带上滑下,骑兵们挎着新式左轮手枪在草原上奔驰……等他猛地惊醒,窗外已是繁星满天,月光透过窗户,在地面上投下他蜷缩在椅上的影子。

  既然金属子弹的生产工艺已趋于稳定,亚历山大的首要任务便是为骑兵、军官和后方梯队设计一款随身武器。目前配发的燧发枪实在太过笨重,装填速度慢,射程不足五十米,与皇家军队的线膛炮相比,活像个蹒跚的老人。

  坦率地说,亚历山大早已不相信这玩意儿能保护自己。即便他今后不再亲临前线,也需要一把能快速射击的武器——谁知道那些暗处的敌人会不会趁他不备下手?

  他迅速铺开绘图纸,笔尖蘸着银灰色的颜料,勾勒出左轮手枪的轮廓。.38特种弹的生产线已开始运转,黄铜弹壳在传送带上反射着冷光,正是推出制式左轮的最佳时机。

  图纸上的左轮渐渐清晰:五发弹巢,胡桃木握把,枪管长度四英寸,枪管上方还预留了安装准星的位置。这设计并非凭空而来——那是他前世最熟悉的一把武器。那时他家境贫寒,成年后也只是勉强糊口,买不起主流枪械,只能在跳蚤市场淘些不知名的剩余武器。其中一把左轮,枪身刻着模糊的“1887”字样,握把被磨得发亮,却是他最信赖的伙伴,陪他走过了许多艰难的日子。

  “就是它了。”亚历山大对着图纸上的左轮笑了笑,仿佛看到前世那个握着旧枪的自己,正隔着时空与他对视。

  亚历山大笔下的转轮手枪设计,脱胎于他前世熟稔的M1929军械转轮手枪——那本就是他当年为改进M1882原型枪耗费三年心血的成果。而此刻在泰因王国的图纸上,这款新枪被悄悄放大了尺寸,枪管加粗到四英寸,弹巢扩容以适配.38特种弹的黄铜弹壳,击锤上的防滑纹路也加深了半毫米,更适合戴手套操作。双动击发结构被完整保留,扣动扳机时,弹巢旋转的“咔嗒”声比原版更沉实,像咬合精准的齿轮在宣告力量。他在图纸角落标注“M1422制式转轮”时,笔尖在纸面顿了顿,恍惚间仿佛看到前世车间里那台老旧的铣床,正吞吐着通红的枪管坯料。

  但很快,他发现M1422的五英寸枪管和全尺寸握把太过惹眼,外勤特工藏在礼服内袋里时,总会硌出尴尬的轮廓。于是他翻出记忆里史密斯威森36型的短鼻设计,将枪管截短到两英寸,握把换成小巧的珍珠母材质,弹巢容量缩减到五发——足够近距离自卫,又能轻易滑进靴筒或手包。他在命名栏写下“1422特工局左轮”,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像极了特工靴底擦过大理石地面的轻响。

  图纸封装进油布筒,由快马送往路德维希的工坊时,亚历山大揉了揉发酸的肩颈。

  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过军械库的屋顶,他忽然想暂时逃离这些齿轮与弹药的气味,便信步走向王宫深处,靴底敲击着水磨石地面,惊起廊下几只栖息的白鸽。

  转过雕花回廊,一阵流水般的琴音漫过来,像月光淌过玉石。

  亚历山大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循声望去,只见阿德拉坐在音乐厅的三角钢琴前,淡蓝色的连衣裙衬得她像浸在晨露里的铃兰,胸前、袖口和裙摆的白色褶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那是他凭着模糊记忆复刻的爱德华时代款式,当年在旧书里见过的插图,此刻正活生生地在眼前呼吸。

  琴键在她指尖跳跃,时而像骤雨打在铜制雨棚上,时而又轻得像羽毛拂过水面。这架钢琴是他参照前世记忆造的,铸铁框架里藏着八十根绷紧的琴弦,每一根都校准到最精准的张力。

  阿德拉显然还在摸索,指尖偶尔会错按相邻的键,却总能凭着天生的乐感巧妙带过,反倒添了几分灵动。

  亚历山大找了把天鹅绒扶手椅坐下,看着她垂落的睫毛在琴键上方投下细碎的影子。

  他不是没见过乐器,只是前世的日子里,能勉强果腹已是奢望,那些镀着金漆的钢琴、擦得锃亮的小提琴,只在橱窗里远远看过,像另一个世界的星光。

  是他亲手画出图纸,让工匠熔铸铸铁、打磨音板,将这些“星光”搬进泰因王宫,却从没想过自己要触碰——工程图上的线条他能闭着眼画,琴谱上的音符却像看不懂的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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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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